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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礦泉水可以嗎?”溫泉酒店的花園里, 秦霄看到已經(jīng)坐在長椅上等待著的賀之言,將手里的礦泉水遞給了他。 “謝謝?!辟R之言目光柔和地看著坐在面前的女孩,過去的七年, 他靠著那張被他摩挲得近乎發(fā)白的照片度過了最難熬的日子,像這樣能夠和她坐在一起聊天, 曾經(jīng)是賀之言不敢想象的奢望。 “我以為你不會再出現(xiàn)了?!鼻叵鲎谫R之言身邊,輕笑了下, 目光淡然。 “對不起?!辟R之言終究是親口說出了這句話。 “不用說對不起?!鼻叵鲛D(zhuǎn)頭看著他, 微微一笑, “肖弛都跟我說了?,F(xiàn)在身體好多了嗎?” 賀之言點了下頭:“做了三次手術(shù),差一點醒不過來。還好,命大?!?/br> “那就好?!鼻叵隹粗R之言,“身體健康是最重要的?!?/br> 沒有什么責(zé)怪不責(zé)怪的,當(dāng)年她與賀之言,也不曾許下什么諾言。那些未說出口的青澀情意,也隨著時光煙消云散。 “醫(yī)生曾經(jīng)預(yù)言我活不過20歲,所以那時候, 我每一天早上起來看到太陽,都會有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賀之言淡笑著說起昔日所遭受過的病痛,話語中的淡然,卻反而更加讓人心疼。 “遇到你, 是我那段時間最開心的事。”賀之言并不掩飾自己曾經(jīng)對秦霄的好感,“但是我真的沒有資格給你任何承諾?!?/br> “我明白?!鼻叵龉创揭恍Γ抗饴湓诹瞬贿h(yuǎn)處, 一簇玫瑰花之后,露出一小撮頭發(fā),肖弛自以為藏得好,可是卻不知他出現(xiàn)的那一刻,秦霄就注意到他了。 這臭小子,表面上做出一幅大度的模樣,同意她來跟賀之言見面,心里實則醋翻了天,還玩起了喬裝改扮跟蹤術(shù),偷偷躲在一邊暗搓搓地盯梢。 秦霄又好氣又好笑,假裝沒看到他,繼續(xù)跟賀之言聊。 “其實我那時候也應(yīng)該謝謝學(xué)長你?!鼻叵霾⒉幌敕裾J(rèn)自己的過去,“學(xué)長確實帶給我了一段很快樂的時光?!?/br> 雖然他后來不告而別之后,同樣帶給她許多煩惱和難過。 但是功過相抵,又過去了那么多年,秦霄記得的,更多的還是美好。 “青春嘛,總不能是一帆風(fēng)順的。”秦霄開口,笑容灑脫而明艷。 “反正,我現(xiàn)在過得挺好的。對了,我跟肖弛在一起有段時間了?!鼻叵鐾蝗惶崞鹦こ?,賀之言眼神微怔了下,旋即側(cè)過臉看著她。說起肖弛,秦霄的眼睛里有一種說不明的溫柔,就像是春天里柔和的迎春花,不起眼卻又讓人心情舒朗。 秦霄看著遠(yuǎn)處那一小撮頭發(fā)像是有靈魂似的抖動了一下,想象著肖弛豎起耳朵的模樣,不由笑容加深許多。 “他年紀(jì)小,所以我們之間遇到不少問題?!鼻叵鎏谷坏芈柫寺柤?,并不避諱自己與肖弛之間的障礙,“雙方父母都不太同意,但是他很堅持。說真的,我也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喜歡上一個比我小那么多的男孩子?!?/br> 說完這些話,秦霄就看到那一小撮頭發(fā)晃了晃,像是開心地在跳舞。 “大概,是緣分吧。”賀之言輕笑了下,目光落在手中的礦泉水上,他當(dāng)年因為心臟病,除了礦泉水外,幾乎不接觸其他飲料酒水。秦霄還記得自己這個習(xí)慣,但是她不知道這過去的七年,他發(fā)生了什么變化。 就好像他也不知道她這七年是怎么過來的。 時光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除了空缺的這七年時間,還有不斷變化的性格與人生。 突然之間,賀之言心里就像是被人扎了一個孔,那七年的執(zhí)著與堅持,一點一點地釋放出來,有遺憾,但是更多的是放松。 秦霄已經(jīng)有了自己的生活,而他,也該去追尋自己的幸福了。 “我真的很高興,還能再見到你?!辟R之言溫潤地笑著,如墨的雙眸閃爍著柔和的光芒,眼中是欣喜,更多的是釋然。 “我也是。”秦霄淺淺一笑,對著賀之言伸出手,“學(xué)長,多保重?!?/br> 賀之言握住秦霄的手,微笑著頷首:“你也是。” “咳咳……”玫瑰花叢那,適時地傳來咳嗽聲。 賀之言了然地挑了下眉,故意問秦霄:“他一直這么小心眼嗎?” 秦霄哭笑不得,回頭看著那小半個寫滿了我不太爽的后腦勺,寵溺一笑:“他一向這么霸道?!?/br> 賀之言對著秦霄眨了眨眼,決定給肖弛添點堵:“那哪天你要是覺得受不了他了,記得回頭看看我啊?!?/br> 秦霄無奈極了,果然男人啊,無論多少歲,都是幼稚的。 “那……我先回去了。再見?!鼻叵鲎呦蚰且淮孛倒寤?,肖弛手里拿著一本雜志,試圖擋住自己的臉。秦霄咳嗽了一聲,肖弛弱弱地露出臉,訕笑著露出八顆瓷白的牙。 “傻不傻?”秦霄白了他一眼,伸出纖纖細(xì)指在肖弛腦門上輕輕戳了一下,“今天你生日,就想在這里蹲一天嗎?” 聽出秦霄話里沒有生氣的意思,肖弛頓時活了過來。 “那我們?nèi)ミ^生日吧?”肖弛一下站起身,攬著秦霄的肩歡快地往外走,還不忘回頭得意地瞥一眼賀之言。 賀之言看著秦霄和肖弛離去的背影,無奈地扯了個笑,轉(zhuǎn)過身,看向另一側(cè)茂密的花叢后,淡淡開口:“還沒聽夠嗎?” “咳咳……”屠展自花叢后走了出來,手上拿著一本素描本,無辜地舉手,“我真不是故意偷聽你們聊天的。你們來之前,我就在這里了?!?/br> 公司團建結(jié)束,宋清歌帶著大部隊回去了,屠展正好想給自己放兩天假找找靈感,一大早鍛煉完就來花園素描找找手感,她哪知道賀之言和秦霄會約在這里聊天啊? “你放心,我不會多嘴的?!蓖勒箮洑獾嘏牧伺男馗窒胂裰澳菢优呐馁R之言的肩膀讓他也放心,可是想起剛剛聽到的話,這家伙竟然有心臟病,屠展一下收回了手,看向賀之言的目光就像是看瓷娃娃,生怕自己手勁一大,就把人給錘碎了。 賀之言無奈極了,被一個女人用這樣看柔弱小可愛的眼神看著,實在是……很不爽。 哪怕這是一個比一般男人都要帥的女人。 “有時間嗎?”賀之言問道。 “有是有……你想干嘛?”屠展看著賀之言,就像是隨時準(zhǔn)備安撫無理取鬧的小孩子一樣。 “陪我喝一杯吧?” “啥?心臟病能喝酒嗎?”屠展很是驚訝。 賀之言更無奈了:“適量就行!”再說了,不是還有沒酒精的嘛! “好吧好吧,那我就陪你喝一杯吧,就當(dāng)是找靈感了?!蓖勒瓜胫鴦偛徘叵龊唾R之言的對話,覺得這人還算不賴吧,起碼還算瀟灑。經(jīng)歷過生死的人,到底不一樣啊。 *** 肖弛的22歲生日,對于他來說有著特別的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