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動，就連行駛路線都是S形的，以致于后面堵了一長串的車龍，鳴笛聲不斷。

冷晗夜頭疼的揉揉額頭，“你能不能好好開車?！?/br>
“我這不是心情好嘛。”

說話間，噼里啪啦，嘰哩咕嚕魔音般的鈴聲響起。

“喂？”

“什么？我馬上回來！”

掛了電話景澤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一邊給張灝撥電話，一邊調(diào)轉(zhuǎn)車頭。

“給你二十分鐘到熾焰。”

說完干脆的掛斷電話，也不等對方反應。

張灝罵著莫名其妙發(fā)瘋的某人，但腳下的動作一點也不遲疑，拿了車鑰匙就往外走。

“boss，抱歉啊，今天不能陪你去看電影了。”

“發(fā)生什么事?！?/br>
“黎出了點事，我得回去，不如你跟我去熾焰吧?！?/br>
冷晗夜眼神一閃，“熾焰總部？”

“嗯，你還沒去過呢，我?guī)闳タ纯础！?/br>
當張灝的車到達時景澤的車也剛剛停穩(wěn)。

“發(fā)生什么事？這么急?！?/br>
“黎出事了?！?/br>
“他出了什么事？”張灝急道。

幾人說話間已經(jīng)來到了沈黎的房門外，張灝焦急的要推門進去，卻被景澤一把拉住。

“張灝，沈黎的過去你查到多少？”

“不多，一星半點?！彼纳袂橛行┚趩?，當年的那個幫派被熾焰毀滅的太徹底，什么線索都沒有留下。

“張灝，你愛他嗎？”

看著景澤表情變得嚴肅，張灝鄭重道，“是的，我愛他?！?/br>
“不管他有什么樣的過去，他都不會拋棄他？”

“不會，我愿用我的生命擔保?！?/br>
“那好，我給你一次走近他心里的機會，你自己把握好。”說罷把他推進那扇門里，順手塞給他兩根棒棒糖，“黎喜歡這個?！?/br>
等張灝把門關上，景澤的表情便冰冷下來，“怎么回事？”

“老大，是這樣的，昨天我們?nèi)ソ藴缫粋€組織，在一個地下室里發(fā)現(xiàn)了好多被□□致死的男孩尸體，所以黎……就復發(fā)了?！?/br>
景澤揉揉眉心，對于沈黎他知道他一直沒有走出當年的陰影，那些骯臟的過往已經(jīng)融入他的血rou，這個囂張跋扈的手下其實脆弱的不堪一擊。

“哪個組織呢？”

“被我們滅的連渣都不剩了?！?/br>
景澤點頭，摸出一根煙點燃，沉默的吸了起來。

“滾！滾開！”

里面?zhèn)鱽韷阂值耐纯嗨缓穑拖袷堑羧氆C人陷進的小羚羊的哀鳴。

景澤等人急忙推門進去，沈黎的樣子讓他們心疼，他蜷縮在角落里無力的推搡著緊緊抱著他的張灝，嘴里不住地呢喃，“我很臟，不要靠近我，我很臟……”

一聲聲啼血般的哀鳴撞擊著張灝的心臟，他感覺自己的心也在跟著滴血。

那雙如死灰般的眼睛里是無盡的絕望和恐懼，從這雙眼睛每個人都能感受到這個人兒經(jīng)歷了多么凄慘的過去。

“黎、沈黎！你看著我，看著我！”捧著他的臉頰，張灝的聲音都在顫抖，“以后你的身邊有我，我會陪著你，會分擔你的痛苦，我愛你，沈黎！”

似乎都沒有聽到張灝的告白，空洞的眼神望著前方，重復的開口，“我很臟.……”

張灝的聲音幾近哽咽，“我不在乎！不管你有什么樣的過去，我不在乎！那他媽的全是過去了，以后有我，我會好好保護你，不再讓你受傷害，沈黎你看看我，看看我好嗎？”

手背上有溫熱的液體低落，空洞的眼神終于轉(zhuǎn)向緊緊握著自己手的人，這個人哭了？為自己嗎？

“你喜歡我？”

“我愛你，我張灝此生此世只愛沈黎一個人。”

沒有色彩的眼神劃過一道流光，又重新變得黯淡，“可是我很臟?！?/br>
“我不在乎，我只要你，只要現(xiàn)在的你！不管你的過去是什么樣子的，我們一起面對。好嗎？”

沈黎搖頭，“如果你看到我真實的樣貌就不會這么想了?！?/br>
張灝一愣，“真實的樣貌？”

“嗯，這不是我的樣子。”沈黎指著自己的臉繼續(xù)道，“如果你看了我的樣子還喜歡我的話，我就跟你走?！?/br>
張灝搖搖頭，堅定道，“不管你長什么樣，我都喜歡你。我愛的是沈黎這個人，不是一副皮囊?！?/br>
沈黎卻堅持，目光看向景澤，“老大。”

“你決定了？”

猶豫了半晌他點頭，“嗯?！?/br>
“尊重你的決定，旋?！本皾砂褵胙娴氖紫t(yī)師叫了進來。

每個人都眼巴巴的看著李旋把一種藥水涂在沈黎的臉側(cè)，然后慢慢的從耳根邊緣開始撕下一張人造皮來。

隨著臉部面積露出來的越多，眾人的眼睛也越睜越大，嘴巴整齊劃一的能塞下一個雞蛋，縱然景澤，薛濤多年前見過他的樣貌也都震驚的睜大眼睛，就連冷晗夜也驚訝的望著他，張灝更是神情呆滯，完全不動了。

這是怎樣的一張臉，長眉弱柳，淚光點點，紅唇微啟，膚白勝雪當真有沉漁落雁，閉月羞花之姿態(tài)，比女人還要嬌弱柔美三分，可是這樣一張臉偏偏在一個男人身上，就顯得太過于女氣了。

看著眾人目瞪口呆的表現(xiàn)，本來止住的淚水又禁不住滑落，尤其是張灝的反應，讓他的心更加痛苦，“我就知道你們看不起這張像女人的臉，我就知道！”

不知何時手里多了一把匕首，在眾人來不及反應前就朝自己的臉刺去，千分之一秒的時間，一只手握住了刀刃，霎時鮮血滴落。

張灝的聲音里是惶恐的怒氣，“你做什么??？”

怔怔的盯著鮮血淋漓的手，沈黎痛苦的把頭埋進手里，“我恨這張臉，我恨它！”

因為有這樣一張臉他才會有那么慘淡灰暗的人生但也正是因為這張臉，他才得以茍延殘喘的活到景澤救了他的那一天。

被他一哭，張灝的語氣立馬又軟了，“它不是你的恥辱，你很美?！?/br>
“我長得很像女人？”他抬頭望著眾人問道。

李旋等人整齊的搖頭，違心道，“一點都不像?！?/br>
本來流著眼淚的人眼睛瞪向張灝，“那你干嘛用形容女人的詞來形容我！”

“額，黎，我沒有把你當女人，你的美已經(jīng)超乎性別了。美只是一個客觀評價。”

沈黎不信，“真的？”

眾人又違心的點頭。

“哼！那如果以后誰要是說我像女人，我見一個殺一個，見一雙殺一雙！”

張灝嘴角一抽，“好！以后我?guī)湍銡?！?/br>
嘴上在附和，但是這火爆的性格和這么一張臉結(jié)合在一起，怎么著都覺得有些詭異。

不過他喜歡，喜歡這個人的一切，他知道沈黎還沒有走出過去的陰影，但是他會等，等著他坦然面對過往，等著他愿意向他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