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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答案,就沒注意到對方笑容里暗藏的深意。從和眼中的神色漸漸加深:“你是不是覺得,只要你開口,我就會二話不說地跑回來?”收到質(zhì)問的厲修成瞳孔霎時一縮。他仿佛一個被不慎戳破的氣球,剛剛還威壓滔天的氣勢一瞬間便隨著涌出的氣體而揮散一空。“我在你眼里是不是一直都是‘召之即來,揮之即去’這樣好打發(fā)?”對面的從和接著問道,話里帶著顯而易見的疲憊。“不是這樣的……”厲修成急忙張開嘴,想要為自己辯解,卻在回想起自己當初的行為后,瞬間啞口無言。他心里也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話是多么缺少說服力。從和看著他這番失落的舉止,心里不由好笑。他正色,一本正經(jīng)地問了句:“你想和好是嗎?”厲修成的眼中重新燃起希望,急切地點點頭。那副姿態(tài),好似一只渴望得到主人贊揚的大型犬。“好啊,”從和臉上是惡劣的笑,“我現(xiàn)在就可以告訴你我的回答。”就在厲修成以為復合有望迫不及待要撲過來的一刻,從和惡狠狠地拋下了一句幾乎讓人顫抖的回答——“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吧!”※※※關門聲重重地響起。從和站定,撫了撫猶自起伏不停的胸膛。也不知道是不是剛剛那一下反擊發(fā)泄出了心中積壓的怒意,從和心中竟然感到一絲隱隱的快意,幾乎快要壓抑不住嘴角的上揚。聶正陽抱著茶杯迎上來,擔憂地問道:“沒事吧?”“沒事?!睆暮蛿[擺手,竭力使自己恢復鎮(zhèn)定,“走吧,咱們回家?!?/br>“厲修成他……說了些什么?”聶正陽瞄了眼從和此時的臉色,擔心對方是在自己面前強裝正常,欲言又止地問道。“說了些什么?”從和停下來,回憶了一下剛才的場面,轉(zhuǎn)念想到厲修成最后那個震驚的表情,幾乎要控制不住地大笑出聲。他努力使自己的表情保持正常,慢條斯理地拋出了一個讓聶正陽震驚的消息:“厲修成說要跟我復合?!?/br>“什、什么?”聶正陽七魂丟了三魂,話都說不利索了,“那你回的什么?”仿佛將之前的陰郁都一掃而光,從和眼中都閃著熠熠的光芒。他向上托托箱子,刻意拉長音來吊聶正陽胃口:“我回了什么?”聶正陽脖子趨前,臉上寫滿了迫切。他懷里的茶杯仿佛也感受到主人的緊張,圓圓的黑眼睛一眨不眨地看向從和。從和不慌不忙地彎腰,彈了一下茶杯濕漉漉的鼻頭。在換來對方一個小小的噴嚏后,這才笑瞇瞇地回道:“我當然是讓他滾啊?!?/br>※※※“從和!”一見從和從門里走出,那個如同影子般守在墻角的生物立馬跑上前來。從和漫不經(jīng)心地撩了下眼皮:“哦,是你啊。”厲修成此時的眼神可憐兮兮的,看起來就像是一只被主人拋棄了的大狗。這已經(jīng)是他第三天守在這里了。對于厲修成的這副模樣,從和早已見怪不怪。厲修成之前那些雞飛狗跳的舉動,是個繞指柔也能給他硬生生地打磨成百煉鋼,所以從和現(xiàn)在已經(jīng)練就出一副鐵石心腸,任對方風吹雨打我自巋然不動。從和一邊低頭查看著手機里的訊息,一邊心不在焉地問了句:“今天又要干嘛?”“我來送你上班?!眳栃蕹擅鏌o表情地說道,眼神里卻透露出幾分熱切。“不用了?!睆暮蛿[擺手,毫不留情地拒絕對方,“咱倆不順路。”厲修成一把攥住從和的手腕,速度雖快,力道卻很輕柔:“我先送你?!?/br>千里之堤還能潰于蟻xue呢,厲修成就不信自己這樣一直堅持下去,還能找不出打動從和的機會。從和眼神冷淡地審視了厲修成一會兒,幾乎把厲修成看得呼吸都不順了,這才慢悠悠地抽回手,低頭整理起袖子。從和拍拍被厲修成碰過的地方,仿佛上面沾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可別,我可沒有那么多車錢給你?!?/br>“再說了,”從和故意一停,隨后朝厲修成粲然一笑,耀眼得幾乎讓對方炫目,“我和你又沒什么關系?!?/br>說完,他看也不看倍受打擊因而呆立在那里的厲修成,腳步輕松地走遠了。從和本以為在自己幾次三番的打擊下,厲修成說不定就會幡然悔悟,放棄復合這不切實際的念頭。卻沒想到厲修成心中的那股信念就像是一株被石塊壓住的小苗,壓得越重,反抗就越激烈,借著從和不斷施加的打壓越挫越勇地向上爬。看厲修成那死磕到底的架勢。從和想。估計前面就是一片劍樹刀山,只要自己下令,厲修成也會硬著頭皮去闖一闖。因而在下班之后看到守在門前的厲修成時,從和心中可以說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驚訝。厲修成抱著一個圓柱形的保溫桶迎上來,眼神幽深:“從和?!?/br>從和心中不著痕跡地嘆了口氣,點點頭:“來了?”厲修成滿足地抿抿唇,把保溫桶往從和的方向推了推,像是討要夸獎般有些驕傲地說道:“今天做了你最喜歡的湯?!?/br>從和靜靜地看著厲修成此刻的表情——比之之前那些冷漠疏離的舉動,厲修成現(xiàn)在的行為可以說是截然相反。讓從和不解的是,既然現(xiàn)在急切地想要復合,那當初又是為了什么逼著自己分手?這樣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一大圈下來難道不是多此一舉?想到這兒,從和真想現(xiàn)在就撬開厲修成的腦殼,看看里面究竟裝了些什么奇怪的東西。他想起剛剛回來時偶遇傅華池,對方提起最近治療的一個總是反復無常、行蹤不定的病人。從和想,或許厲修成也該去看看醫(yī)生,去看看他的思維是否還在正常運轉(zhuǎn)。從和的目光審視,厲修成卻面不改色,鎮(zhèn)定自若。從和這樣看了厲修成一會兒,最后還是敵不過對方的執(zhí)著,率先敗下陣來。他打開門,妥協(xié)地說了句:“既然來了,那就進來吧。”從和身后的厲修成眼睛一亮。拉開門的一瞬間,已經(jīng)憋了一天的茶杯從門內(nèi)亟不可待地跳出,繞著厲修成腳邊就開始歡快地打起轉(zhuǎn)兒。渾沒骨頭躺在沙發(fā)的聶正陽聽到聲音,頭仰在椅背上看向門的方向。在看到門外的厲修成后,聶正陽語調(diào)戲謔地喊道:“喲,來了啊,今天帶了什么好吃的?”一聽到聶正陽要把自己做給從和的愛心晚餐搶走,厲修成抱著保溫桶的手臂緊了緊,悄無聲息地看了眼從和。從和好似沒看到對方忐忑的眼神,好聲好氣地說了句:“進來吧?!?/br>厲修成得到首肯,這才小心翼翼地去換鞋。“哼……”看著兩人的這番互動,聶正陽瞇著眼睛沉吟了會兒。他從沙發(f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