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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杯盞摔落在地,濺起的瓷片甚至將手下人撐在地上的手都給劃傷,那個手下面色不變,卻微微抽搐了一下手指,碎瓷片恐怕將他指間的經(jīng)脈斷了一根。“滾!”太子對著手下冷喝一聲,不止沒有往日里寬和的風(fēng)度,甚至是露出一副羅剎般的面孔,手下的眸色變幻了一瞬,再次恭敬地叩首,然后退下,安靜的像是絲毫沒有在意自己只是因為來報信,便被自己的主子遷怒,廢了一只手。“太子殿下好大的威風(fēng),在下真的是好怕呢?!?/br>太子沒有注意手下人的那點異樣,廖清泉卻是全部洞察,他沒有提醒太子,卻是絲毫不在意地繼續(xù)激怒對方。“呵,你還會有害怕的事情嗎?連毒殺”“太子殿下慎言”廖清泉淡淡地喝了一聲,不是疾言厲色,卻仿佛是一道轟鳴的炸雷在太子的腦海中炸開一般,他的腦子一陣嗡嗡,方才要下意識脫口而出的話語,咽了回去。“你”好一陣子才緩過了神,望著對面那張厲鬼的面具,下面隱藏著的面容,不知此時是否露出了嘲笑,太子的指尖一顫,指著對方:“你大膽!”“正如同太子殿下所說,在下大膽的很,只是,再大膽,也比太子殿下的無知好些?!?/br>廖清泉掩藏在面具下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深刻的嘲諷:“太子殿下不止是無知,更是愚蠢!”第四十一章拜托“你知道自己現(xiàn)在在對著誰說話嗎?不要以為你幫著本宮做了些區(qū)區(qū)小事便能夠如此對本宮不敬,只要本宮一聲令下,那么,你在這里便是插翅難飛”“太子還知道自己現(xiàn)在只是太子!”絲毫不為了太子的威脅動容,廖清泉一挑眉眼,將太子二字刻意加重。其實,他自己心里也窩著一把火,一把熊熊燃燒的烈火,大好的局面,大好的計劃,多少年的謀劃隱忍,全都因為面前這個蠢貨一招出錯,全都因為對方那無用的嫉妒之心,將本來好好的事情,全部搞亂了,想到方才那個太子的手下來報說的秦落笙被傅蘭承親自護送回宮,皇帝和對方一起用膳,其后又下旨徹查此次刺殺事件,還有下旨將皇后寢宮封鎖的消息,他便覺得心口疼。忍不住,對著太子便冒出了一絲殺意,太子的身子抖了抖,一時間,反駁的話語,對著那自黑洞洞的面具兩眼空洞位置露出的黝黑眼珠,產(chǎn)生了一絲懼意。廖清泉起身,消瘦的身子,卻產(chǎn)生了一股子難言的氣勢,他慢慢地踱步到坐在那里,一時間無法動彈的太子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著這個去了表面的溫厚之后,只余下一份讓人厭惡的自負卻又膽怯的凡俗面孔,冷笑著,一字一頓:“太子殿下,請你記住,自己本來的身份,你不是什么皇后嫡出,比起那么多皇子,你也只是占據(jù)了一個好名分,而這唯一的名分,還有皇帝陛下的信任,只要你再在接下來的時間里,自己擅自多做些什么破壞了的話,本座不介意換一個人來支持,比如說,安王,或者是英王?!?/br>字字如冰,字字含刺,身體中的血液都僵滯了,廖清泉的指尖,隔著空氣,點在太子的脖頸處:“對于沒用了的人,本座不介意讓他發(fā)揮自己最后的功用?!?/br>什么是最后的功用呢?便是死,太子若是死了,想來能夠?qū)⒉簧偃死埋R,很多人,都看太子不順眼很久了,若不是廖清泉一直暗中保護著太子,也許,他前兩年便在某一次有預(yù)謀的刺殺中,魂歸地府了。兩年前那一地的殘值斷臂,那鬼面人滿身淋漓的鮮血,以為已經(jīng)忘記了的畫面重新回歸了記憶中,甚至是深深地銘刻入了腦海,這一刻,太子望著面前那猙獰的鬼面,望著對方近在咫尺的黝黑眼珠,渾身一個激靈:“本宮,本宮記住了?!?/br>“慶王殿下一直是最受到陛下喜愛的皇子,陛下一直以來都相信太子殿下會在陛下登頂后,對慶王殿下兄友弟恭下去的,這一次,殿下做下的事情,本座幫你一次,周家的那個女兒,本座會幫你處理的,只是,沒有下一次!”廖清泉說完了這句話,轉(zhuǎn)身便走。太子,他已經(jīng)在這個人身上花費了太多的功夫,耗費了太多的心機,廖清泉的身份,讓他能夠察覺出皇帝的很多心思,其中一樣最重要的,便是,皇帝不在乎誰會是下一任的皇帝,他在意的是,下一任的皇帝,是否會善待秦落笙,想到自己那一次偷偷看到的皇帝寫下的那份遺旨,想到皇帝那時候的話語,廖清泉便恨不得回到過去,將大好局面全部破壞的太子的腦袋撬開,看看里面是不是裝的漿糊。先是蒙騙秦落笙出京,去遠在千里之外的浮洲,又暗中知會浮洲知州在那里將秦落笙解決,或者是讓秦落笙延遲回京,太子以為只要秦落笙不在京中或者干脆死去,自己再動手毒殺了皇帝,他的繼位便是順理成章,殊不知,便是自己真的在幾個月內(nèi)得手,皇帝那道暗自頒布下去的旨意,卻是已經(jīng)成了定局,那是對秦落笙最大的保護,是對其后繼位的皇帝最大的掣肘,秦落笙活著一切好說,秦落笙出事,太子便別想安安穩(wěn)穩(wěn)的繼位。若是秦落笙是個蠢的也便罷了,按著太子的意思來,雖然倉促在,只要保住秦落笙的命,景元帝的后手,有足夠的時間慢慢化解,對皇室的仇恨,讓廖清泉的耐心,足夠無比,尤其是對皇帝本人的仇恨,偏偏,秦落笙不是個蠢的,姓胡的才一動手,便被察覺,秦落笙,不是廖清泉一開始以為的那樣單純好欺。若不是如此,廖清泉根本便不會主動出現(xiàn)在秦落笙面前,他想要報復(fù)皇室,想要攪亂大慶的天下,更加想要景元帝所有的愿望以著與其背道而馳的方向發(fā)展,所以,他主動接觸了秦落笙,接觸之后,廖清泉對秦落笙,更加添了一份警惕。望著遠處那恢弘的宮廷,仿佛望見了里面那個穿著龍袍戴著冠冕,雖然已經(jīng)老去,卻仍然不可輕忽的帝王,廖清泉飲盡了杯中的酒水,太子最近的動作太多,也許已經(jīng)引起了景元帝的警惕了。若是那個人太蠢太看不清自己的身份的話,那么,他只能夠重新選擇一個棋子了。“紫衣”廖清泉對著空氣喚了一聲。“掌座?!?/br>一個身穿紫色服飾,身形嬌俏美好的女子閃身跪倒,她深深地垂低了頭,不敢看廖清泉一眼,仿若自己是卑微到了地底的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