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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吊蘭長的不錯,垂條又多又長,高高垂下來隨著風(fēng)一擺一擺。這盆吊蘭好多年了,還是齊宇翔種的。吳鈞成把玩著枝條,研究它什么時候能開花。小蘋果還在身上扭,自己玩自己的,偶爾嘀嘀咕咕笑一陣。果真,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齊宇翔還記得川西深山的夫妻樹。因為山深林密,十分難見,舊時當(dāng)?shù)厝艘再浰头蚱迾涔麑嵍ㄇ?,以示情堅不渝?/br>那時矯健的小伙子翻山越嶺,去為心愛的姑娘求一個能證明情深的信物,不僅十分榮耀,更是能力的象征。畢竟不是好獵手的話,根本進(jìn)不了深山。孟夫人的首飾盒就有一副,幾十年下來,褐色的珠子已經(jīng)被撫的滑溜溜,老夫人天天拿出來看一遍。孟氏夫妻二人感情極好,整天樂呵呵的,有時還會說情話,據(jù)說從沒紅過臉。簡直不可置信,齊宇翔同他們相處久了,內(nèi)心分外羨慕。或許這個傳言是真的。他從網(wǎng)上找了很多資料,跟孟教授聊天時也一直把話題往上面引,一點一滴的記下,漸漸累積了很多一手資料。這是是背著謝南城進(jìn)行的,謝南城白天上班,他就查資料,等謝南城下班后就把東西收起來,提也不提。齊宇翔想的很好,謝南城八月生日,正是花開結(jié)子的時候,不如到時候去一趟川西,摘些果實送他做生日禮物。這樣想著,齊宇翔變的忙忙碌碌,報了個攀巖俱樂部,謝南城出門后就去練習(xí)攀巖,做體能訓(xùn)練。齊宇翔的突然活躍讓謝南城欣喜不已,除了叮囑他不要這么拼,倒是樂見其成。齊宇翔以前就喜歡登山,可登山畢竟跟攀巖不同,后者對體力平衡的要求更大。齊宇翔已經(jīng)在半山腰的腳點上歇了十多分鐘了,越歇腿越打顫,汗珠迷了眼睛,手也在晃。……還是不行。這是人工場,巖石根本不高,魔鬼訓(xùn)練了十幾天后,還是只能爬一半,簡直讓人灰心。離八月就剩一個月多點了,他還要提前出發(fā),時間不等人,必須得爬上去!齊宇翔抬腳,無論如何也踩不上去,腳像棉花一樣軟綿綿。腳懸空后,手的壓力驟然變大,關(guān)節(jié)像脫節(jié)似的一陣劇痛。教練在下面喊他下來,齊宇翔恍若不聞,又換了只腳試。踩上了!齊宇翔高興,暗暗給自己打氣。然而就在往上挪的檔口,那只腳卻突然打滑,還沒反應(yīng)過來,整個人驟然懸空,又失敗了。齊宇翔恨恨把裝備摘下,一屁股坐到地上。腿腳一直打顫,小腿以可見的速度抖著,酸疼至極。齊宇翔卻是習(xí)慣了,看也不看,只盯著巖山發(fā)呆。時維七月,酷熱異常。齊宇翔身上的青紫一片摞一片,謝南城心疼,齊宇翔就取笑他瞎緊張,男人碰碰擦擦的算什么。說是這么說,后來齊宇翔也小心很多,別出師未捷先帶了一身傷,那還不如不訓(xùn)練。攀上頂?shù)臅r候是七月中旬,齊宇翔在巖頂站了許久,好像離天穹又近了一層,渾身都是天高云闊的快意。他面向西,默默道:嘿,我要來了。裝備早已買好,萬事俱備,只差挑日子出發(fā)了。二十號那天,齊宇翔告訴謝南城自己要出門遠(yuǎn)足。和俱樂部驢友一起,大概十天。謝南城不疑有他,問了地點,叮囑他一定要注意安全,每天要電話報備。齊宇翔通通答應(yīng)了。翌日出門,齊宇翔在謝南城依依不舍中出發(fā)。旅行隊從川南進(jìn)山,下車后就開始了風(fēng)餐露宿的日子。進(jìn)入茂源山后,齊宇翔找借口和他們分道,獨自一人向西走。他很多年前來過這里一次,那時候還害怕山中有狼,睡在山腳都戰(zhàn)戰(zhàn)兢兢?,F(xiàn)在居然進(jìn)山了,樹木參天,樹下空隙卻很大,落葉踩著軟綿綿的,小植被卻不多。齊宇翔獨自一人在林間走了兩小時,其間屢次差點被藤蔓絆跌。森林如此靜謐而無盡頭,樹下還有什么動物留下的足跡。齊宇翔揉揉鼻子,承認(rèn)自己有點害怕了。他為什么非要送夫妻果給謝南城?謝南城不需要他這么冒險??墒撬^不去自己心中的檻,有時會覺得背叛,在一次次心軟的時候。他需要什么讓自己堅定,而如此傳奇的夫妻果是必須的。山勢漸漸陡起來,齊宇翔看了看時間,決定今晚停在這休整一下,明天進(jìn)山。除了不銹鋼壺外他只帶了兩瓶礦泉水,必須要省點用。雖已查過這座山有岷江支源,可萬一資料有誤,他就得靠這三瓶水活命。脫了鞋鉆進(jìn)睡袋,因為沒法洗漱,睡袋和自己身上的味道讓齊宇翔膈應(yīng)了半夜。再加上不知道什么一直在咯吱咯吱響,類似電影上僵尸啃骨頭的聲音,齊宇翔越想越緊張,直到天亮才進(jìn)入睡眠。醒來時快上午九點,樹林一片陰暗。齊宇翔查了天氣,發(fā)現(xiàn)近三天都是陰天。陰天倒是有利于爬山,調(diào)好GPS,默默計算了自己的大致位置,離山谷還遠(yuǎn)著。又走了四個小時,下午一點多,齊宇翔在一顆大樹腳下停下來。從包里掏出壓縮餅干,和著水隨便塞了一些,開始脫自己能擰出水的濕衣。天陰氣悶,汗流的更厲害,如果有小溪能洗洗就好了。連走了幾天,腰酸腿痛,身上也都是被蚊蟲咬出的疙瘩。濕熱的地方毒蟲極多,藥粉也不管用,被盯出的疙瘩又大又硬奇癢無比,還得忍住不去撓。齊宇翔蘸濕了毛巾擦身體,拿出指南針,比比劃劃半天,而手機則徹底沒信號了。不出意外的話,應(yīng)該明天能到。采了果子原地休息一晚,后天早晨返程。來的時候摸索耽擱了很長時間,返程應(yīng)該會快一些,五六天就可以出去了。只是一個人像被拋棄般滯留在原始森林,同類物種一個沒有,總是心慌不安的。齊宇翔把濕衣服搭在樹枝上晾,重新找了件換上,周圍灑了驅(qū)蟲藥,這才鋪了塑料布在空地上躺下來。樹木高大,天空陰沉,齊宇翔直直地望著上方發(fā)呆。如果想走的話還可以,可他實在是累極了,累的除了睡一覺沒任何想法。第三天開始下雨,毛毛細(xì)雨。樹頂綠到發(fā)黑,反而看不清天色。齊宇翔記得昨天搜過的天氣預(yù)報,應(yīng)該不是大雨,再說已經(jīng)走到這里,回不回去都一樣。從包里翻出雨衣,順便見了根棍子當(dāng)手杖,整了整精神,繼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