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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他要那些害死他jiejie的人都遭受應有的報應?。?!他用余下的銀子先給jiejie好好安葬,接著又繼續(xù)買通梁府那丫頭,說自己想拿回jiejie留下的一點東西,于是混進了梁府中。他也不急,他尋了一處不起眼的角落,在里頭足足藏了五日,不吃不喝,直到梁府的人全放下了戒心后,他慢慢在東廂院點起了一把火,然后又回到了那藏身處,靜靜看著那漸漸變得艷紅的天空,看著四處奔走呼喊的小廝,看著在火內(nèi)掙扎痛苦的各位梁府家眷。不夠,還不夠,這于罪魁禍首來說哪里足矣抵他的罪。他又趁著梁府混亂,緩緩向書房而去,巧了,正被他撞見嚇得半死在此避火的梁大公子,一看到那人,已多日未食渾身虛軟的他竟不知哪里來得一股氣力,抄起桌案上的硯臺就朝對方砸了過去。一下、兩下、三下……溫熱的液體飛濺而出,沾濕了他的衣裳,他的視線,一切都變成了紅色,紅得刺目,紅得驚駭,紅得讓他胸口的濁氣和窗外的灰煙一樣一點點消散了出去。他彎起嘴角,露出了甜甜的笑意。只不過容不得他得意太久,書房外很快傳來了凌亂的腳步。有一刻他想過,就這么被逮住了也不錯,jiejie走了,他何必再這樣辛苦地爭氣地活著,隨她一道去罷,地下還有爹娘作伴,他們一家人又可以團圓了。可是很快他就想到了還有一個人是值得自己留戀的,那個人說過要自己等他回來,雖然他已經(jīng)離開一年多渺無音訊了,但是自己答應過他,自己不能食言。所以……他還不能死!既然那個人沒有來找自己,那么就讓自己去找到他吧!下定決心后,他一把丟開那硯臺,在一群兇神惡煞的家丁沖入門內(nèi)時,他無懼無畏地向他們迎了上去,盡管遭受了一番毒打,但是當他向著熊熊大火奔逃時,沒有人敢追來,所以他最終還是逃脫了。曾經(jīng)在常府還興旺的時候,那么多人寵著他,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好像他多么的弱不禁風,可是現(xiàn)在再看看當年嬌慣的小少爺,受了這樣重的傷,最后還不是活下來了?連他自己都有些驚詫呢,不知道爹娘和jiejie看見,是心疼多一些,還是驕傲多一些呢?就這么一路痛不欲生,一路胡思亂想,不人不鬼的他竟然憑著乞食活到了京城。京城那么大,那么繁華,一個半死不活的小叫花子要如何找到那個想找的人?就在他一籌莫展時,天意偶爾也眷顧了他一把,他在街上看到了對方!那個人長高了許多,脫了一身的少年氣,騎在高頭大馬之上沿街而過,身形偉岸挺拔,一襲錦袍加身,更襯得錚錚佼佼,鶴骨松姿,一時間幾乎讓他看呆了。而路上看呆的還不止他一人,一旁有不少紅著面容的嬌羞女兒偷偷窺伺,他聽見那兩人在問那個公子是何人,立馬有沿途百姓回答:此乃上個月圣上親點的狀元郎!原來這個人真的考上了狀元……他心內(nèi)一驚,不過很快還是露出了笑容。真好,這個人一直這般絕頂聰明,自己就知道他總有一日能出人頭地,真好……“那不知狀元郎可有婚配?”有人好奇的打聽起來。“那可是狀元郎啊,一般人哪里入得了眼喲,更莫提這位公子這般相貌,也不知哪家小姐能有那么好的福氣能得他青睞。”“是啊是啊……”聽著這七嘴八舌的感嘆,見得故人滿心歡喜的他看看自己的一身襤褸,本欲邁出的腳又頓在了原地。“哎,你們說得可是連大人?他前兩日就已經(jīng)成親了,你們竟然都不曉得?”“是嗎?!討得是哪位小姐?”“刑部尚書家的楊大小姐啊,還是圣上親自賜的婚呢,府邸就在十六街那兒……哎,這、這叫花子怎得摔倒了?”“啊喲,他還在抽抽,莫不是羊角風?”“快走快走……別沾到了?!?/br>“找人弄走吧,真是晦氣……”……東青鶴將花浮放至榻上,未免挨到他的傷口,他一手將人翻過,一手小心地解開了他的衣裳,漸漸露出其下一身白膩如玉的皮膚。只是東青鶴眼下沒有心思細看,他自己也坐到床邊,讓花浮靠在他的身上,細查他的傷口。雖皮rou翻卷十分駭人,但幸好無毒無異,只是不知肺腑處有無傷及。因為傷得極深,東青鶴先用內(nèi)息止了他的血,然后將小廝備好的傷藥將其傷口一番清理,繼而包扎妥當。東青鶴又讓小廝拿來熱水,親自給花浮擦身,花浮的眉頭一直狠狠皺著,想是覺得疼,他口中不斷囈語,眼角竟還帶上了淚花。東青鶴忍不住伸出指尖去抹,然手才觸上那臉時,昏沉的花浮竟驀地張開了眼。淚水染得他的雙眸一片晶亮,眼底幽光閃爍,似有些混沌,但卻目不轉睛地看過來,滿滿的映出眼前的東青鶴,還有他臉上的心疼之色。花浮眨眨眼,動了動干澀的唇,囁嚅了一句什么。他說得極淺,但東青鶴耳力甚好,他還是聽清了,一時怔然。花浮說:我……一直等你,可你為什么……不要我了。第四十四章花浮說完這一句便又昏睡了過去,東青鶴呆坐良久一時竟弄不明白他是何意。是在說自己今夜明知他有危險卻沒有趕去的意思?還是在責怪東青鶴當年將花浮一個人棄于地府積年未救以至他受了那么多罪?又或者只是花浮神思混沌的一句胡話?東青鶴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也容不得他多想,花浮丹田虛空,又身負重傷,才睡下沒多久便如一個凡人那般發(fā)起了燒,渾身高熱,他卻仍冷得不住打顫,服下不少救命丹藥依然無甚效用。東青鶴只得如上回一般,讓花浮趴在了他的胸口,蓋上被褥,牢牢將人抱在懷里,一邊將醇厚的內(nèi)息灌入他的體內(nèi),一邊輕輕拍著他沒有傷到的背脊處,安撫對方無休止的夢魘。花浮氣息微弱,搭在東青鶴胸口的腦袋時不時微微擺動,發(fā)出細小的嚶嚀之聲,就像一只蠻橫的花豹被拔去了鋒利的爪牙成了一只翻不了天的小貓崽一樣,讓東青鶴頓覺又悵然又心疼,和對方相依的胸腹處則酸熱交疊,一下就沖淡了自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