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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現(xiàn)下,凌晨三點(diǎn),正是夜色如墨的時候。病房外走廊的大燈都已經(jīng)熄滅了,只留著暗暗的邊燈,泛著清冷的光。護(hù)士站里今天值班的三個護(hù)士都在忙碌著準(zhǔn)備病人四點(diǎn)鍾的血壓測量,小心翼翼的動作并沒有引起什麼大的聲響來打破這夜晚的寧靜。駱清順著光線昏暗的死角輕慢地移動著步子,路過駱衍病房的時候,他停下來透過門上的玻璃朝房間朝里看了一眼,當(dāng)瞥見昏睡在駱溢懷中那張豪無血色的臉的時候,駱清咬了咬下唇,轉(zhuǎn)頭離開。******配藥間。駱清靠著門深吸了一口氣,把偷偷配來的鑰匙裝進(jìn)上衣口袋,又從另一邊的口袋里摸出一包用紙袋裝著的維生素B1片。藥架上整齊的按照0~9的病房開頭數(shù)字順序標(biāo)著牌號,沒一會兒駱清就找到了217病房的置藥配藥格。由於217是特護(hù)單人房間,所以在那個透明的玻璃格子里放置的藥,全部都是駱衍的。駱清看著面前玻璃片後邊幾種顏色不同的圓形小盒子,半天沒有動作,他的手心里早就微微泛起了冷汗,拿在手里裝著幾粒營養(yǎng)片的小袋子已經(jīng)被濕透了,軟軟的成了一個小團(tuán)。……“爸爸的小駱只有一個,就是你?!?/br>“他很久之前就已經(jīng)去世了,駱清是遺腹子?!?/br>“雖然那麼多年我一直把駱清視如己出,但某種意義上來說,你的確是我唯一的小駱,不是嗎?”……駱清想起幾天前無意中聽到的話,頭疼的厲害,他緊緊的閉了閉眼睛,眼里干澀得讓他難受。雖然沒有聽清楚駱溢小聲說出的那關(guān)鍵的一句話,但這些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聽了的句子,一瞬間叫他慌了手腳。原來父親也可以是假的,也可以被代替。爸爸不是爸爸嗎?那自己到底算是個什麼?一個因?yàn)楸黄韧讌f(xié)兒誕生的孩子?mama呢?mama又算什麼?她知不知道自己孩子的父親是誰?還是說她也參與其中,這麼欺騙著?駱清突然不知道自己應(yīng)該怎樣去理解眼前的這個世界,所有他曾經(jīng)認(rèn)為珍貴的存在,他覺得幸福的來源,在那次偶然的偷聽後都變成了假的。原來他竟是還未出生就失去了父親。那個本該被叫做爸爸的人,是什麼樣子,什麼名字,通通都不知道。那個人,自己的生父,是不是期盼著自己的出生和成長,通通都沒有人對他提及過。當(dāng)駱溢輕哄駱衍,喚著那個男孩寶貝的時候,那種珍惜,寵愛的感覺讓人嫉妒得發(fā)狂。駱清想著想著,十分的不甘心,卻也自暴自棄般地釋然了。畢竟不是駱溢唯一的孩子,甚至不是親生的那一個,駱溢作為一個養(yǎng)父,所有的行為都是能夠解釋得清楚的,親的自是無論如何都比他這個自小就離開的養(yǎng)子要來得強(qiáng)。可是…如果沒有駱衍,一切是不是就會變得不一樣了?他會是唯一的孩子,即使不是親生的,駱清相信駱溢也不會說出真相。只要沒有駱衍。只要駱衍消失。駱清看看手里的營養(yǎng)片,猶豫了一下打開了面前的217號藥柜,駱衍每天必須服用的52毫克美卓樂,一共13顆,正靜靜地躺在柜子里紫色的小藥盒中。駱清定了定神,有點(diǎn)手抖地把紫色的小藥盒從柜子里拿出來,13顆用來給駱衍續(xù)命的激素被換成了普通的維生素。只要,消失…******天開始蒙蒙亮了。駱溢剛剛幫著醫(yī)生忙完凌晨四點(diǎn)需要給駱衍進(jìn)行的血壓測量,復(fù)又躺回床上,沒幾分鍾,困意就上來了。這段時間他每天衣不解帶地照顧駱衍,有時候一天只能睡上三四個小時。陳伯曾經(jīng)要想讓幾個傭人來幫忙照顧,可是被駱溢很堅(jiān)決的制止了,男人的潔癖不僅僅是表現(xiàn)在物品上,精神潔癖比那些都來得嚴(yán)重。駱衍糾著男人胸前衣物的手指不著痕跡地動了動,薄薄的眼皮顫了幾下,呼吸平緩了起來。大約一分鍾後,漂亮的丹鳳眼尾打起了上翹的細(xì)摺,駱衍醒了過來。男孩頗有些頭腦不清明地打量著面前的人,男人胸膛傳出的溫暖讓他覺得很安心,空氣中微微的玫瑰花香很清爽,帶著令人熟悉鎮(zhèn)定的靈氣。駱衍抬起沒有被駱溢擁在懷里的左手,軟而無力,他默默試了好幾次終於把手掌靠近了面前這人的臉龐。男孩很小心很小心的輕撫了一下,男人的體溫透過指尖柔柔地傳遞,是很真實(shí)的。身體有黏人的眷戀,作為指頭,自然也是如此。駱衍的手指似乎是不愿意離開男人一般,就這麼在男人臉上輕觸著,動也不動。眼神隨著指尖的停頓,定格在了那張臉上。駱溢清晨新生出來的胡茬青了一小片下巴,眼睛底部的黑眼圈濃重,顯示出了疲憊。駱衍動了動手輕輕觸碰了一下男人左邊的黑眼圈,心里酸酸麻麻的泛著疼。“小駱摸了這麼半天,覺得滿意嗎?”駱溢沒有睜眼,只是語調(diào)輕輕,似乎帶著調(diào)笑。駱衍一頓,急忙想抽回手,可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男人捉住一直在他臉上作弄的小貓爪子,順勢繼續(xù)貼在臉上,睜開眼睛帶著十分的笑意看著面前的男孩。真和糯米!似的,不逗他的時候小爪子伸過來撓你,等你想要理會了,那作弄的小家夥溜得比誰都快。”“誰作弄你了,我是看你臉上有臟東西幫你拿掉?!瘪樠茴H有不滿的瞪著面前的男人,好幾天沒有說話的嗓音有些低沈和沙啞。這人怎麼總是喜歡欺負(fù)自己?不管事嘴上還是行動上,也從不分時間和地點(diǎn)。“我總不能是一張臉上都有臟東西吧,你摸得那麼仔細(xì)?!?/br>駱衍不好答,干脆不想再理,也不抬頭看人。駱溢看駱衍又是別扭脾氣上來了,覺得十分有趣,屈起手指抬了抬男孩的下巴,讓他看著自己,“寶貝和我說說話,你這幾天把爸爸嚇壞了。”“我睡了多長久?”駱衍聽說幾天,心里抽著驚了一下,他以為不過是一個晚上的時間,沒想到…“三天半,昏昏沈沈的,總是不清醒?!瘪樢缑樠艿男」忸^,在上面親了一下,“有時候在夢里,也不知你夢見什麼了,還會叫爸爸,可惜一醒過來,我就聽不著你叫了?!?/br>駱衍聽見這話,分明覺得男人這是誆他呢,卻還是猶豫著開了口:“爸爸?!?/br>駱溢聽了笑得很開心。******送藥的小護(hù)士在6點(diǎn)40分準(zhǔn)時出現(xiàn),司捷和顧浩然得了駱衍醒過來的通知,已經(jīng)過來給男孩檢查了身體。駱衍昏睡這些天,要吃飯就得先從流質(zhì)開始,吃過後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