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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家境優(yōu)渥的英俊前男友已經(jīng)復合, 亦或已是對別的異性來電,擁有了全新的愛人。 但不論前者還是后者, 其實這一切于他而言并無區(qū)別。 盡管他的事業(yè)越來越理想,自己掌握的選擇權越來越多,可她卻再也不屬于他了?;蛟S就算曾經(jīng)有過短暫的屬于,仿佛也只是一場罔顧現(xiàn)實的錯覺。 孟漪向來可以輕易地得到他的一切訊息。 反之, 他心有余而力不足。 而經(jīng)歷了令人疲倦的十幾個小時高空跋涉后, 落地于澳大利亞東北部城市的他感覺這里的氣候也沒有想象中的好, 預料之外的持續(xù)熱浪, 干燥和疾風,讓他有了短暫不知身在何處的錯覺。 這并不應該。 他明年就要三十歲了, 他分明應該活得更為清醒, 而不是情緒敏感,況且是比大學時期受到同學孤立時更為敏感,不自覺便會沉浸于無端的思考之中。 蕭禾下飛機后便去到達層的柜臺取了先前在海外網(wǎng)站上定好的租車。 他喜歡行程更自由一些, 盡管他只能在這里停留三天兩夜。 銀色路虎衛(wèi)士的油箱是滿格的,他可以順遂地直接出發(fā),比起在國內(nèi)去往機場都要四處躲避私生飯的艱難情形來說,這一刻的短暫自由,令他放松到有一些忘乎其形。 雖然有更快速的公路可以選擇,但他毫不猶豫地選擇了路線曲折,并且耗時更長的沿海的公路往度假酒店的方向開了過去。 車窗是開著的,一路上仿佛都可以嗅到海水的郁烈氣息。 路途的風景遼闊而壯麗,當他注意到心儀的風貌時,便可以毫無顧慮地將車肆意靠邊停下,用手中的萊卡相機記錄下這些綺麗的畫面。在途中,他不但按下了無數(shù)次快門,還意外地在沿路的公共海灘中吃到了當?shù)貪O夫現(xiàn)撈上來的生蠔。新鮮的生蠔配上擠出的檸檬汁后不但入口鮮香,也猶然帶著海水的獨特氣息。 機餐并不好吃,即使商務艙也不例外。 而此刻眼前是廣袤的黃昏海景,耳邊是清脆的波濤,腳底是綿密細軟的金色沙灘,不遠處還有三兩孩童逐浪嬉戲,配著漁夫太太做的炭烤黃油面包,蕭禾一口氣連吃了兩盤甘美的生蠔。 這樣的生活是他所向往的。 即使只能擁有非常短促的時光,也算是給眼下疲勞無歇的工作充充電了。 他繼續(xù)開上路了。 暮色越來越沉,大海仿佛也開始了嘶嘶地低吟,在盤山公路行進時,他這才轉頭注意到了公路遠側的礁石上竟流出了鮮亮的深紅色熔巖。 熔巖入海流,蒸汽飄不盡。 巨大的白色水蒸汽在海面上不斷升騰翻滾,炙烤著毗鄰的海岸線。蕭禾先前從未聽說過在澳東的陸地盡頭會出現(xiàn)這樣震撼人心的自然地貌,像是都一生可遇不可求的情景。在這一瞬間,他又毫無預兆地想起了孟漪,類同于每一段夜深人靜時分。 他想她此刻若是看到了同樣的場景,必然會驚喜地綻放笑顏,隨即毫不遮掩地發(fā)出最美妙的慨嘆。 太美了。 她的一顰一笑,統(tǒng)統(tǒng)比這世界上一切風貌更為動人。 因為地球的曲度,人類望向大海的視野極限是十三海里,所以再平坦的海面,也會在遙遠的天際線與天空交匯。而這世上的人與人,或許也與這自然之法大同小異,要不然剛剛辦完入住放好行李的蕭禾,怎么就會全無防備地在酒店的景觀餐吧中遇上了孟漪。 他端坐在曲調(diào)悠揚的室內(nèi)喝著威士忌,而孟漪則身處于室外光影朦朧的無邊泳池中肆意遨游。 蕭禾不知道是不是杯中的高純度酒精令他產(chǎn)生了幻覺。 從前的他就覺得孟漪的身材的確很是迷人,肌膚嬌潤,曲線豐盈有致,一旦觸上手便有些欲罷不能。然而此刻在泛著漣漪的水波中,只見她穿著布料少到可憐的蔚藍色比基尼,衣料的顏色和泳池水近乎融為一體,他卻覺得她的身材已到了令人血脈膨脹的程度。 他甚至很快地得到了確認,無論在室內(nèi)還是室外,在場老老少少的男士們目光都隨著同一方向在牽動。 蕭禾的心跳開始加速,胸腔發(fā)悶,這一份束手無策令他認定自己不能繼續(xù)再在這里待下去了,因為他甚至有一些害怕自己會像一個無法控制欲望的高中生一樣在眾人面前起了反應。 隨即他抬手喚來侍者,從錢包中抽出信用卡來打算買單。 光影重重,透明酒杯中顏色純麗的液體并沒有喝完,此刻正映著餐吧內(nèi)明明滅滅的仿真電子蠟燭而泛著的旖旎亮光。 蕭禾眼瞼下垂,有些艱難地嘆了口氣。 他想他今晚或許根本不該來這里喝酒,因為即使眼下抽身離開,他也會擁有一個非常難捱的夜晚。 “這位先生,請問可以請我喝一杯酒嗎?” 熟悉的聲音在頭頂炸開,他有些難以置信地抬首望去。孟漪說的是外文,惹得一旁的外籍男士們對他的目光皆是艷羨不已。仿佛是今夜人人垂涎的艷遇,不偏不倚地落在了他的懷中。 孟漪的笑眸含波。 仿佛將剛才那一池瀲滟波光全數(shù)蘊含在了她那惹火的眼眸中。 蕭禾覺得自己一定是中了蠱,不然此刻的他怎么會覺得這個曾完整屬于自己的女人美艷不可方物到甚至令他目光無法逼視。她的嘴唇豐盈水潤,濡濕的發(fā)絲頗具風致地搭在肩上,又有幾縷柔軟地貼在面頰兩側,眼前白色浴袍的系帶隨意地饒了一個寬松的結,從而使得撩人的溝壑若隱若現(xiàn)…… 他眉頭緊鎖,一時不想說話,只想著快速離開。 她似乎也看出了他的冷淡與不予理睬。 邊上很快有眼尖而膽大的男士開始搭訕。 那個穿著灰襯衫的男人是背著身子的,他的頭發(fā)是利落而卷曲的褐色,身材似乎也不錯,蕭禾一時看不清他的面容,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孟漪非常大方地接受了他的邀請,繼而和他一齊走到了吧臺。 然而他們似乎根本不是只想要單純的喝酒聊天。因為還未待蕭禾付好了賬單,他們便親密地朝門外走去,隨即朝著走廊盡頭的電梯廳行進。 雖然蕭禾原本就知道,在場沒有一個目色灼灼的男人只是僅僅想要和她停留在喝酒聊天的這一階段,可在直視著眼下情境的剎那,他只覺得自己的一顆心如置沸湯,燙得就快要爆炸了。 孟漪在走廊上一步一步地走著。 除了腳步聲,耳畔邊只有窗外制冷機嗡嗡低鳴的聲音。 身后很安靜,顯然并沒有人跟過來,她開始止不住地失落,也開始苦惱,原以為殺手锏都使出來了,沒想到卻還是不行,那下一步她該換什么法子呢? 眼前陌生的男人似乎連喘息都開始變得微微發(fā)沉。 這是很危險的氣息,她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