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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視線。等到那光芒轟然落地之后,一把銀白劍身深藍底紋的長劍,不偏不正插在場地正中央。一絲一縷的靈氣化為點點瑩光,附著在長劍周圍,留戀不已又舍不得離去。“此劍名為星海,是一把飛劍的劍胚?,F(xiàn)在本尊已經(jīng)解除它周身禁制,獲勝者自可取之?!?/br>轟然一聲,整個滄瀾山都炸開了鍋。筑基修士忍不住吞了吞口水,他們見到最多的就是法器。除卻大門派親傳弟子外,誰也沒這般幸運,能夠擁有一件法器。而靈器與法器之間,可謂有天壤之別。不管價值或者威力,前者都是后者的數(shù)倍。有些窮苦的金丹修士,還要將就著用一件上品法器,著實有些可憐。現(xiàn)在程梁一出手,就是一件下品靈器,哪能讓人不震撼?和這額外的獎品比起來,云臺會東道主極天宗拿出的上品法器,都有些太過寒酸。莫非是進入決賽的四人中,有程梁十分看好的晚輩?不少人將目光投注在蒼穹之上,差點被陽光晃得睜不開眼睛。偏偏程梁只簡單交代一句話,而后就笑盈盈歪頭望著左溫,似在等待他的夸贊,頗有些乖巧模樣。夸贊什么,夸贊他腦子壞了?左溫一點也不上當,他甚至沒有睜開眼睛。一件下品靈器,就能炸得進入決賽的幾人失魂落魄。在此等利益引誘之下,誰不會拼盡全力?至于趙如冰能否拔得頭籌,事情到了此時,已經(jīng)一點都不重要了。江云眉既沒有因渴望而失態(tài),也沒有迫不及待地看向蒼穹。她眼睛微微瞇細,更加自信滿滿。昨日她還覺得程梁太過高傲,不肯放下身段指點自己這個后輩。今日一看,顯然是自己誤會了他。這位前輩能夠舍出一件下品靈器,只為激勵自己竭盡全力,可不是用心良苦么。這等實打?qū)嵉莫剟?,可要比輕飄飄說上兩句話,來得實惠多了。等她奪得頭籌之后,不僅有極天宗獎勵的一件上品法器,還能獲得這件下品靈器。自己大可將那上品法器交予宗門,換取足夠豐厚的貢獻點,也許還能一并換一門上好法決。青衣女修已然開始心中盤算。她眸中是滿滿的自信之色,光芒熠熠極為耀眼。對于自己能夠奪得頭籌一事,江云眉從沒有懷疑。她已經(jīng)進入決賽,只等勝過這兩次的對手之后,就能穩(wěn)穩(wěn)將那把劍拔起。風水輪流轉(zhuǎn),昨日好運的是趙如冰,今天就換成自己。第一個對手趙如冰,性格軟糯又十分好忽悠,又和自己是好朋友好姐妹。只要江云眉裝出一副不忍傷害她的模樣,再說什么點到為止毫無傷亡,對方就會乖乖上鉤。可惜昨日凌天太過憐香惜玉,憑借他的能為,本該將趙如冰直接淘汰。偏偏凌天不知起了什么心思,既是愧疚又是不忍,由此讓趙如冰硬生生進入決賽,實在看得江云眉反胃。不過沒關(guān)系,趙如冰的幸運到此為止。江云眉自會用實力證明,投機取巧之人向來無用。至于第二個對手謝應,就更不成問題了。盡管謝應修為足足比江云眉高出一層,她也沒有半點畏懼。誰讓江云眉憑空多出一世記憶,由此諸事都在算計之中。她早將謝應的底牌摸得一清二楚,就連此人性情也一并揣摩到位。只等率先開戰(zhàn)之時,自己就能奪得勝利。青衣女修眸光閃動,風輕云淡地說:“如冰,你我是好朋友。即便此時不得不敵對,也該保有分寸點到即止,也不會傷了和氣?!?/br>趙如冰面孔微白,也聲音古怪地重復道:“說得對,不必傷了和氣。”她此等反應,倒讓江云眉有些意外。如此冷淡疏離的模樣,倒像她那個師尊,沒有一點好拿捏的氣度。昨日凌天也表現(xiàn)怪異,莫不是他終究背棄自己?之前江云眉想出這個主意時,那優(yōu)柔寡斷之人就似又幾分不忍。他強忍著點了點頭,也依照自己的吩咐行事。由此想來,定是凌天背后同趙如冰通了氣,偏偏還裝出一副癡情模樣糊弄自己。凌天只當江云眉沒看出此點,卻不知自己思緒何等敏銳,整個世間有什么事情能瞞得了她?江云眉心中暗恨不已,眼神也逐漸冷了下來。江云眉越發(fā)瞇細了眼睛,仍是溫溫柔柔地說:“哎,如冰你不誤解我就好。我與你之前的情意,又哪容別人破壞分毫?”粉衣女修索性不看她,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不言而喻的冷漠與疏離。不過是一個運氣好的偽善之人罷了,還敢給自己臉色看!江云眉指尖一挑,周身數(shù)道玄光一并而起,立時將粉衣女修淹沒在其中,竟是奪得先機,讓旁人也跟著驚呼了一聲。縱然諸多旁觀者看出,這兩個女修間怕是有什么過節(jié)??烧l也沒想到,那兩人嘴上說著好姐妹不傷情誼,動手時卻能如此狠辣而不留情面。莫不是現(xiàn)在的女修都這般了不得,出手果斷比男子還狠厲些。程梁滿意地看到,那兩個女修斗得不可開交。從高高的云端俯瞰下來,這等斗法場面根本算不上驚心動魄。或是術(shù)法碰撞交匯,或是輾轉(zhuǎn)騰挪身法精妙,一時之間竟是僵持不下。“我就說這次云臺會太無聊,現(xiàn)在的小輩們太過狡猾,誰也不肯動用真本事。你看多了一件靈器獎勵之后,他們現(xiàn)在多賣力?!焙谝履匏剖茄Π?,意味深長地望了左溫一眼。“無恥?!?/br>冷淡尖銳的兩字回答,也沒有讓程梁不快分毫。他輕輕笑了一聲,還一并伸手捏住左溫一縷發(fā)絲,繞在指尖細細把玩。左溫任由他去,既不驚慌也不惱火。他與這太虛劍修相識太久,早將對方的脾氣秉性看得徹底,猶如石子袒露于溪水之中,粒粒清晰可見,從沒有一點隱瞞。也許是那太虛劍修吃虧太多,竟逐步改變了以往耿直脾氣,如自己一般有了心機與算計。云臺會左溫懶得出手,倒是程梁起了興趣,要再添一把柴,讓這場火燒得更猛烈些。這般舉動,更像左溫能夠做出來的。不過也好,程梁這般行為,也省得左溫親自出手。他不氣惱也不難過,心中更明白趙如冰絕對勝不了江云眉。先不提雙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