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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回是真的累了,倒頭就能睡著,楚逍睡著前只有一個想法,林以默,林以默,再抱緊我一點吧。你太溫暖,我太留戀。影影綽綽,紛紛亂亂,一夢不醒。“這不是個丫頭,帶把的扯淡呢?!?/br>“別他媽整了,扔這兒吧!”“費勁巴拉弄來的,一個婊.子養(yǎng)的,不做白不做!”幸福大都是相似的,無非是美滿有人愛,安穩(wěn)一生平平安安,可不幸卻各有各的不幸,賤命一條,慘不忍睹。脆弱的樹苗還沒來得及長成參天巨樹就被攔腰砍斷,偶然僥幸從枯木中抽芽重生,卻帶著再也愈合不了的傷痕。楚逍每一年都會許一個愿望,希望所有的孩子都有人可依,可以慢慢地長大,最干凈最幸福地長大。可在他遇見林以默這一年,存了私心也想給自己許一個愿望,他想把林以默添進自己的未來里,他希望,希望自己也能真真正正圓滿一次。作者有話要說:大人長大以后就忘了自己曾經(jīng)也是小孩子。第5章慢慢飛5【十二】過完年,網(wǎng)吧生意又紅火起來,杵在家里沒事兒干的年輕人穿著睡衣趿棉拖蓬頭垢面地來擼啊擼,說好的只打幾盤,往往都會打一整天。楚逍長長打了個哈欠,捏了包干吃面慢慢嚼著。林以默穿著夾克一身寒意地推門而入,搓了搓凍得通紅的鼻尖,取了圍巾放下兩杯熱騰騰奶茶。“充五十吧,我玩一會兒?!?/br>“去吧,上面的會員機,不用給錢我請你?!?/br>“恭敬不如從命,有事就喊我?!绷忠阅咧θ嗔巳嗨陌l(fā)頂,要不是人多估計早就上去親一口了。楚逍嗯了聲,低頭抽空寫上幾道真題。這幾天真是太沉溺于林以默的溫柔鄉(xiāng)了,飄飄然到覺得拿筆寫字都是上輩子的事了。瞥了眼已經(jīng)坐下正在開機的男孩,楚逍轉(zhuǎn)了下筆,畢竟以后是要養(yǎng)家糊口的人,自己不能再任性著墮落下去了。自己想著想著不禁暗自笑起來,拿起林以默給買的奶茶吸溜兩口。有人推門灌進了一股冷風(fēng),有個女孩子顫顫巍巍小聲地問道:“請問廁所在哪里?”楚逍低頭寫題:“直走右拐左邊那間是女廁所,記得把門鎖好?!?/br>網(wǎng)吧里往往百分之九十都是男的,女廁所基本上形同虛設(shè),廁所緊張的時候一般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兩邊都去,為以防萬一楚逍都會多提一句。女孩半晌也沒動,而是突然說了句:“第八題錯了,選c?!?/br>楚逍終于抬頭看她,隱約覺得有些眼熟。女孩撥著滿屋地?zé)煔?,驚喜道:“啊……楚逍!是你!”“你是?”女孩有點沮喪:“我們是同班同學(xué)啊,我叫席涼你不記得么?”林以默沒戴耳機,聽見這邊的動靜頓時手一抖放空了個大招,煩躁地直拍鍵盤,回頭中氣十足地喊了聲:“網(wǎng)管!來換個鍵盤!”楚逍伸手在腳邊的柜子里摸出個鍵盤,轉(zhuǎn)身對席涼說:“我有事,先去忙了,你自便?!?/br>楚逍眼帶疑惑走到林以默旁邊:“怎么了?”“鍵盤鎖鍵太死?!?/br>你他媽打游戲用鍵盤鎖?“……沒事我先走了?!?/br>林以默反手抓住他的衣角,游戲里自己掛機人頭送了好幾個他也沒空管,艱澀道:“你不知道那姑娘給你寫過情書?”楚逍定定地出神,大腦在飛快檢索著,一槌定音:“好像是有。”“那……”“做演草紙了?!?/br>“哦……哈哈哈這網(wǎng)吧鍵盤手感挺好的”楚逍抱著鍵盤回來時,席涼上完廁所回來站在門口看樣子是在等他。楚逍問:“還有事么?這煙味大環(huán)境不好你不如回家學(xué)習(xí)?”席涼不好意思道:“楚逍,我有幾道題不會,以后能不能來找你……”“不能,我挺忙。”說完,覺得話有點重,又道,“總來這兒找我,對你影響不好?!?/br>席涼似懂非懂地應(yīng)了一聲,又小聲地說了句再見,紅著臉匆匆跑了出去。楚逍認真地思索了一陣,終于想起那些他以前從不留意的交集。第一次是晚自習(xí)下課后,班里只剩他和席涼兩個人留下在寫作業(yè),快熄燈時席涼才白著臉捂著小腹從他身邊不自然走過,楚逍突然開口喊住她,脫下自己的外套系在她腰間蓋住褲子后面的血跡,又出于最大的善意送她回家。再一次便就是上次那場雨,他把本帶給林以默的傘借給了沒拿傘的她。他的無意之舉成了她心動的理由,喜歡上一個人原來這么簡單么,楚逍想起自己,嘆一口氣,可不就是這么簡單——【十三】楚逍自己也想不通,到底哪里出了差錯,惹得這姑娘上了心,死追著不放,就差一顆真心血淋淋地剖出來給他看,可他除了辜負那一顆真心之外,別無他法。快開學(xué)之前,席涼不知道在哪里搞到了他的手機號碼,一天三頓的打比吃飯都勤。林以默受不了了,咬著筆恨恨地劃拉著卷子上的化學(xué)公式,硝酸鉀翻來覆去寫了十幾遍,怕是在心里早就制成□□想引爆了。楚逍當著他的面又接了她的電話:“開學(xué)也沒空,我有人約。”那邊女孩子委委屈屈示好的聲音傳來,楚逍頭疼得很,閉上眼緩了一下,沉聲道:“我不想浪費你的感情,接下來我說的話希望你能明白?!?/br>他換了只手拿手機,眉目間有些緊張,他也無法預(yù)料這些事說出來會有怎樣的后果,但他不想林以默委屈,也不想席涼錯付真心。“我不喜歡你,不是因為不好,是因為我不喜歡女人,我喜歡男人,我是同性.戀,懂了么?”一口氣說下來,楚逍感到自己嗓子都澀得發(fā)緊,他從來不敢想象自己有一天會親口承認自己是個同性.戀。那本是個對于他來說,禁忌不堪又深惡痛絕不敢觸碰的詞匯,這一切卻因為有了林以默而明朗起來,甚至帶有期待。電話啪地被掛斷了,楚逍淡淡說道:“這事兒算是解決了?!?/br>林以默終于把硝酸鉀的氧化還原反應(yīng)給完整地默寫出來了,他抬頭道:“嗯……”他頓了頓又接道:“楚逍,你不是同性.戀,你只是喜歡我,而我也一樣。”楚逍倒是不執(zhí)著,看得通透:“同性.戀并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只是相愛,就這么簡單,反正我不害怕?!?/br>林以默說:“那我就更不怕了。”這種過氣非主流的調(diào)調(diào),兩個人酸不過三秒噗嗤一聲沒憋住就噴笑出來。楚逍很客觀理智地沉思著,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嚴肅開口道:“都魔怔了?!?/br>林以默樂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