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1
鋒芒,由此才能掩飾自己的眼神。區(qū)區(qū)天下修士又算得了什么,自己仙路獨行,必能闖出一條通天大道。左溫正在靜坐,長睫低垂神情專注。他旁邊的幾案上,有一支盛開白色花朵,斜斜插在凈瓶之中,香氣馥郁無比。微風吹過,花朵搖曳顫動,一片花瓣緩緩墜落在左溫衣袖上,被那白衣修士撣落在地。他的動作漫不經(jīng)心,也有幾分優(yōu)雅憐惜之意,從容而自在。縱然趙如冰覺得,師尊與飄落的白雪更為相稱。此時她也不得不承認,此時的師尊有種別樣的靜美之意,好似凡間隱士一般,風度超群絕然。趙如冰很是猶豫了剎那。她終于下定決心,輕聲細語道:“師尊,弟子想外出一趟?!?/br>白衣修士沉默,粉衣女修越發(fā)面頰微紅,似是不好意思般繼續(xù)道:“弟子想去見見凌天,也將那件事問個利落徹底?!?/br>聽到這句話后,左溫終于緩緩睜開了眼睛。他并不答話,只點了點頭,趙如冰就退下了。他這個弟子按捺不住,左溫一點也不意外。若是哪個情竇初開的小女孩,驟然得知自己最好的朋友,與心愛之人一同瞞著自己,不當場發(fā)作才奇怪。趙如冰能夠忍耐到現(xiàn)在,左溫都覺得她心性非同一般。只可惜,這回趙如冰怕是要失望了。如果說先前左溫,還不能斷定這世界主角究竟是誰。當他與凝星派弟子前往極天宗的這一路,左溫就肯定江云眉必是女主角無疑。盡管江云眉掩飾得極好,一路上也是淺淺微笑并不多說一句。可左溫穿越好幾個劇情世界以來,神識已被淬煉得無比敏銳。不管是他人的善意抑或惡意,左溫只需稍稍望上一眼,就能斷定得七七八八。也許在其他人眼中,江云眉性格溫柔又識大體,更難得的是,心性還非同一般。左溫卻看出,江云眉的眼神是淬了毒的,勢要將自己與趙如冰一刀捅死,方才甘心。左溫仔細回想,發(fā)現(xiàn)原主與江云眉只有過短暫交集。不過是溫言清收徒之時,沒有選中江云眉而是選了趙如冰。如果僅此一件小事,就能讓江云眉記恨至今,那倒真有些可怕了。若按左溫的心情,有人對他心懷殺意,自然要干脆利落出手鏟除威脅。可惜現(xiàn)在事態(tài)不明,女主又是氣運加身,左溫略微有些為難。不過也沒關(guān)系,收了徒弟總不能白費。自己大可好好教導一下趙如冰,讓她替自己出手就可。一個筑基修士,在這世界不過恒河一沙。左溫反倒有些好奇,江云眉究竟有何底氣,能與自己作對。只靠主角光環(huán)與氣運加身,根本沒有半點用處,左溫揚了揚眉。他伸手將那朵白花取出,修長手指撫摸著柔軟細膩的花瓣,溫柔而憐惜。隨后左溫隨手將那朵花拋到一邊,再也不看半眼。沒了興趣的東西,也不必多花心思,就如江云眉一般。“都說你心魔纏身不可自拔,現(xiàn)在看來倒沒有這般凄慘。”來人話語似是帶著笑意,縈繞在左溫耳畔,久久未曾消散。直至他話音落下許久,才有極天宗弟子匆匆通報:“玄霧門程梁真人,前來拜訪言青真人!”平白無故搞出這么大聲勢的,也唯有原主的老對手程梁。總是勝少輸多,想來原主也不愿意。左溫睫羽顫抖,沉聲應了一句:“我知道了。”來人半點也不客氣,徑自登堂入室。他俯身將那朵花拾起,輕聲感嘆道:“此花花期太短,至多能綻放三日。你不喜歡也就算了,還將它扔到一邊,簡直太過絕情?!?/br>修長白皙的手指,似乎比那花朵還要美麗兩分。而那人還穿了一襲黑色長袍,紋飾精美光澤湛然,倒顯得那朵花越發(fā)顏色慘白。再絕情,能有魔道殺伐肆意來得殘忍?左溫看也不看程梁半眼,就連最基本的客套話都懶得說一句。見到他此等冷淡表現(xiàn),程梁也不以為意。他攬衣而坐,自有一副風流從容的態(tài)度。“既然你不喜歡,我也只好毀了它?!焙谝履迖@息一聲,一道玄光就讓那花朵消于無形,連般點塵埃都未留下。神經(jīng)病,修魔之后也是神經(jīng)病。左溫暗暗嗤笑一聲,仍是鼻觀眼眼觀心。以往總是那太虛劍修出身高潔,游刃有余居高臨下,與狼狽萬分的自己絕不相同。誰知到了這劇情世界,他們二人的身份竟來了個對調(diào)。那太虛劍修竟然成了魔修,而自己則是好端端的仙道修士,立時讓左溫覺得有趣無比。如果是以往,左溫自然會好好嘲笑一下嚴華清??伤绷顺塘阂谎?,就知道那人仍舊沒有恢復記憶,立時又覺得十分無聊。說左溫固執(zhí)也罷狹隘也罷,他絕不愿意在一個劇情人物身上花費太多心思。橫豎穿越到下個世界之后,再沒有人會記得自己,又何必多花心思。也許是太過孤獨,也許是太過可悲。左溫竟覺得,在這浩茫又虛幻的世界中,獨獨那太虛劍修,是有些不同的。只可惜,那太虛劍修忘了個干脆利落,左溫也不會強求半點。他自能了斷得干脆,并未有半點不舍。“既然你無事,就請離開?!弊鬁乇砬榈瓦B睫毛都沒眨一下,“你我沒有交情,也不必強行敘舊?!?/br>剎那間,程梁俊美無儔的面孔就湊了過來。他一縷墨發(fā)微微垂下,長眉斜斜入鬢,一雙狹長眼眸中倒有些委屈之意:“你我明明是至交好友,偏偏道長如此冷淡,倒讓我不知如何是好?!?/br>面對突然湊上來的臉,左溫仍舊表情淡定。說謊話的騙子。原主一向與程梁既不對付,更是甚少交談。怎么隔了百余年再見之后,程梁反倒熱絡起來。如果說這人沒在算計什么,左溫怕都不會相信。他眉心微皺,一字一句道:“煩,滾?!?/br>冷淡而疏離的兩個字,簡直再傷人不過。程梁卻好似更高興了,他竟伸手點向左溫額頭朱砂印,相隔不遠之時,又驟然移開手指。左溫已然捏著好一把靈氣,只等這人出手之后,就直接扔個程梁一道術(shù)法。不說將其擊成重傷,也要讓程梁再不敢放肆。偏偏那黑衣魔修身形一晃,機警地連退數(shù)步,又驟然微笑了。而后程梁正襟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