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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夾著風(fēng),雨都是斜著吹進(jìn)傘下來,怎么也擋不住。 翠珠滿心感動,傘還是不由得往黎晚那邊偏了偏。 主仆兩人正急匆匆的往乾正宮趕。 不想不知道突然從哪里竄出一只雪白的小狗,突然竄到傘底下來。 傘下的主仆二人都嚇了一跳,翠珠驚叫一聲,下意識便提腳踢了過去,黎晚伸手握住她的手腕想要阻止,卻來不及,只見翠珠一腳便將那毛絨絨雪白的一團(tuán)給踢開了。 那雪白團(tuán)子發(fā)出一聲哀鳴,掉頭跑了。 黎晚心里一緊。 只聽到一聲怒喝! “大膽!你這該死的奴才,竟敢踢安陽公主的狗!你們不要命了!” 傘面抬高了。 只見兩個宮人匆匆趕過來,一人從地上撈起那**的雪白團(tuán)子抱在懷里,兩人皆是怒沖沖的盯著他們。 黎晚看著后頭那浩浩蕩蕩行過來的一隊人馬,心里頓時一涼。 翠珠聽說這是安陽公主的狗,頓時驚得臉色慘白,再往后一看,她看見那被宮人撐著傘,有宮人淋著雨幫她拖著裙擺從雨中走來的美貌少女,更是發(fā)起抖來。 她萬萬沒想到,居然正好撞到去行宮避暑的公主回宮。 黎晚抓著翠珠的胳膊,將她拽下去,一齊跪在了雨水里。 傘隨之落地,雨水毫無遮擋噼里啪啦的打在兩人身上。 黎晚聲音鎮(zhèn)定:“奴婢給殿下請安。” 安陽公主站到兩人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這兩個奴才,看到了她們身上的宮服:“乾正宮的奴才?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踢本宮的狗?!?/br> 宮里每個宮的宮人宮服都不一樣,安陽公主一看,就知道地上跪著的兩個,是乾正宮的奴才。 翠珠被黎晚緊緊握住手腕,心里忽然生出勇氣,她雙手撐在地上,把頭壓低了,幾乎要以頭觸地:“殿下,是奴婢的錯,與晚姑娘無關(guān),請殿下處罰奴婢,繞過晚姑娘吧!” 立在傘下,裙擺微濕的安陽公主秀眉微微一挑:“晚姑娘?抬起頭來?!?/br> 黎晚聽出她語氣不善,心里頓時哀嘆一聲,先皇子嗣不多,安陽公主更是唯一的公主,自小就嬌寵著,無比尊貴,自然也養(yǎng)成了驕縱的性子。 翠珠許是叫出她的名字,是想替她免災(zāi),只是聽安陽公主的語氣,只怕是事與愿違。 此時實在避無可避,黎晚在安陽公主的注視中,緩緩抬起頭來。 風(fēng)卷著雨水往她面上急打,一下子沾濕了她的面盤,黎晚雖然抬起頭來,眸子卻依舊低垂著,不直視安陽公主。 安陽公主看到黎晚的臉,頓時一聲輕笑,她聲音爛漫,說出來的話卻無比刻薄:“倒是生的一副勾引人的好相貌,怪不得太后要想方設(shè)法的將你送到皇兄身邊去。” 黎晚只是跪在雨中,不發(fā)一言。 安陽公主心生厭惡:“你們傷了皇兄賜給我的愛寵,本該拖下去打死,但看在你們是我皇兄宮里的人,本宮便饒你們一條賤命,就在這兒跪上兩個時辰吧?!?/br> 翠珠聞言,身子劇烈一抖,她看了看身旁完全暴露在雨中,臉色蒼白的黎晚,她身糙rou厚,在這雨中跪上兩個時辰也扛得住,可晚姑娘哪里受得???也不知道哪里生來的勇氣,她以頭杵地,磕了重重一個頭,啞聲道:“殿下,晚姑娘身子弱,受不得寒,雨中跪兩個時辰,她受不住的,踢狗的人是奴婢,殿下菩薩心腸,就饒過晚姑娘吧,”她說完,又重重磕了一個頭。 黎晚看著深深俯下去的翠珠,眼眶忽地一陣滾熱。 安陽公主輕笑道:“倒是個忠心的奴才,可本宮要罰,你一個狗奴才,也敢阻攔?既如此,那就跪上四個時辰吧?!彼f罷,便繞過她們,徑直走了。 她身后浩浩蕩蕩地一行宮人,也都跟著走了。 翠珠哭出來:“主子,是奴婢害了你?!?/br> 黎晚搖了搖頭:“不怪你?!彼踔翆Υ渲樾α诵Γ骸皠e擔(dān)心,皇上得了消息,肯定會來救我們的?!?/br> …… 黎晚和翠珠被安陽公主在雨中罰跪的事,不過半個時辰就傳遍了整個皇宮。 因為黎晚出門還沒多久,離圓禧宮最近,所以宜嬪是最快得到消息的,她站在床邊,拿了剪刀在給盆栽修剪枝丫,聞言挑了挑眉:“算她倒霉,竟撞上了剛從行宮回來的安陽公主?!?/br> 她的貼身宮女問道:“主子不幫忙嗎?這次若是幫了,晚姑娘肯定會記得您的大恩的?!?/br> 宜嬪嗤笑一聲:“為了幫她,去得罪安陽公主?這個恩,我可施不起?!彼f著,推開窗戶,外面的雨頓時被風(fēng)卷進(jìn)來,她又關(guān)上,眸子里閃過一絲涼光:“就黎晚那個病懨懨的身子,真要跪足四個時辰,她怕是沒命在了?!?/br> 就要看,最后是誰出來保她的命了。 是太后?還是皇帝? 這場雨過后。 很多事情都會浮出水面。 與此同時,西梧宮的太后寢殿,在睡午覺的太后被玉嬤嬤喚醒。 太后不悅道:“什么事,擾了哀家午睡?” 玉嬤嬤扶著她起身,道:“晚姑娘沖撞了安陽公主,這會兒正在雨中罰跪呢,安陽公主說,要跪足四個時辰,外邊兒這會兒雨勢越來越大,晚姑娘已經(jīng)跪了快一炷香的時間了?!?/br> 太后擰眉:“安陽回來了?” 玉嬤嬤道:“正是。要奴婢說,晚姑娘也著實倒霉了些,正好碰上安陽公主回宮,說是身邊的奴婢踢了皇上賜給安陽公主的狗,正好叫公主借著由頭罰了?!?/br> 太后提起安陽公主,臉上帶了幾分厭煩嫌惡:“這個安陽,仗著自己是先皇唯一的女兒,自小就刁蠻驕縱,這幾年,皇帝翅膀硬了,這安陽也越發(fā)不將本宮放在眼里。” 玉嬤嬤輕聲道:“那太后娘娘您看?要不要奴婢去……” 太后打斷她:“皇帝那邊呢?” 玉嬤嬤道:“那邊還沒有動靜?!?/br> 太后說道:“消息既然都傳到這兒了,那皇帝那邊肯定也知道了,再等等?!?/br> 玉嬤嬤不說話了。 聽著屋外的雨聲,想到黎晚那柔弱的身子,她到底年紀(jì)大了,心里不免有些不忍。 整個皇宮都在等著乾正宮的反應(yīng)。 然而乾正宮始終靜悄悄的,沒有絲毫動靜。 半個時辰過去了。 …… 西梧宮。 玉嬤嬤又躬身進(jìn)來。 太后正將手放在軟墊上,宮人跪在地上給她染指甲,她抬眼看了眼玉嬤嬤:“怎么樣?皇帝那邊有動靜了嗎?” 玉嬤嬤道:“還沒有。” 太后面上一寒:“他倒是鐵石心腸?!?/br> 玉嬤嬤道:“太后娘娘,晚姑娘身子弱,再這么淋下去,只怕是要出事?!?/br> 太后慵懶道:“再等等?;实廴羰钦娌辉诤跛乃阑睿撬龑Ρ緦m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