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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僵住了。他干脆抱著枕頭與被子,挪到床上極遙遠的一角,簡直不能更警惕。謝泰和瞧著那人的背影,倒有些落荒而逃的意味,越發(fā)愉快地揚了揚眉。他一早就發(fā)現(xiàn),這看似心機過人的魔修,竟對人事極為陌生。就算左溫能撩撥得不少人心弦顫動,他與其余人最親密的接觸,不過是擁抱罷了。唯獨自己截然不同,他足足吻過左溫兩次。謝泰和滿意地點了點頭,又壞心眼詢問道:“你長了這么大,莫非還不通曉人事?”秀美青年背過身去,不想理會那人。“我以為魔修必定放浪形骸,原來你竟是例外,真讓我太過驚訝?!?/br>過了好一會,左溫終究沒有忍耐住,他譏諷道:“都說太虛劍宗弟子清心寡欲,現(xiàn)在看來并非如此。以你天資家世,必定溫香軟玉在懷,放蕩!”“就算你惱羞成怒,也不必污蔑我?!敝x泰和頗為無辜地眨了眨眼,“太虛劍宗弟子年齡相當之時,宗內(nèi)就會有人專門教導(dǎo)此事?!?/br>“我雖說元陽未失,知道的事情卻比你只多不少。”唯有太虛劍宗那流氓宗派,才能教出這等流氓弟子,左溫恨得牙癢癢。就算他總在劇情世界收尾時,直接殺死那太虛劍修。一到新的劇情世界,謝泰和又與他糾纏不清,真讓人無比討厭。就算自己有求于他,也不代表那人能夠肆意輕薄自己。左溫已然決定,若是謝泰和繼續(xù)出言調(diào)戲,他定要狠狠扇他幾巴掌。誰知左溫等了許久,都未聽見謝泰和再說話。他不由轉(zhuǎn)過頭去,卻見那太虛劍修早已睡著。謝泰和呼吸均勻,似是極為放心一般。他熟睡的表情,莫名安靜天真,與先前輕佻模樣截然不同。左溫眸光閃爍。他注視謝泰和好一會,終于敵不過深沉睡意,也輕輕合上了眼睛。原本左溫以為,這一夜他必會輾轉(zhuǎn)難眠,時刻提心吊膽。誰知一覺醒來后,天色已是大明。那種溫暖而熟悉的感覺,如同他還是純云時一般。只要有契約修士在身邊,自己就能忘記所有憂愁。因為他知道,那貓奴定會全心全意保護自己。等左溫開眼后,才發(fā)現(xiàn)自己離謝泰和極近。他們二人間,幾乎是呼吸可聞。左溫既未害羞,亦未驚慌。他沉著冷靜地與那人拉開距離,甚至沒有臉紅。大概是上個世界,純云的動物本能太難抗拒。就算世界變更時間流逝,依舊不能磨滅他的本性。不管如何,自己與謝泰和在這個世界中,是再牢靠不過的盟友。宮人來時,看到謝泰和躺在左溫床上熟睡,并未有半點驚訝之色。他們目光隱晦地瞥了左溫一眼,似是痛惜又似恍然大悟。這其中必定有國師的眼線,左溫對一切了然于心。他面色蒼白,似是不愿說話般背過身去,更不想看謝泰和一眼。“陛下身體不佳,今日不早朝?!敝x泰和徑自下令,諸多宮人立刻點頭稱是。哪怕在自己的寢宮中,謝泰和的命令都比自己更管用。再不謀劃布局,第二環(huán)任務(wù)根本無法完成。左溫冷眼旁觀,心中已然有了想法。若想徹底打消國師與溫瑜的念頭,唯有將權(quán)力牢牢收在自己掌心,讓那二人看不到半點希望,主角攻受才會罷休。霓光塔中的司空承德,在收到宮人線報之后,漫不經(jīng)心道:“謝泰和真是放肆,竟敢替陛下主宰朝政。”想來都是溫瑾對司空承德求而不得,就算他對皇帝不屑一顧,溫瑾也并未接近任何人。誰知昨晚,有人硬生生奪走了那青年,讓司空承德有些不快。極為熟知國師性情的溫瑜,從他話中聽出了一絲淡淡醋意。雖是淺而又淺,也不容忽略。裹著被子的溫瑜,立時伸出一只手,不輕不重捏了司空承德一下。這一下,立時讓司空承德回過神來。他緊緊望著溫瑜,少年的皮膚瑩白如玉,從手肘到手腕全是密密吻痕。“昨晚皇兄必定在那人身下承歡,國師可是心疼了?”溫瑜瞳孔微皺,語氣不快:“你昨天用術(shù)法探查之時,尚且來得及阻止。今日即便后悔,也全然無用。”哎,果然瑜兒吃醋了。司空承德不由失笑,他執(zhí)起溫瑜的手,將其放在唇邊一吻。“我心中只有你一人,絕不會再有二心?!?/br>“就算謝泰和支持溫瑾,你也不必擔心。再等一段時間,我必定會讓你登上皇位?!?/br>“你發(fā)誓?!?/br>“我發(fā)誓?!?/br>國師與少年擁抱在一起,模樣親密極了。少年眸中,卻有一絲冷芒閃過。就算司空承德說得信誓旦旦,溫瑜也半點不信。昨日發(fā)生的一幕,已然讓他看清,國師性格著實多疑。明明是司空承德自己無能,還不許自己向別人尋求幫助,動不動就是吃醋折騰自己,讓溫瑜感到處處受限。若是有朝一日,司空承德被溫瑾打動,轉(zhuǎn)而變心支持皇兄,也并非沒有可能。如果那人真心疼愛自己,就應(yīng)將他手中勢力分給自己一半,如此才算誠意十足。以前溫瑜裝作不經(jīng)意提起此事,往往讓司空承德糊弄過去。野心頗大的少年,自然極不甘心。就算自己登上皇位,司空承德仍如先前一般,高高在上地掌握全局。國師如此霸道,甚至壓過皇權(quán)的威嚴,溫瑜決不能忍受。與其等司空承德緩慢謀劃,不如讓自己直接下手。對于此事,溫瑜倒有七分把握。少年眸光溫純,露出一個淺淺的微笑。不管事情如何發(fā)展,結(jié)局始終有利于自己。又是早朝之時,左溫端坐在龍椅上,已然覺得事情有些無聊。就算他坐穩(wěn)了皇位,司空承德依舊不肯服軟。傾向國師的官員,正與謝泰和一派之人狠狠爭吵,半點不將他這個皇帝放在眼中。雙方拉黨結(jié)派,幾十個官員也紛紛參和進來,將整個大殿攪成一鍋粥。偏偏兩派為首的司空承德與謝泰和,并不插言半句。唯有最后裁決之時,他們二人才極有默契地一同望向左溫。“陛下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