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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古銅色邊框的玻璃吸頂燈,身上是厚厚的一床絲綿被,只是被子亦拜她不雅的睡姿所賜,大半地垂落在了沙發(fā)下淺灰色的地毯上。 她醉酒歸醉酒,可卻沒有真的喝斷片。 屋內(nèi)的暖氣很足,她打量著陌生的環(huán)境,瞇著眼睛依稀地回憶了起來,自己昨夜在酒吧里半摟半抱著一個面容好看的陌生男人,一個勁兒地給別人灌酒不說,還一路黏糊地跟到了別人家! 孟漪渾身一顫,下意識地將手伸到被中摸了摸身上的衣物,隨即這才松下了好大一口氣。 如此看來,自己竟是謝天謝地遇上一個好人了? 可即便如此,她也明白此地不宜久留,于是翻身跳下沙發(fā),只覺得有些腰酸背痛,繼而沒良心地回頭瞪了一眼昨夜好心收留她的羽絨沙發(fā)。 “……有人嗎?” 室內(nèi)很安靜,顯然沒有人回應(yīng)她。 沒人倒好,這下反而給孟漪壯了膽了,揉著后腰便開始四處打量了起來。 這是一間很簡單的一居室,就如同所有文藝電影中單身男性所居住的房子,雖然裝潢與設(shè)施有些陳舊,就連踢腳線上的淺灰色墻紙都有些泛黃,但里里外外卻收拾得簡約而舒適。唯有稍與別處不同的便是這間房子客廳的東側(cè)一整面墻都是面明凈的鏡子,鏡墻的左側(cè)貼著井然有序地貼著各式各樣的照片與手寫的文稿。 好奇害死貓是人盡皆知的道理。 可孟漪還是抵不過心內(nèi)作祟的好奇心,不由自主地走上前去打量起了那面鏡墻。 望著照片中各式裝扮的同一張英氣面龐,腦海中那張模糊的臉頓時清晰了起來,這可不就是她昨夜那位萍水相逢的酒友嗎? 昨夜神思混沌間,她只記得他長得好看。如今清醒了來看,卻仍是覺得這人長得很是標致。在他每張大大小小的照片旁,都附有一張A4紙大小的鋼筆手稿。她細細打量著,這才發(fā)現(xiàn)他寫的是每個角色的表演心得。 他的書風遒媚秀逸,結(jié)體嚴整,落筆有如行云流水,倒是能看出是有些書法功底的,而且還是習的宋末趙孟頫的“趙體”楷書。 孟漪饒有意味地挑眉笑了笑。 倒是沒想到,這個萍水相逢的酒友不但頗為敬業(yè),竟還有這兩下子…… 然而正當此時,熟悉的手機鈴聲自不遠處的餐桌上響起。她這才驚喜地發(fā)現(xiàn)昨夜雖然自己喝大了,但幸運的是竟連包都沒丟!這可太稀罕了! “孟漪,你還記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電話來自于她聲音明顯帶有怒意的母親汪旻芝。孟漪拍了拍腦袋,這才想起了今天原是她的小侄女孟雁西的周歲生日。 “我記得?!?/br> “攝像攝影師都到了,這邊就等著要拍全家福了。我就問你一句,你今天還打算過來嗎?” 誠然電話那頭的母親正對她施加言語強壓,可孟漪猶是不以為意,甚至悠哉哉地跑到別人廚房的消毒柜里翻出了一個墨綠色的馬克杯,隨意地用自來水沖了沖便從身后的飲水機中接了杯溫水,酣暢地一飲而下。 “你們先拍就是了,我一會兒就到,晚一些補一張不就行了嗎?別小題大做的,不行的話到時候讓攝影師后期把我PS上也行啊,沒事的!” “老陳的車已經(jīng)到你樓下了?!彪娫捘穷^的汪旻芝似是懶得再和她再多說一句,“你趕快下樓,現(xiàn)在就出發(fā)?!?/br> “……我不在自己家?!?/br> “那你就自己打車來。我不管你在哪,你現(xiàn)在必須出發(fā)。” 汪旻芝似是怒不可遏地按掉了電話。 孟漪卻在狹小的廚房中倚著桌臺沒好氣地吐了吐舌頭。 不過是個奶娃娃的生日宴,現(xiàn)今她連人都不認得呢,自己晚去一些到又有什么關(guān)系,真是大驚小怪的! 心內(nèi)正怨懟著,肚子卻有些餓了,孟漪想自己確實是該走了。 她抄起自己丟在了餐桌上的羊皮手包,正欲溜之大吉的時候,忽然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該給這位柳下惠先生留點什么? 可眼下這個狀況她可是沒有留感謝信的功夫了,留錢有些俗氣,留聯(lián)系方式又太過曖昧……算了算了不糾結(jié),天高海闊,有緣再會吧。 咦? 等一等。 昨日離開酒吧的時候,吧臺中的三杯雞尾酒和卡座中的兩瓶格蘭菲迪30年,她有付錢嗎? 孟漪連忙翻看著手機,結(jié)果并沒有看到任何付款記錄。 天哪。 她也太混賬了吧,搞了半天,竟然連酒錢都是花了別人的?昨日的自己也太能耐了,向來最怕占人便宜,沒想到卻徹頭徹尾地占了一個陌生人的便宜! 所幸包里還躺著本支票簿,孟漪連忙掏出簿子,草草地簽上自己的大名,利落一撕,繼而將一張空頭支票擺在了餐桌上。 坦白說,這間房子的主人確實合她眼緣,行事也端方。 所以這張支票上的金額他愛寫多少便寫多少,她都認了。 孟漪披上駝絨外套,走到門廳處正欲低頭穿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左腳上的裸膚絲襪的大拇指處竟然破了個洞,生生地露出了一顆嫩菱般的紅趾尖。 太丟臉了……雖然她不確定自己的這副模樣昨夜究竟有沒有被人看到,但現(xiàn)下的一分一秒她都不能再忍。隨即她不耐地脫下絲襪,隨手便丟在了入口處的垃圾桶里,似是和不堪回首的昨日徹底告別。 在樓下熙熙攘攘的小街中乘上出租車的時候,孟漪才發(fā)現(xiàn)自己正身處于這座城市的南側(cè),毗鄰市里最有名的老字號一條街。她忽而有些想下車去定勝街買個紅豆桂花米糕,卻怕知味樓的隊伍太長,這一來一去又浪費時間,于是只好壓下這個念頭,悻悻作罷。 盡管她也沒有意耽擱,可到家的時候,這場洋溢著喜氣的聚餐已經(jīng)接近尾聲了。 進門的途中,管家鐘姨似是怕她和母親置氣似的,還特意和她軟語叮嚀著,“二小姐,知道您要回來,夫人今早便特意親自做了粳米鱔絲粥,眼下還在廚房用文火溫著呢,我這就讓小蕓給您端上來?!?/br> 孟漪脫下大衣遞給她,點頭笑了笑,隨即明快地步入主餐廳中坐下。 大桌對側(cè)的哥哥嫂子倒也沒說什么,身旁的一襲玫紅色織錦旗袍的母親卻抱著懷中粉雕玉琢的奶娃娃,毫不客氣地甩給了她個大白眼子。 “西西乖啊乖,長大以后千萬別和你姑姑學,要做個斯斯文文的小姑娘,最重要的是做人還要誠信守時,知道嗎?” “媽,我知道我遲到了。你直接批評就是,不用含沙射影我?!?/br> 孟漪嘴上不客氣,嘴上也是。 這頭剛說完,下一秒便夾起了餐桌上的無骨鮑汁鵝掌丟入嘴中。 父親正在遠處的露臺中神色凝重地接著電話,她也不奇怪,從小到大父親遇到工作上的問題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