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上瞧了瞧，便吩咐下面的人去徹查此案?！?/br>
裴子戚挑起眉梢，笑說：“下面的人連夜查出是大皇子妃殺害了大皇子，同時招供奶受我指示謀害大皇子。下面的人深知你與我關(guān)系匪淺，于是直接越過你、上報給陛下。陛下得知后大怒，命大理寺獨(dú)審此案，是這樣嗎？”

“正是這樣?！睂O翰成嘆了嘆氣說：“只能說這些事太巧了。假若你不是幾日昏迷不醒，我怎么會讓別人來審此案？案子在我手里，杜瓊兒哪有胡說八道的機(jī)會?！?/br>
“你堵不住上她的嘴的。我想杜瓊兒定是恨透了我，才會想拉我一起去死的?！迸嶙悠菪πφf：“清晨報案，連夜就水落石出，這樣的速度正是看中了你不在場呀?！?/br>
孫翰成愣了愣，上下打量裴子戚說：“你做了什么事讓杜瓊兒這么恨你？她要死還要拉著你一起死。你老實(shí)告訴我，你是不是欺負(fù)人家小姑娘了？”

“我就是沒欺負(fù)她，她才這么恨我。”裴子戚嘆氣說：“我估摸著她是知道了，馮敬也是經(jīng)我手送進(jìn)大皇子府的。她可能懷疑馮敬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所以才會這么憤怒?！庇值溃骸岸怒們哼€有說什么嗎？”

孫翰成回過頭，看了看四周，壓低嗓音道：“你還想她說什么？一個謀害大皇子的罪名，你已經(jīng)吃不了兜著走了。再攤上一個外臣干涉皇家親事，你的腦袋就真該搬家了?！?/br>
“你以為杜瓊兒不說，馮遙就不會說了嗎？她們兩個人都是我送進(jìn)大皇子府的，一個也是說兩個也是說?！迸嶙悠莶痪o不慢說：“除非她們倆都沒事，否則我怎么也跑不了。”

“裴子戚，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裴子戚冷冷一笑：“有人想讓我死，就不止是誣陷這么簡單。陛下肯定很內(nèi)疚，將杜瓊兒許配給大皇子，害得大皇子命喪黃泉。如果陛下得知這杜瓊兒、馮敬全是我背后cao手，讓她們一個成了皇子妃一個成了皇側(cè)妃，陛下能輕饒我？”

他緩緩起身，一字一句道：“要知她們不僅給大皇子帶了綠帽，還讓他害了性命。所謂真真假假，說我謀害大皇子是誣陷。那么外臣干涉皇家親事，致使皇子丟了性命卻是事實(shí)的。就算解了這誣陷，我也逃不了事實(shí)?！?/br>
孫翰成連忙抬起手，打住他說：“有人要你死，難道你就乖乖等死？你裴子戚扭曲事實(shí)的事還干的少嗎？怎么到了這個時候變慫了？”

“誰說我變慫了？我話還沒說完呢?！迸嶙悠菝媛蹲I笑，說：“他們想讓我死，我要偏偏光明正大走出去。他們以為他們會誣陷，我就不會誣陷嗎？他們有我的把柄，我就沒有他們把柄嗎？”

孫翰成亮了眸子：“你準(zhǔn)備怎么做？”

裴子戚勾嘴笑笑：“他們有過墻梯，我自有張良計。當(dāng)然是誣陷他們了。”

第九十章

孫翰成被裴子戚盯得渾身發(fā)毛，縮了縮脖子道：“你想做什么？”

“你不是擅長模仿別人筆跡嗎？幫我寫一封信?！迸嶙悠莸溃骸坝么蠡首拥墓P跡，信上寫發(fā)現(xiàn)了秦太君與他人私通?！?/br>
孫翰成猛地睜大眼，張了張嘴道：“子戚，秦太君是三皇子的外祖母，你這樣做會不會不太好？”

“正因?yàn)榍靥秦肽贤庾婺?，我才會瞞著他，讓你來寫這封信?！迸嶙悠輫@氣說：“秦太君千錯萬錯也是仉南的至親，我不能逼他手刃至親?，F(xiàn)在他為了我的安危，愿意手刃至親?？扇蘸竽?？保不定會怨我。人是善變的動物，我不能因?yàn)閷λ湃?，就大大咧咧埋下隱患?！?/br>
“好，我來寫這封信。”孫翰成倒了些清水在硯臺上，持起墨條輕輕研磨。

裴子戚連忙握住他的手腕：“誰讓你現(xiàn)在寫了？大皇子是什么身份，他所用之物豈是牢中物可比的？你想辦法潛入大皇子府，他府上的筆墨紙硯來寫，寫好后把信藏得隱秘一些。過些時日，我讓許申高去大皇子府搜查?！?/br>
“許申高？”孫翰成放下毛筆，擰起眉宇道：“他可不是蠢人。這信落入他的手里，可不一定瞞得過他。他那關(guān)都過不了，陛下根本瞧不見信?！?/br>
“許申高是個聰明人，經(jīng)他的手上呈給陛下，陛下看到信會少了許多懷疑?！迸嶙悠萏崞鸸P，疾筆書寫：“至于許申高，你不用擔(dān)心。兜著明白揣糊涂還不簡單嗎？關(guān)鍵在于他愿意裝糊涂?！?/br>
孫翰成愣了下，壓低嗓音道：“你什么時候擺明許申高的？”

裴子戚抬起眼，睨笑說：“許申高送上門的?！闭f著他吹了吹墨跡：“你照紙上的內(nèi)容來寫，筆跡要倉促一點(diǎn)?！?/br>
孫翰成接過信紙，疊好后揣進(jìn)了懷里：“事成了，我給你遞給話?！?/br>
裴子戚點(diǎn)點(diǎn)頭，又道：“你有沒有查到杜瓊兒背后之人？陛下懷疑我也不是沒有原因。杜瓊兒一個不受寵的皇妃，竟能在皇府上殺了大皇子，這背后定有人相助。”

“查到了，所有證據(jù)都指向是你?！睂O翰成嘆一口氣：“大皇子連著二日沒去杜瓊兒房里，最后是死在馮遙的屋里的。所以當(dāng)時誰也沒有懷疑杜瓊兒，還是杜瓊兒主動投案自首的?！?/br>
裴子戚默了，良久才道：“難道刑部就沒查出什么端倪嗎？”

“沒呀?！睂O翰成想了想說：“應(yīng)該說，刑部還沒深入調(diào)查就上報給了陛下，陛下當(dāng)即下令將此案移交給大理寺了。大理寺你也是清楚的，查個案磨磨唧唧的，至今沒有什么動靜?！?/br>
裴子戚怔了一下，擰眉問道：“杜瓊兒自首了，那她的丫鬟呢？我記得杜瓊兒有一個丫鬟叫小綠，她是杜瓊兒的陪嫁丫鬟，與杜瓊兒的關(guān)系很是親昵?！?/br>
“丫鬟？”孫翰成皺起眉頭，沉思說：“杜瓊兒入獄后，連杜府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更別說什么丫鬟了?！?/br>
“你去找找這個丫鬟，興許她會知道些什么。”裴子戚頓了頓，半瞇眸子道：“也許你找到的是一具尸體，但尸體也會說話?！?/br>
“行，我聽你的?！睂O翰成將配刀重新系回腰間：“我得走了，到了換班時辰了。我再不走，牢頭得念叨了。”

裴子戚笑了，道：“這牢門雖然開著，但主要是方便仉南進(jìn)出。我一個戴罪之身不便私自走出牢房，我就不送你了。”

“我哪能讓你一個孕婦來送我？”孫翰成大步向牢門走去：“好好躺著吧，免得等會三皇子回來，瞧著你擔(dān)心?！?/br>
裴子戚目送孫翰成離去，又重新趟回了床上。待過一盞茶時間，仉南回來了，手里提著木盒。自從他入獄后，仉南就承包了他的起居飲食。為了避免有人在食物里下毒，仉南三餐都會為他親自下廚。

裴子戚站起身，摸了摸肚皮：“回來了？我都餓了?！?/br>
仉南溫柔笑笑，將木盒放在椅子上，看了看桌面上的兩個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