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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多的疑惑此時鋪天蓋地涌來,地動山搖,整個人都被無盡的失望淹沒。她垂著頭,表面上波瀾不驚,牙卻暗地里重重一合,狠狠地咬了一下舌尖。疼痛讓她更清醒了一點,又長又密的睫毛低垂下來,掩住了苦澀的眼神,低低咳嗽幾聲:“沒……”對方終究還是低估了她靈力增長的速度。黑袍人沉默了一會兒,終于忍不住,重重地將她往后一扔,喝罵道:“廢物!”巫凡瘦弱的身軀如紙片一般輕而易舉地飛了出去,重重地砸在一個倒地的神侍身上,又咳出了幾口血,心頭一陣絞痛,嘴角卻忍不住勾出了一絲諷刺的笑。她一向身子骨弱,作為相對“受信任”又或者“最好騙”的那一個,自然也了解得更多一點,非常清楚這位的身體狀況到了幾乎不能再拖的地步。既然如此,就把那片斷崖和那陰冷的流水,以及最后被那靈氣打散時,對方?jīng)_著某個方向而去的驚鴻一瞥,徹底爛在肚子里吧。黑袍人此時若是回頭,大概會發(fā)現(xiàn)巫凡的模樣有些奇怪,滿臉鮮血,卻笑得近乎……心滿意足。但他實在太過急切了,以致于這頭希望一落空,立刻馬不停蹄地出了密室,沖著早已侍立在外的人道:“告訴巫相,一寸寸搜,把整個北山翻過來,也要找到那只九尾狐!”“可是……”來人顯然得了囑托,顯得相當為難,“大人,巫相大人說,北山幅員實在太廣,一點一點搜,恐怕……”啪——青煙圖即將成形就被腰斬的情形又一次浮在眼前,黑袍人臉上又狠狠抽了兩抽,這次再忍耐不住,右手一動,一耳光將面前之人抽飛出老遠:“讓你去你就去,這兒輪得到你多話么!”那人哇地一聲吐出了兩顆帶血的槽牙,大半張臉都浮腫了起來,當即不敢再說任何話,趴在地上死命磕頭。“滾!”戾氣聚散不定,黑袍人竭力控制著自己殺人的欲望,惡狠狠道。那人當即連滾帶爬地跑了。同一空間內還悄無聲息地站了幾個人,他們帖墻而立,垂手低頭,對方才的一幕沒有任何反應。此時黑袍人一招手,其中一人仿佛忽然“活”過來一般,飛快地走了出來。他的步子微微有些奇怪,手腳的配合也略有些僵硬,但速度卻絲毫不遜于靈山上任何修為高深的神侍。“去,把巫抵那個蠢貨動過手腳的妖獸都放出來,截住所有北上救援的人。”黑袍人道,“人也放幾批,里頭混幾個意識尚存的,一定要讓他們和巫即那老頭‘巧遇’上,讓巫即看看巫抵掌著迎客署的幾年,到底無法無天到了什么程度?!?/br>“你們幾個人里分出一半,去跟著巫相,一旦找到鐘山玉,無論如何也要搶回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你們的來歷,至于巫相那家伙……呵,就讓他坐實了‘與巫抵一伙’吧。”“兩個人守著密室,等里頭死絕了,處理掉。”黑袍人輕描淡寫地決定了巫凡一眾的結局,又仔細想了一遍部署,拂一拂衣袖,“不知那鼓與欽到底如何了,羭次山,之前一直在鐘山附近轉悠,怎么沒想到這兒呢,我還是得走一遭……嘶——”忽然,黑袍人渾身抽搐起來,他整個人都蜷縮起來,一瞬間又仿佛蒼老了數(shù)十歲,眼見面前的人呆呆地站著沒有任何動作,不由怒道:“還不快去拿‘藥’來!”這幾個他親自煉成的,最像死人的活人,又或者說最像活人的死人,雖然好用,卻到底一個口令一個動作,太木了一點。若時間再充裕一點,他一定可以解開真正“永生”的秘密……只可惜……聞著身上迅速散發(fā)出的腐爛的味道,黑袍人眼中終于充滿了恐懼:時間從來不等人。得到命令的“木偶人”迅速地離開,不一會兒,端回來一大杯血一樣粘稠的液體,黑袍人看也不看地一飲而盡,長出了一口氣。腐朽的味道漸漸消散,臉上的rou又回來了一點,甚至還有了一點點血色。他不動聲色地一揮手:“走!”丈夫國。巫抵沒曾想會在這樣的情況下遇見巫即,聽到使者匯報后,心底一陣發(fā)虛,卻仍是硬著頭皮表示,自己的小弟子前一陣出來辦事,遲遲不見回歸,好不容易得到消息,才知道是滯留在了丈夫國,這次前來,主要是看看小弟子不懂事,是否給這兒造成了什么麻煩。至于這小徒弟的名字,既入十巫門下,便以巫為姓,單名一個幽字。此話一出,四下震動。不少人知道,自來風流的大殿下厲鈞近日得著個絕色美人,從此椒房獨寵,三千寵愛在一身,誰知道這美人還有這么大一個來頭?厲鈞頓時陷入了兩難中,理智上知道丈夫國與巫咸國是宿敵,趕緊與那麻煩美人斷了才是正經(jīng)——反正吃虧的是女方,一個女孩子家總不好哭哭啼啼說被欺負了,可感情上或者欲望上來說,又實在舍不得這個美人。拜草包大殿下的臉色所賜,巫抵稍稍掃一眼,對幽的影響力已經(jīng)有了大致的底,于是心里不慌不忙,面上卻是愈發(fā)急切,說自家孩子不懂事添亂,還是趕緊帶回去的好。厲鈞被一激,熱血一上頭,正要說自己和幽兩情相悅,還望兩國能結秦晉之好,巫即搶在他前頭開了口:“的確該趕緊將這幽帶回去,巫咸國內有些事,還需她親自解釋一番才行?!?/br>聲音沉沉,面色不喜不怒——但它出現(xiàn)在向來笑呵呵的巫即臉上,就顯然有些高深莫測了。厲鈞即將出口的話卡在了嗓子眼里——若這幽在巫咸國內還惹了事,那他豈不是接了個燙手山芋?不行,還是得回去問個清楚才行。巫抵正等著厲鈞急火火地開口,以便半推半就,這會兒被巫即一攪和,禮貌性的微笑僵在了臉上。他自是不相信這說辭的,幽鴳的身份安排得清清白白,而且“拜入師門”后幾乎就是個透明的存在,絕對不可能留下任何污點。那么這巫即不怕宿敵丈夫國看笑話也要用這么個借口,只有一個理由——他的確在針對自己!而且看他那老神在在的模樣,似乎是拿到了什么實打實的證據(jù)!有太多秘密的人,總是容易疑神疑鬼的,巫抵看著巫即難得威嚴的面孔,背后出了一層汗。丈夫國的君王昏聵地坐在主位,感覺到場上激流暗涌,卻不明白其中的溝溝壑壑,茫茫然地看了一眼兒子:什么情況?外面局勢錯綜復雜,一觸即發(fā),而肖衍這邊,則跟著饕餮一路慢慢地飛回了鉤吾山。打算修養(yǎng)個一天半天,等饕餮徹底恢復后,再西行尋找大部隊——沒辦法,保證安全才是第一位的。北邊風光與西邊又不一樣,肖衍睜大了眼睛看各種動植物,伴隨著饕餮仔細的介紹,只覺得無一不新奇。路過一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