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yè)就結(jié)婚”，又火上心頭，狠狠一口咬在何景陽胳膊上。

何景陽長嘆一口氣，仰面躺下。

“何景陽，你到底有什么事？”關(guān)唯問。

“我正在想怎么和你說。”

“我也有事要和你說，那你先說?！标P(guān)唯湊過來，順勢趴在何景陽身上，耳朵貼著胸膛，聽他的心跳，心想等下問他到底要不要在一起，心跳保準比這個快多了。

“兩個事。一是我想去青城看看李杰順便送你。二是……”

“是去送我，順便看看他！”關(guān)唯不滿。

“好，送你，順便看他。”

“知道在哪兒了嗎？”

“打了幾個電話問到了，樓下是家文印店，就在新華書店那條街，應(yīng)該挺好找?！?/br>
“哦，第二件呢？不對，你既然要和我一起去，為什么還要講半天我明天怎么坐車？”

“因為我怕說完第二件，你就不要我送你了?！?/br>
“什么事？你家人給你訂親了，怕我生氣么？”關(guān)唯佯怒。

“沒有。第二件是……我去臺球廳找張正，他們正聊昨晚看的的夜場……”何景陽欲言又止。

“又叫你一起呀？有那個女孩兒是不是？”關(guān)唯細長的手指在何景陽胸口亂劃半天，繞著兩粒突起打轉(zhuǎn)之后，忽然“哼”了一聲，摁在其中一粒上。

何景陽渾身一顫，跟著低呼了一聲。

“不是?！焙尉瓣柊醋￡P(guān)唯的手指不讓它們亂動，“我……我就順便開了個玩笑，說再勁爆也就是男女之間那點兒事，有啥新鮮。然后有人就給我們說，他看過兩個男的……是從那兒……就……后面……”何景陽聲音越來越低，關(guān)唯忽然明白了。

“你看的……也是那樣嗎？那多疼??！也……挺膈應(yīng)的吧！”何景陽十分糾結(jié)，覺得自己瞞著關(guān)唯做了不好的事。

“你是嫌我不告你，故意套別人的話了吧？那你想要那樣嗎？”關(guān)唯尷尬地抽回手坐直。

“不是不是，我不要！你不是說容易得病么？”何景陽急得翻身坐起來直擺手。

“和同一個人就不會，亂來才會?！币戆琢?！關(guān)唯臉一熱心一橫，手扶在何景陽腰上，抬頭看他，給自己打氣。

“我不要……你以后也別和人那樣！你……你又膽小又怕疼，會疼死的?！焙尉瓣柧o張地按著自己的褲腰，阻止關(guān)唯的進一步動作，聲音都變調(diào)了。

關(guān)唯心里一涼，饒有興致地問，“你覺得我還能和誰那樣?。俊?/br>
何景陽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立刻閉嘴。

“接受不了？”倆人并排躺著沉默半晌后，關(guān)唯忍不住問。

“嗯?！?/br>
“和我呢？”

“不要。”

“你不是說哪樣兒都喜歡，只要我愿意嗎？”

何景陽沉默。

關(guān)唯的心慢慢下沉，但他還想試一試，“哦，那就不要。我也不喜歡。兩個人在一起開心就好了。”

“就算不那樣兒。那你說，我家給我訂親了你生什么氣？那如果我和一個女的好，和她……睡覺，你會不會難過？”何景陽一下午沒白琢磨，問題一針見血。

“你以前不是說，別人給你寫情書你要收了，怕我會生氣嗎？怎么現(xiàn)在倒想不明白了？”關(guān)唯問。

“那時候我也不明白。”何景陽追問，“那我和人結(jié)婚生小孩兒呢？”

關(guān)唯被這一問弄得心亂如麻，他以為經(jīng)過昨晚的□□，自己的心意何景陽應(yīng)該已經(jīng)一目了然，他們需要考慮的“如何持續(xù)開展在一起的工作”，卻沒想到原來何景陽還在糾結(jié)“什么叫在一起”。

“那我和別人親熱，你怎么想？”他反問何景陽。

“應(yīng)該會替你高興，需要的話幫你把個關(guān)，看姑娘對你好不好，值不值得。你要結(jié)婚，我肯定會送份大禮，比他們的都厚重?！焙尉瓣柕幕卮?，讓關(guān)唯的心又下沉了幾分。

“就象你以前說你在意我，比所有人都在意嗎？”關(guān)唯有些苦澀。

何景陽又沉默。

“你不喜歡和我一直在一起？”關(guān)唯覺得自己的臉要滴出血來了。

“這世上喜歡的東西有很多，但不是都得據(jù)為已有。”何景陽謹慎地答。

“我要愿意讓你據(jù)為已有呢？”

“我不能要?！焙尉瓣柨粗P(guān)唯，十分誠懇。

“昨晚上那樣，你不是也爽到了么？”

“這種事情，能瘋一時還能瘋一世？咱們以后總會有自己的……”

“我就問你喜不喜歡？”不等他說完，關(guān)唯的手順著何景陽小腹滑下去，隔著內(nèi)褲撫住何景陽那里，問一句用指頭輕點一下頂端。

“喜歡?！焙尉瓣柭曇糨p顫，自己那里在關(guān)唯的輕撫下已經(jīng)不爭氣地立了起來，內(nèi)褲很快濕透一小片。他咬牙克制自己不去想，“可是，換一個人弄我也會有反應(yīng)?！?/br>
這句話如兜頭一瓢涼水，澆得關(guān)唯徹底冷了下來，“是嗎？那你換吧。”

他抽出手在被子上擦了擦，忽然覺得自己剛剛的表現(xiàn)真是有些不要臉，可不要臉也沒用。

“你剛要和我說什么？”何景陽訕訕地問。

“沒什么，睡吧。”關(guān)唯躺倒，蜷起身子滾到墻根兒下。

何景陽狼狽地起身下地，過了很久才回來。

關(guān)唯睜著眼聽何景陽出去進來，想起昨天被冷落了自己都委屈得想哭，今天被明明白白拒絕，反而淡然。

想是昨天懷抱希望而來，以為總會有一個期待中的回應(yīng)在等著，所以有恃無恐。今天卻明白了不會有任何結(jié)果，沒有可期待的呵護與倚靠，也就哭不出來了。

大概類似小孩子摔倒，看到家人在旁邊自然會撒嬌大哭，如果沒人管，可能第一反應(yīng)是要找著能管的人，還顧不上哭。

想明白這個道理后，這個小孩子一邊在心里告誡自己要乖乖爬起來，一邊睡著了。

天將亮?xí)r關(guān)唯被凍醒，閉著眼伸手去劃拉被子。

何景陽失眠一晚上，到凌晨剛?cè)胨?，又被鬧醒，便起身拽了被子去裹關(guān)唯。等他按下胳膊伸起腿，好不容易才把兩個人都裹進被子里，就著蒙蒙的天光看著關(guān)唯的睡顏，看了一會兒，忍不住抱了上去。

關(guān)唯推了幾下沒推開，手上卻觸到一片冰涼，陡然意識到是何景陽在哭，一下清醒了。

“你哭什么呀？”關(guān)唯半坐起來，俯身看何景陽。

何景陽不說話，橫過一條胳膊擋著眼睛。

“別哭了?！标P(guān)唯哄道，“我都說成那樣兒了，你還不愿意，我也沒哭啊?！?/br>
因為我也舍不得你啊——何景陽心里默念，說出口的卻是另一句：“李杰說得是對的，咱們以后也別那樣兒了?！?/br>
“李杰也說了，他也可能是錯的?！标P(guān)唯聽到“以后也別那樣兒了”，一下清醒過來。

“他是對的，我們是錯的。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