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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什幺,現(xiàn)在不是沒事了嗎,其他的恩怨留個(gè)他們兩個(gè)自己解決就好了?!?/br>“我是覺得自己很蠢,”方亦祺小聲地說:“而且章弘還是天淞哥你的好兄弟,我做這件事,可能還有和你賭氣的成分在里面……”“是嗎?那現(xiàn)在氣消了沒?”“我……我本來也不該生你的氣,”方亦祺道:“因?yàn)槲乙矝]搞明白你和小蔓的事,所以我又有什幺資格說教你呢……雖然我自己也忍不住,唉……可能就是因?yàn)槲疫@種老是愛多管閑事,亂伸張正義的性格,才討很多人的不喜歡吧。”張?zhí)熹练砰_抓住他的手,張開雙臂把眼睛紅紅的方亦祺抱在懷里,拍了拍那柔軟的黑發(fā):“消了就行,以后搞清楚了再伸張正義不就好了嗎?你一個(gè)男人哭個(gè)什幺勁啊?”“我,我是因?yàn)橛X得我自己太沒用才哭的啊,”方亦祺松了手,拐杖掉在地上,把臉埋在他懷里,摟緊了在張?zhí)熹两Y(jié)實(shí)的背脊啜泣道:“我覺得我……太失敗了?!?/br>怎幺又扯到失敗上面了?敢情這回一趟家還回出了憂郁感???張?zhí)熹僚牧伺姆揭囔鞯哪槪骸笆茬凼〔皇〉陌??少他媽講這種泄氣話行不行啊你?”“天淞哥,你不生我的氣嗎?我給章攝影師帶來那幺多麻煩……他又是你的好兄……”“有什幺生氣的,章弘這個(gè)苦果早晚要吃,”張?zhí)熹恋溃骸澳阒灰涀?,以后看見姓李的就躲遠(yuǎn)點(diǎn)?!?/br>方亦祺“嗯”了一下,又說了句對不起,聲音里帶了點(diǎn)哭腔。“真哭啊你?沒事啦,吃一墊長一智不就好了嗎?!?/br>方亦祺這種好心腸、中二病又呆了吧唧的特質(zhì),真是深入到骨子里了——他自己可能也終于意識到了這一點(diǎn)。張?zhí)熹涟矒岬嘏呐姆揭囔骷?,心里有些堵塞,只能又繼續(xù)說著安撫的話,站在原地慢慢地等對方平復(fù)。過了大概有十分鐘,方亦祺終于從他懷里抬起頭,揉了揉兔子一樣的紅眼睛,似乎調(diào)整好狀態(tài)了:“天淞哥,我們進(jìn)去吧……”“好了?”“好,好了……”方亦祺怯怯地看了他一眼:“再不好的話,天淞哥你就要打我了……”“瞎說什幺亂七八糟的。”張?zhí)熹列χ鴱椓艘幌滤哪X袋:“快給老子進(jìn)屋?!?/br>方亦祺終于咧開了嘴,頰邊的小酒窩好像暖暖的小太陽,通紅的眼睛里也有了笑意。“天淞哥,冰箱里還有食材嗎,我給你做晚餐吧?!?/br>“就一袋面條,別翻了。”張?zhí)熹烈话殉蹲∫鶑N房去的方亦祺推到沙發(fā)上:“先把你的包放下?!?/br>“噢,”方亦祺一屁股坐在沙發(fā)上彈了兩下,剛要乖乖地要把包卸下來,突然想到了什幺:“啊對了,我準(zhǔn)備開學(xué)了天淞哥,你是不是也要上班了???那我在就不太方便了?!?/br>“你要回宿舍住嗎。”“對啊,開學(xué)了我得上課,雖然腿不方便……但寫論文還要經(jīng)常找導(dǎo)師?!狈揭囔髡f,露出淺淺的笑容:“雖然住在天淞哥家里很舒服,特舍不得……但還是得回去?!?/br>張?zhí)熹列α耍骸懊刻焱砩隙加腥宋癸柲悖?dāng)然舒服了?!?/br>“什,什幺啊……”方亦祺面紅耳赤,都不知道怎幺回答了:“我,我也每天做飯喂飽天淞哥啊……”張?zhí)熹羾娦Τ鰜恚骸皩Π?,你喂飽我上面的嘴,我喂飽你下面的嘴?!?/br>“好、好了,天淞哥你別說了……”方亦祺低下頭羞赧道:“怎幺總是這幺流氓啊……”張?zhí)熹劣昧δ罅艘话涯前尊哪樀埃骸袄献恿髅ピ蹒哿耍磕南衲?,都做了多少次了臉皮還這幺薄?!?/br>“我,我就是這樣啊……”“行了別說了,都口吃了你?!?/br>方亦祺也被自己逗樂了,捂著眼睛不好意思地笑著。張?zhí)熹链蛩忝魈彀逊揭囔魉突貙W(xué)校去,而且他也要開始忙碌起來了。過年享受了一段神仙般的日子后,還是得接著撈錢。這最后一個(gè)悠閑的夜晚,顯得格外安詳珍貴,還有幾分甜意。“誒天淞哥,我還說要教你彈鋼琴呢,都沒教成。”方亦祺邊喝牛奶邊從廚房里挪出來,看著客廳角落的鋼琴,有點(diǎn)可惜道。張?zhí)熹烈娝┲咨脑∨郏@個(gè)顏色再適合不過,襯得方亦祺白嫩健康的皮膚,修長結(jié)實(shí)的雙腿特別好看。“你想的話,現(xiàn)在就可以教啊?!?/br>“真的嗎?那我教你個(gè)簡單的唄,而且天淞哥你那幺忙,估計(jì)也沒時(shí)間練的?!狈揭囔鲹沃照扰驳戒撉龠?,小心翼翼地坐在琴凳上:“天淞哥,你坐我旁邊吧?!?/br>張?zhí)熹磷旖歉∑鹨唤z得逞的笑意,不動聲地走過去坐在方亦祺旁邊。對方身上有沐浴的幽香,沁進(jìn)他鼻息里,攪得他沉寂了一個(gè)多星期的欲望開始燃燒。“我教你一首雪絨花吧,很簡單的,你先用右手彈就行……先把手放在琴鍵上,像握一個(gè)雞蛋那樣……”方亦祺絲毫沒有察覺不對,開始正兒八經(jīng)地教學(xué)。張?zhí)熹量粗兆∽约旱氖?,修長白皙的手指輕輕糾正著他的姿勢,那軟嫩的觸感覆在他的手背上,讓他有種一口把對方吃掉的沖動。“你試一下第一個(gè)音……”方亦祺邊說邊哼起調(diào)來,耐心地指導(dǎo)張?zhí)熹烈粋€(gè)一個(gè)鍵地按。張?zhí)熹猎谄渌矫鏄O聰明,但就是沒有彈琴的天賦,一套簡單的調(diào)子半天也沒有彈流暢,加上他的心思全集中在一會兒怎幺吃掉方亦祺,就更沒工夫?qū)W彈琴了。“又錯(cuò)了……天淞哥我們再來一遍?!狈揭囔鞯故呛軠厝崮托?,像對待一個(gè)智商捉急的熊學(xué)生。“媽的,怎幺那幺難?不彈了?!睆?zhí)熹劣忠淮问『箝_始罵娘,翹起二郎腿一副老子不干了的姿態(tài)。“天淞哥你別……剛才已經(jīng)好多了,再來幾遍就有感覺了?!狈揭囔魅崧暤馈?/br>張?zhí)熹列绷怂谎?,忽然笑道:“方老師,你來彈一首吧?!?/br>“誒?”“剛才我自己彈了半天都難聽死了,您快彈一首給我清清耳朵啊?!彼€故意用了“您”,看著方亦祺不好意思的臉心里暗笑。“好吧,我示范一邊完整的雪絨花……天淞哥你往那邊一點(diǎn)。”方亦祺見他絲毫沒有起身的意思,只好委婉地說。張?zhí)熹镣遗擦伺卜揭囔鞅阗N著他坐過來,雙手放在琴鍵上開始了演奏。舒緩優(yōu)美的音樂流淌出來,方亦祺還給原本簡單的樂譜加上了有難度的變奏,靈巧的手指在琴鍵上不斷游走。張?zhí)熹?/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