分卷閱讀10
小人已經(jīng)讓人看著仙師了,可是也不知道仙師怎么……” 容衍直接叫過一個人,“你帶上一個資歷老的醫(yī)官過去診治,”說著他又頓了下,“醫(yī)藥聽?wèi){取用,不許克扣?!?/br> 那人聽了直接領(lǐng)命離開。 “殿下,小人……”陸蓉還想說話,但容衍顯然不想聽她解釋,抬手起來就制止她開口。 “你出去吧?!?/br> 言辭一如既往的冷淡,陸蓉沒聽到他的責(zé)備,松了口氣,可是緊接而來的又是一陣失落。 她最后只有道了一聲是,退了出去。 容衍合上手里的公文,他看向外面。他沉默的坐在那里,過了好會,令人送水進(jìn)來。準(zhǔn)備洗漱。 芙蘿朦朧里感覺到有人靠近,有人給自己把脈,她只覺得身上冷的很,喃喃幾聲冷之后,身上屬于錦被的重量又加重了些,她還聽到有人往她被子里塞了個暖爐。 暖意在厚厚的錦被里熏騰上來,裹著她的軀體??墒悄枪珊馐菑男牡桌锷鰜?,想要完全驅(qū)逐不是那么容易。 心里覺得冷,可是渾身上下卻是不停的在出汗。 這冰火兩重天的滋味著實(shí)難受,似乎整個身子都被劈做了兩半,一半被火炙烤,一半被冰泡著。 那滋味真是讓她恨不得跳起來打人。 火燒冰凍不知道挨了多久,她聽到那曾經(jīng)讓她不安的腳步又到自己跟前了。 那曾經(jīng)的,在道觀里聽過一次的腳步聲。 “水……”她虛弱又蠻橫的發(fā)令。 到現(xiàn)在為止,除了那些被灌下去的湯藥之外,她還沒入口過什么東西。尤其是被灌了不少苦藥,又沒有人給她漱口,現(xiàn)在滿嘴的都是苦味。 很快有水送了來,是這個天氣里適宜入口的溫水。 溫水入口,很快沖淡了嘴里的苦澀,滋潤了口腔。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渾身上下輕松了不少。 她嘆了口氣。 而后嘴唇里露出些許啜泣。聲音脆弱。 她沒有再等待什么,直接放任自己陷入昏睡中。 過了一個晚上,芙蘿再睜開眼的時候,只覺得渾身上下已經(jīng)沒了之前的昏沉,發(fā)冷也沒有了。 她吐出口氣來。過了好會外面的人進(jìn)來,見著她睜著眼躺在那里。連忙過來查看。 “仙師醒了?” 她嗓子里干的很。這會高熱退了,但是鼻子難受,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夜里被人用被子厚厚包了一夜,喝下去的水全都變做汗水發(fā)出去了,她感覺自己就是一條干干的咸魚,而且還在泥巴里頭滾了兩圈。 現(xiàn)在泥巴水都干了,就這么黏在身上,難受的要命。 她嗓子不舒服,鼻子不通氣。鼻塞的她心塞。 過來的不是外面守著的那些閹人而是個小宮女,小宮女年歲小,可能進(jìn)宮沒多久,眼力都還沒有練出來。沒瞧出芙蘿這時候的所需,只是傻呆呆的站在那里。 見著芙蘿瞥了自己一眼,也沒覺察到不對,直接提著裙子跑了出去,顯然是去叫人了。 不多時,陸蓉進(jìn)來,她看到床上坐著的芙蘿,原本不好的臉色就越發(fā)難看了點(diǎn)。 “既然仙師醒了,那么就把藥喝了吧。”陸蓉說完,自己從身后宮女的手里把藥給接過來,直接往芙蘿的面前送。 陸蓉比不上芙蘿的出身,不過也是家里不沾陽春水的大小姐,不擅長伺候人衣食起居,一碗藥直接大咧咧的端到芙蘿跟前。 芙蘿低頭看了一眼陸蓉手里端著的藥,黑漆漆的泛著一股濃厚的苦味。 “仙師,請吧?!标懭匾娝粍樱荒蜔┑陌咽掷锏乃幱滞掷锼土怂?。 芙蘿從她手里把湯藥接過來,才喝了一口,立刻眉頭蹙起,轉(zhuǎn)頭全都吐了出去。這還不夠,芙蘿還一把就把手里的湯藥潑在地上。 陸蓉離她近,躲閃不及,直接身上就沾上了一大片的藥汁。 陸蓉哪里見過這種陣仗,“你這是在做什么?!” “我好心好意伺候你,你怎么還不知好歹?” 芙蘿抬頭看她,眼神鄙夷,“這是你該說的話嗎?” 陸蓉被芙蘿這話問的“你”了一聲。 “身為宮廷女官,應(yīng)當(dāng)是以貴人為重,我問你,我已經(jīng)病了一夜,水米未盡,你把這藥直接送到我跟前。你是想要熬壞我的腸胃是不是?” “宮里的規(guī)矩不說,就算是外面的那些人家,也不會直接抓著我灌藥。你說你是好心好意?還是歹毒心腸毀了我底子?” 芙蘿雖然還在病中,但是通身自小養(yǎng)出來的氣勢還在,她平常等閑不和人紅臉,但是一旦發(fā)作,絕對是能打得人措手不及。 陸蓉目瞪口呆,她掛著淋漓的裙子,對著芙蘿的指責(zé)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身為女官,卻不知宮中規(guī)矩,照著自己的心思隨心所欲,是給你的臉面說好心好意?” 陸蓉被說的啞口無言,明明芙蘿說的她都沒有想做過,可是偏生卻沒有一句能反駁的。 “看來,你病好了不少。” 容衍從外面走進(jìn)來。 陸蓉聽到容衍的聲音,喜形于色,叫了一聲殿下,就回頭往他看去。 陸蓉滿臉委屈,她低頭看了自己被藥汁弄臟的衣裙,“殿下,仙師她不肯喝藥,而且……還發(fā)了脾氣?!?/br> 容衍徑直看向床上坐著的芙蘿,坐在床上的美人臉色并不好,哪怕退了高燒,臉上也是慘白的,沒有多少生氣。 她坐在那里看著他,眼神里已經(jīng)沒了之前的濃烈。慘白的臉色將那份濃艷逼人的美色,轉(zhuǎn)化成了柔軟凄楚。 一頭烏鴉鴉的柔順黑發(fā)從垂了下來,披在肩膀上。 她看著容衍小會,掀開了被子。徑直從床上下來。她身上的衣服還沒有換,一夜出了一身大汗,到了這會還沒有干透,內(nèi)里的中單黏在身上。 芙蘿直接赤腳踩在地上,病氣從她身上散發(fā)出來,又有那么幾分嬌弱不勝衣的意味。 “你來了?!彼闪艘灰?,什么都沒吃,方才怒斥陸蓉的那些話,用掉了留存不多的力氣,此刻她的話很輕,似乎只要一陣風(fēng)就能吹跑了。 容衍低頭見到她踩在地板上的腳,“回去?!?/br> “回去?回哪里去,殿下請問,我家可還在?” 芙蘿說著,眼里淚光盈盈,她不等容衍說話,她卻已經(jīng)是盈盈一拜,跪是堅決不能跪的。她連自己爹娘都沒有跪過,最多只是每逢大節(jié)日入宮拜見先帝,跟著臨海大長公主拜見帝后,就那樣,先帝都還要說一家人不用學(xué)得那么多的規(guī)矩。 她這雙膝蓋金貴的很。 芙蘿只是慢慢的行了個宮禮,眼神凄婉,“我知道殿下現(xiàn)在恨我,我無話可說。現(xiàn)如今也是我的報應(yīng)?!?/br> 啊呸,報應(yīng)個屁。她從頭到尾都沒想過嫁他,也沒想過嫁太子。只不過她沒料到容征是個沒用的,繼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