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樁難解的心事! 孟漪得了開解,贊許似地拍了怕小鞠的腦袋,于是拿起手機飛速下樓,在停車位中一腳油門便蹭地沖了出去。 然而待她穿過周末的晚高峰到達那一片老式住宅區(qū)后,她卻忽然記憶斷片,有些不記得蕭禾究竟住在哪幢樓了。于是她在路邊隨便找了個空位便想將車子停進去,卻不想稍有不察,撞倒了停在車位后面的女士電瓶車。 電瓶車為什么要停在車位里? 孟漪自然是不懂老小區(qū)車位緊張便有些公德心匱乏的人喜歡私自占位的道理,隨即她有些愧歉地從車里拿出便簽條來便想留下鐘姨的號碼,可待她剛寫下前兩個數(shù)字,卻又覺得不太對。 這個位置畢竟不像她平時會涉足的地方,萬一鐘姨在家稍有多嘴一句,母親肯定又會想東想西。不行不行,萬一被母親知道了可就麻煩了,隨即她便撕掉了原先那張紙,繼而洋洋灑灑地在新的那張便利貼上留下了小鞠的電話,并配上了簡單的四個大字“找我賠錢”,蹲下來便貼在了電瓶車的車籃上。 如此便萬事大吉了。于是她滿意地拍了拍手,繼而放下心來掏出手機,沒有分毫猶豫地撥下了蕭禾的電話。 電話倒是接通的很快。 然而還不待對方開口,孟漪便先發(fā)制人道,“蕭禾,你在哪兒呢?” “我在家?!?/br> 聽筒內的聲音一貫的沉穩(wěn)而柔和。 孟漪沾沾自喜地靠在車門上,垂首望著鞋尖,這才發(fā)覺距離腳邊不遠,有一枚沾滿了油膩灰塵的陰井蓋正向上冒著絲絲白煙。 “那你快下來接我,我就在你小區(qū)門口的全家超市邊上,我認不得門了!” “……你別動,站在那兒等我?!?/br> 當蕭禾匆匆趕到大門的時候,只見孟漪立于超市門前的冷氣口下,雙手負在身前,正饒有興致地望著隔壁初中一群剛下完自習課的學生們正在超市里哄搶著雪糕。然而她望著他們的眼神也不是特別專注,因為她很快便注意到了一路小跑而來的自己。 蕭禾額上的黑發(fā)帶被薄汗濡濕了,他微微笑著,繼而隔著玻璃指著超市中的冷柜,“你也想吃嗎?” “都是糖精和色素,”孟漪誠實地搖了搖頭,“不吃,太胖了。” 于是二人便這樣兩手空空自然而然地朝內走著,誰也沒有再多說一句話,仿佛孟漪的到來是天經(jīng)地義的,他對此也沒有感到絲毫意外。 這個時間點回家的人很多,他們進了電梯便很快被擠到了最角落,空氣中夾雜著沉悶的汗味,身前那位穿著白汗衫的大伯手中塑料袋有些漏,袋子中剛殺好的鯽魚還在往下低著血水,差一點便滴在了孟漪的皮鞋尖上,始料未及的她很快便皺起了眉頭,甚至有點后悔自己為什么剛才不去爬應急通道。 蕭禾細心地注意到了她神色的變化,隨即悄然間伸出手,將她往自己懷里帶了帶。 “一會兒就好了?!?/br> “嗯?!?/br> 哪里還需要一會兒?在靠上他胸口的那剎那,孟漪的心情就已經(jīng)完全變好了,甚至還開始美滋滋地數(shù)起了自己憋氣的時間。 狹長的走廊上靜悄悄的,孟漪卻在心內暗道,自己這次一定要將門牌號認清楚。 蕭禾打開了門,在鞋柜前蹲下身來略微歉意地望向她。 “家里沒有多余的拖鞋,你穿我媽之前留下的可以嗎?” “當然?!?/br> 孟漪這才回憶起來,上回自己來的時候,竟是全程都在光著腳丫滿屋子跑。 而眼前蕭禾家中的陳設似乎和她上次來的時候沒有任何變化,就連窗簾和地毯的顏色也都是一樣的。紗簾后的小陽臺的衣架上正掛著幾件寬大的T恤,廚房內的電飯煲也在裊裊地冒著熱氣??蛷d內的壁掛空調溫度開的很舒服,并不涼,但卻是剛好不會出汗的溫度。 這里的生活氛圍太重了。 這里真的是個家。 蕭禾有些局促地收起了沙發(fā)上剛從陽臺上收回的衣服,一股腦地將衣服丟進了臥室的床上,隨即轉頭望向一臉明媚的孟漪。 “你吃過飯了嗎?” “沒有?!?/br> “我煮了蓮子粥,你要嘗嘗看嗎?還是我們出去吃?” 孟漪眸光一亮,頓時點頭如搗蒜,“我要吃你做的!” 雖然她反應熱烈,態(tài)度捧場,但事實上卻也并沒對蕭禾的手藝有太大期待。可當他將粥從廚房中端出來的那一刻,她便有些改變了觀感,只見白色瓷碗中的粥用糯米燒得濃淡得宜,蓮子粒粒可數(shù)都浮在粥面上,再點綴上星點的山楂蜜餞,外表便十分得燦然可觀。 然而當她吞咽下了勺中溫涼適口香滑甜糯的蓮子粥后,頓時真心實意地覺得家中廚房做甜湯的工人可以下崗了。 “你也太厲害了,怎么會把甜粥做的這么好吃呀!” “我還怕我做的有些太素了,你吃不習慣?!?/br> 蕭禾笑著往餐桌中端上了一碟白灼生菜,并將桌上的牛rou酥掀開蓋子推到了孟漪眼前,隨即方才坐落下/身來。 “那是你還不夠了解我,我一般晚上都吃的很少,因為怕胖?!?/br> “你又不胖?!?/br> “你又沒看過你怎么知道……”心直口快地說了一半?yún)s忽然感覺方向有些不對,隨即連忙剎車轉移話題,“我是不胖,我知道,我就是防患于未然……” 蕭禾似乎在忍著笑,但卻沒再說話。 這頓晚餐極其簡單,二人用了五分鐘不到便掃蕩完畢。餐后蕭禾利落地收拾起了碗筷,孟漪則是站起來背對著他摸著肚子,在確認小腹仍是平坦依舊,這才松下口氣來。 廚房內響著嘩嘩的水流聲。 孟漪歪著頭打量著他高闊的背影,眸色卻在腦海中劃到了某個念頭后忽然沉了下來。于是她輕輕地走了過去,不由自主地伸手掀開了他黑色T恤的后擺。 老式的鋁制推窗外是色彩旖旎而暖容的夕陽。廚房內沒有開燈,然而蕭禾背上的傷疤卻仍是顯眼的,雖然經(jīng)過長時間的愈合,皮膚已變得平滑,可這具好看的身體還是落上了無法抹去的烙印。孟漪無意識地下撇著唇,似乎剛才短暫的快樂全都煙消云散了。 蕭禾望見了她的反常,于是擦干了手上的水,隨即回身輕輕地抱住了她。 “沒事的,早就不痛了。” “當時肯定很疼對不對?” “可是現(xiàn)在已經(jīng)都好了,人應該要放眼當下。” 孟漪聽后臉色微變,隨即狡黠一笑,飛快地踮起腳親了親他的下巴,“這才是放眼當下?!?/br> 眼見她來得快去的也快,蕭禾有些哭笑不得,但眼底之中猶如蘊著一池春水般柔和。 “今天鄭嘉樹導演的上映了,你想去看嗎?” “好啊,附近有電影院嗎?” 孟漪沉迷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