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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幫我把尸體抬下去?!?/br>“啊?”“啊什么啊,快點的!我還等著回去吃飯呢,好不容易打到北食堂的紅燒rou。”衛(wèi)遠揚又一陣反胃:“你要是樂意把我那份也吃了吧。”“沒問題?。 崩淄⒁幌凭渚€鉆了進去。暴雨絲毫沒有要停的意思。丁隸走在下班路上,沒過半分鐘就淋了個透,索性放棄小跑,雙手插在衣兜里慢悠悠地晃回北陵路。上樓,開門,一個噴嚏打進去。丁隸揉了揉鼻子,脫掉濕透的衣褲扔進洗衣機,沖了個熱水澡,身體暖和了一點,他擦著頭發(fā)拐進里屋,想找找有沒有替換的睡衣。拉開屋主的衣柜,疊得整整齊齊都是些樣式奇怪的古裝。“這房東的交通工具一定是時光機?!倍‰`自言自語,扒拉了半天也沒找到一件正常衣服,只得挑了一套暖灰色中衣湊合著穿上。屋子里沒有電視電腦,他百無聊賴,爬上床裹著被子玩手機。Wi-Fi自動連上,丁隸又打了個噴嚏,拇指一振,不小心點進了相冊。“糟糕,要感冒?!彼宋亲?,拇指條件反射地拉下頁面,屏幕上掠過一張張圖片,浮于表面地提醒著他日子怎樣流走。“桂花茶?”丁隸疑惑地皺了皺眉頭,點開一張毫無印象的照片:斜拍的鏡頭中,一張桌上擺著兩只蓋碗。拇指再一滑屏幕,丁隸呆住。取景框從茶桌移高,對面是一個男人,倚在窗邊,略低著頭看著手里的書卷,微暗天光印上他的素衣,在偏暗的背景中泛起了一點毛茸茸的白光。丁隸將圖像放大,那男人的左頰點著一顆淚痣,神色淡泊,眼睛低垂,那似乎是一雙不同尋常的眼睛,隱隱透著某種感知力,傾向于直覺而非邏輯,觸覺而非視聽,頓悟而非推理,斷言而非條分縷析。丁隸愣愣地盯著屏幕,仿佛希望照片里的人能感觸到這目光,抬起雙眸和他對視一眼。只需這一眼,所有疑惑都能迎刃而解。當然這不可能,那男人的視線始終專注在書卷上,神情沉靜到游離。夜深,丁隸迷迷糊糊地咳醒,渾身發(fā)冷地裹緊被子繼續(xù)睡去。又不知道睡了多久,他恍惚間覺得有個人影走到床邊,摸了摸他的額頭,拉他坐起來,遞了藥和水,等他服下躺好,又輕輕地帶上門走了。做夢嗎。第二天清早,燒還沒退全的丁隸自言自語。浴室里的衣服干透了,筆挺地垂在原處。丁隸捏起褲腳,湊近,憑著鼻塞的最后一絲嗅覺聞了聞。“不是做夢的話,就一定是見鬼了?!彼麑ψ约合陆Y論。大雨轉小雨,淅淅瀝瀝落在歸心靜坊的玻璃窗上。錢助理抱著文件夾,敲開總裁辦公室:“齊先生看什么書呢?”“需要向你匯報嗎?!饼R諧坐在老板椅里頭也沒抬。“丁醫(yī)生怎么樣?身體沒大礙吧?!?/br>“與你無關?!?/br>“您太見外了,想關照什么人只要說句話,我一定安排到位,哪用得著您大半夜親自跑一趟?!?/br>齊諧不答,放下書,伸手,錢助理識趣地將文件夾遞上前,見他展開掃了一眼:“出去三個小時而已,要用這么麻煩的案子來換嗎?!?/br>錢助理一抿朱唇:“當初可是談好了,給您一次自由行動的許可,您就得解決一個案子?!?/br>“后面跟著看守也算自由?”“人要想活得輕松一點,就別對自由這兩個字要求太高?!?/br>“說的也是?!饼R諧合上文件夾,“什么時候出發(fā)?!?/br>“車已經等在樓下了?!?/br>黑奔馳穿城而過。主干道,拐窄路,上一截陡坡,繞進一堵砂漿剝落的院墻,停了下來。地面沾滿粗泥,周圍的梧桐樹異常高大,繁重枝葉卻沒有投下任何影子,陰灰的天色里,涼風夾著土味吹來,齊諧抬頭,一棟裹著腳手架的五層建筑橫陳眼前。冷清的工地里快步走出一人。“幾位辛苦了!”那男人招著手迎過來,亂發(fā),額泛油光,拍了拍西褲上的泥,咧開一排略黃的牙齒:“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這亂糟糟的,連個能坐的地方都沒有?!?/br>錢助理微笑:“李主任太客氣了,這位就是我們齊先生。”“幸會幸會!”被稱為李主任的男人伸出手。“哪里?!饼R諧將折扇換到左手,握一握,收回的掌心沾滿汗液。“那這位一定是小方師傅了!”李主任再次伸手。方尋沒接,拉下耳機掛在脖子上:“師傅是什么啊,我又不是食堂里燒菜——”“是的?!卞X助理打斷他,“我們家這位小方師傅不太會說話,您別見怪?!?/br>“哈哈年輕人嘛!沒關系?!崩钪魅问栈厥?。錢助理粲然一笑:“您說的就是這棟樓?”“就是這棟?!崩钪魅吸c著指頭咂了砸嘴,“這樓真是太邪乎了!”☆、木四沓巴“三位這邊請。”李主任一邊引路一邊介紹,“這大院原先是省印刷廠的,改制的時候給普園公司收購了,后來他們老板犯了事嘛,公司也倒閉了,現(xiàn)在我們何總有意要做這一塊。那幾間平房看見了沒?都要拆了,蓋個十二層的寫字樓,西邊搞步行街,還有這棟,本來是印刷車間,也砌上隔墻改成商鋪租出去。哎門口這條溝怎么還沒填上!我昨天還說呢,這些人真是!錢小姐要不要搭把手?”“沒關系?!卞X助理扶著腳手架,輕巧地躍過去。李主任立刻豎起大拇指:“哎呀齊老板,你這助理真不錯,一看就是干實事的人!不像有的女員工,就知道坐在辦公室吹空調!”“怎么?李主任對手下的員工不滿意?”齊諧笑笑。“您真抬舉我了!我一個小主任哪來幾個手下啊!”四人跨進門廳。方尋嚼著口香糖揉了揉鼻子:“什么味道?!?/br>李主任嗅嗅:“有味道嗎?”方尋沒回答,夸張地跟著鼻尖往前走,繞過兩堵散亂的磚堆,上樓梯,轉走廊,最后在一個門洞前面站住。李主任一聲驚嘆:“小方師傅果然厲害!出事的地方就是在這!”齊諧望進去。空蕩蕩的房間狹長,三四米見方,地表毛糙,玻璃破損,左右兩道隔墻一看就是剛砌上不久,大塊的混凝土磚泛著墓石般的冷青色。李主任伸出指頭點了點:“那天幾個工人在走廊干活,其中一個就是進了這屋子,中午了,別人來叫他吃飯,就發(fā)現(xiàn)他躺在地上好像睡著了,瓦刀卻還攥在手里,開始工友以為他是裝死鬧著玩,可怎么叫都叫不醒,七手八腳弄到醫(yī)院,醫(yī)生也查不出來毛病。”“沒有外傷嗎?!饼R諧推開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