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愣著干啥,還不快幫吳隊倒杯茶!”吳鳴往椅背上一靠,捏把捏把手指,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很好,我們慢慢聊,聊到招一來把他肚子里的東西都倒出來為止。睜開眼睛,眼前是陌生的斗室,清爽的藍白配色,只有自己腿上的傷口紅得刺眼。鄭直猛地抬手到懷中抽槍,卻在看到對面坐著的人以后停止了動作:“是你?你把我放在這床上的?”樹生點點頭,心說你還挺沉呢。“為什么不報警?”或者是警察還沒來?“???”樹生一臉茫然。鄭直不知道這個長相斯文的年輕人是智力有問題還是情商太低。正常情況下看到像他這樣的人,第一反應(yīng)不該是認為遇到了歹徒嗎?不報警還能怎么樣?“要不,我送你去醫(yī)院?不過我沒車,叫急救車好嗎?”真是被他打敗了。聽他的口氣,絲毫不覺得自己的樣子有什么異常,好像他只不過是偶然救助了一只流浪貓。想了想,鄭直把手從衣袋里拿出來:“有紙筆嗎?”“?。坑?。”遞過來一張琴譜和一枝鉛筆。唰唰唰寫下幾行字,遞回去:“幫我去藥店買這些東西來,記住要分開在三家店買?!表槺阌秩舆^去一只錢包。樹生順從地站起來,收起琴譜和錢包,有些擔(dān)心地問:“你一個人不要緊嗎?真的不去醫(yī)院?”鄭直倒回枕上,閉上眼睛,不再說話。過了片刻,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音,那純潔青年出去了。管家遠遠地見黑色大奔停在草坪旁,忙跑了過來:“少爺,有客人?!?/br>文諾“哦”了一聲,正要問話,鋼琴聲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是我。什么?好的,我問一下。”收起手機轉(zhuǎn)向可續(xù),“金葉那邊問上次那批鋁材的事,還沒發(fā)貨嗎?”可續(xù)摸摸額頭:“忘了跟你說了!南港那邊死扣著不放,說是報關(guān)單的日期有誤……”“搞什么?這么點小事拖這么久?海關(guān)的人以前不是這樣啊……”說話間他們已經(jīng)走到了洋樓正門前,文諾隨手脫掉西服外套,被可續(xù)接了過去,自去找衣架掛好。“少爺——”管家還試圖繼續(xù)剛才被打斷的匯報,但是文諾已經(jīng)看到了他想?yún)R報的內(nèi)容。“平生哥……”本來坐在沙發(fā)上晃悠雙腿的那個瘦削青年聞聲跳了起來,快步走向文諾:“小諾,你終于回來了,哥擔(dān)心死了!”文諾尷尬地笑著,伸出手想和他相握,卻被袁平生一個熱情過度的擁抱驚得呆住。“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袁平生松開手,仔細地打量著文諾,“現(xiàn)在就剩下你了,可不能再出事了。”聽他提起兩年前的事,文諾的臉色有些不好看,掙脫了他的手,徑自走到沙發(fā)邊坐下:“你坐哪班飛機回來的?也不告訴我一聲,不然好去接你?!?/br>袁平生似乎完全不在意文諾的態(tài)度,在他對面坐下,嘴角露出兩個淺淺的笑渦:“有什么接的,我還記得回家的路?!奔氶L的眼睛有片刻失神,“我以為離開可以不用觸景傷情,這兩年卻沒有一秒鐘忘得了這里,聽他們說你遇襲的事真把我嚇壞了?!?/br>可續(xù)走過來,有些猶豫不定要不要跟袁平生打招呼。袁平生卻先開了口:“是可續(xù)吧?你的樣子一點沒變,跟小時候一樣可愛。我走的時候你好像是在英國留學(xué)?”可續(xù)點頭:“是,去年我父親退休,我回來接替他的職位?!?/br>“這很好,有你在小諾身邊我就放心多了,辛苦你了?!痹缴χ?,轉(zhuǎn)向文諾,“你忙去吧,不用招呼我?!?/br>文諾正在發(fā)呆,被他一句話點醒了,咳了一聲:“我還真有事,海關(guān)那邊再扣住不放我就得賠人家公司違約金了。我去叫張叔過來,有什么事你讓他去辦。”袁平生笑著點頭:“看樣子走白道也會遇到麻煩事啊……你去吧?!?/br>可續(xù)的手指顫動了一下,看看文諾。他早就聽父親說過,袁平生當(dāng)年離開一方面是因為愛斷情傷,另一方面也是因為不贊成他們洗白公司的計劃。文諾的樣子一如往常的平靜:“那好吧,我先告退了,晚上一起吃飯。”顧自走出門。可續(xù)有些別扭地鞠了個躬,在袁平生聽不出情緒的笑聲中追了上去。第10章第十章今天到海關(guān)來辦事的人好像不多,可續(xù)輕而易舉找到個有樹蔭的地方停車。“消費卡還有嗎?”可續(xù)遲疑了一下,從前胸衣袋里掏出一張卡片:“還有一張兩萬的……可是你都不認識那個新來的通關(guān)署長……”文諾接過卡片,隨手塞在褲袋里:“我當(dāng)然會見機行事?!笨粗衫m(xù)憂心忡忡的樣子,他笑了起來,捏捏那張漂亮的臉,“別擔(dān)心。”他下車之后,可續(xù)秀氣的兩道眉毛皺了起來:“怎么才能不擔(dān)心你啊?你告訴我……”H海關(guān)的前任通關(guān)署長出了點事,年前就被免了職,這個位置已經(jīng)空了好幾個月,樂得屬下職員大肆放水,打混摸魚,好久沒正經(jīng)上過班了。不過現(xiàn)在走在辦公樓里,只一看各個辦公室里這些前混混們一個個洗心革面楞充優(yōu)秀白領(lǐng)的模樣,文諾就知道那個傳聞中空降來的新署長應(yīng)該是個鐵腕人物,要不然也不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就把這些老油子整得服服帖帖。走廊盡頭就是署長辦公室,深色的紅木大門虛掩著。就算是緊張,也沒人能從文諾外表看出什么來。他面無表情地敲了兩下門,聽見里面的人很有禮貌地說了聲:“請進?!?/br>門開處,里外兩個人同時瞪大了眼睛:“是你?”把沉重的實木門在身后帶攏,文諾仿佛又回到初見那一瞬,只不過,這次不安的人換成了他:“你就是新任的通關(guān)署長?”成深一身筆挺的藏青色制服,不得不承認這男人肩寬腿長的很適合穿正裝,看上去更帥了。這副模樣若走在街上,簡直是引起色女S動的根源。最初的意外過后,他似乎很高興看到文諾,起身走上前:“沒想到你會親自來?!?/br>文諾無視他伸過來的手,側(cè)身從他旁邊走過:“我找你有事。”成深一攤手:“你來當(dāng)然有事,我還沒自戀到以為你是想念我了。”“靳署長——”成深現(xiàn)出他的大酒窩:“怎么聽著這么別扭???還是叫我成深吧。”文諾心說該感覺別扭的是我好不好?丫參加同業(yè)慈善酒會的時候整一個公子哥兒形象,怎么看都該是業(yè)內(nèi)巨頭家的二世祖,誰想得到丫TM居然是一官僚?轉(zhuǎn)身靠在那張比一般單人床還大的辦公桌上:“你該知道我是為什么來的吧?!?/br>出來的時候有些匆忙,他忘了穿回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