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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尊也沒有希望,愛麗反而能夠放手一搏。她壓著裙角,一字字說:“如果圣子殿下不原諒我,我就不起來。”這回少年苦惱地搖了搖頭,仍是重復(fù)著之前的話語,“我聽不懂您在說什么啊,愛麗小姐一定是誤會了什么。”眼看愛麗仍是表情平淡地跪坐在地,有一種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表現(xiàn),光明圣子真心實意地頭疼了:“就算愛麗小姐想跪在這里,也沒什么關(guān)系。不過你我的談話先到此為止可以么,還有其余民眾在外面,想要聆聽女神的旨意。”好,很好,光明圣子當(dāng)真是非同一般。如果讓那些卑劣的平民看見,赫伯特家的貴族小姐竟然不顧臉面跪在教堂,相信整個帝都很快就會有風(fēng)言風(fēng)語。到了那時,恐怕安格斯更會惱怒愛麗給家族丟臉,從此她不聞不問都有可能。看似天真又不諳世事的光明圣子,卻能找準愛麗最懼怕的弱點。鋒利又直接的解決方式,切斷了愛麗的后路與前途,讓她只能不甘心地認輸。剎那間,貴族少女眸光善良似要哭泣,然而愛麗眨了眨眼后,那水光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事情怎能如此輕易解決,自己處處碰壁對方卻輕松愜意地解決一切,愛麗從來不是那種甘愿認輸?shù)娜恕?/br>“我就在庭院外等候,不撐傘也不休息。圣子殿下何時原諒我,我就何時離開。”貴族少女拎著裙角行了一禮,最終推門離開。她當(dāng)真遵守了自己的諾言,如同一株倔強的小樹般佇立在庭院外,腰桿筆直風(fēng)姿搖曳,任憑眾人投來詫異的模樣,少女面上的表情也沒有絲毫改變。她身邊的仆人見到這一幕,既是無奈也十分為難。貴族少女拒絕所有人接近,甚至不讓他們靠近自己半步,最終仆人們只能遠遠地離少女十步遠,遙遙照看并不敢上前。不知何時太陽墜落了地平線,靜默又暗淡的月光無聲無息爬到天空之頂。人來人往的光明教堂,很快又變得寂靜無人。唯有身著華服的少女靜靜立在庭院外,不吃不喝也沒有話語。她身后的仆人們百般無奈,也不得不陪著愛麗繼續(xù)虛耗時光。光明教會不是沒有人試圖勸說愛麗,然而貴族少女太過固執(zhí),除非左溫親自出面與她說話,否則少年絕不會善罷甘休。也許是遲鈍,也許是光明圣子太過繁忙。在這幾個小時間,左溫都沒有出面見愛麗一面,態(tài)度漠然又疏離。“圣子大人,關(guān)于那位貴族小姐,已經(jīng)有了一些不好的傳言?!苯烫脠?zhí)事仔細斟酌著自己的言語,試圖將一切表達的禮貌又委婉,“那些愚昧的民眾說,您與愛麗小姐關(guān)系不一般……”正在誦讀經(jīng)文的白袍少年,立時放下手中的書卷,溫然卻又堅決地一字字說,“不用擔(dān)心,執(zhí)事先生。女神的圣光會映亮所有陰暗角落,所有的陰謀詭計都是不值一提?!?/br>執(zhí)事聽到這句話后,并沒有繼續(xù)糾纏不清。他行了一禮轉(zhuǎn)身而去,已經(jīng)準備放手讓光明圣子繼續(xù)處理這件事情。短短幾日間發(fā)生的事情實在太多,不管是女神突然神跡降臨,亦或是突如其來的各種示好與敵意,都讓寂寞許久的光明教會覺得難以應(yīng)付。想來這位貴族小姐如此態(tài)度強硬,也不過是帝國高層試探他們的一種方法。好在圣子大人心中早有謀劃,其余人也不必多花心思摻和什么。等到執(zhí)事將教堂大門合攏,左溫就將經(jīng)文丟到了一邊。他略微斜了一眼,貴族少女仍是那副矜持而高貴的模樣,仿佛受了天大的□□與冤屈一般,用這種和平又無害的辦法來表達自己的憤懣之情。大概會有憐香惜玉的傻子上當(dāng),可左溫不是其中一員。白袍圣子坐在長椅上,明亮的燭光忽然晃了晃,瞬間將他的影子拉長。一寸寸生長凝聚,有了重量有了形體,瞬間從地面上浮現(xiàn)而出。金色袍角在燭光下熠熠生輝,海藍色長發(fā)的神諭者悄無聲息地出現(xiàn)在光明教堂之中,真像是暗影的化身一般。身形高大的神諭者,饒有興致地看了窗外一眼,話語中帶著幾分憐憫:“即便我在萬神殿,都聽說了這位法師小姐的事情。她選擇了最愚蠢的一種做法,不給自己退路也沒有回轉(zhuǎn)余地?!?/br>的確,愛麗的做法看似堅決又滿懷誠意。即便是知道了她與左溫過去的人,對于少女真誠的贖罪之心,也只能嘆息般地贊賞不已,難免情感上會略微偏向于愛麗。既然已經(jīng)道歉了,又何必咄咄逼人逼迫得愛麗不眠不休?過去的事情畢竟已經(jīng)過去了,為何選擇放棄再重歸于好,至少不必將事情鬧得這難看。如果愛麗真出了什么事情,豈不是追悔莫及?白袍圣子眉眼舒展,說出的話卻冷然鋒銳,“一個大魔法師,一個月不吃不喝都不算什么大事。不過在外面站了幾個小時,就有人覺得她誠意十足可以被原諒,真是太大度了。不關(guān)乎自己利益的時候,什么人都能對別人的做法高高在上地點評兩句,反正不用承擔(dān)后果,何樂不為呢?”“可惜我一向不憐香惜玉,做錯了事情就要得到處罰,我只相信這一點。愛麗小姐表現(xiàn)出的誠意還不夠,想要挾持民意逼迫我妥協(xié),她還不夠火候,根本不值一提?!?/br>的確,事情在左溫看來,就是不值一提。貴族小姐比較好對付,畢竟她高傲的自尊心與身份,都不允許愛麗像一個流氓潑婦般賴在教堂內(nèi)部不走,再毫不要臉地喧嘩哭泣。越是將事情鬧得大,從某種程度而言,反倒越能博得民眾的同情與憐憫。貴族小姐實在臉皮太薄,雖然意志力還不差,在人情世故方面卻相差太多。被左溫不輕不重刺了兩句,就快要哭泣不能堅持,倒也有一種別樣的可愛模樣,至少和左溫自己覺不一樣。為了復(fù)仇,左溫能做的事情比愛麗可怕多了。他可以偽裝完好,在憎惡之人面前俯首稱臣甚至不惜拋棄自尊,只為最后復(fù)仇時的酣暢淋漓。如果真碰上自己這樣的對手,左溫才覺得可怕。貿(mào)然污蔑他人又不想承擔(dān)后果,被深刻威脅自身利益之時才想起補救,這樣的愛麗,還是個小孩子罷了。將自己的軟弱與傷口暴露給所有人看,任憑他人指點評價,也許會博得一些人的憐憫同情,可愛麗仍是缺乏考慮。事不關(guān)己之事,眾人大多會熱烈討論一陣就將其遺忘。平白無故成了他人的談資,不是被逼迫到極點,一般人還真不會這么做。可惜愛麗已經(jīng)學(xu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