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只要在遠處看著你幸福，即使幸福里面沒有我……

高經(jīng)理受命當幌子，為了引書歌上鉤，承頎把書歌的經(jīng)歷幾乎都告訴了他。他本來也是挺同情書歌的，但接觸之后，感覺書歌開口閉口都是利益，于是不免小看了他，以為他根本就是想要錢。

有這樣的心態(tài)，高經(jīng)理不免大意，所有的底子都被書歌兜出來。他想反正這家伙不過兩個目的，報仇兼自身得到好處，就算說了又能怎樣。

直到書歌說完離開，又過了十分鐘左右，高經(jīng)理忽然感覺不對勁。他連忙掏出手機，給承頎打電話。

好半天才有人接，承頎聲音有些倦懶：“誰啊？”

“是我?！备呓?jīng)理看看表，還不到晚九點，怎么康總就睡了？

但是也來不及問這些，急忙把剛才的事情說了，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一陣哐當雜音，好像是碰掉什么東西，并伴有牙縫間擠出來的嘶嘶聲，大概是撞痛了。

“你怎么能全告訴他呢？”承頎大怒，“我是覺得你做事穩(wěn)妥精細才讓你出面，結果你竟然……”

“可是他好像知道……我以為是您說的，所以……”高經(jīng)理也知道這一次真的是做錯了，勉強辯解，“而且照您的說法，他的性格比較直接，應該不會特地套話……”

“那是以前……”承頎嘆了口氣，“你看到他往哪個方向去了？他有沒有說要去哪里？”

高經(jīng)理說完承頎就把手機掛斷，幾分鐘后，高經(jīng)理看到他從寫字樓跑出來。

所幸休息室里面還有幾件衣服，承頎不用穿書歌的。只是這么匆忙，身上衣服談不上整齊，他也顧不上那么多，拉過高經(jīng)理，讓他開去散理路。

到等吧，承頎三步并作兩步往里走。他來這里打工一段時間，大家都認識他，也不攔他，任由他進入工作人員區(qū)。

“老板，我知道你肯定能讓他找不到我……”走到秦老板專用休息室門外，承頎聽到書歌說話聲。他心中一驚，躲在門邊。

“我當然有這個能力，可是Sidney，你有什么必要離開？現(xiàn)在商場上的焦點完全是康景的窘境，沒有什么人在意你的事情……”秦老板的聲音響起，“何況依你所言，他不是也想把你送出國？這和我?guī)湍汶x開有什么不同嗎？”

“如果我現(xiàn)在消失的話，他大概就不會再自己吞并自己了吧?！睍璧吐曊f，“就算他能把所有的人員都并進去，也不造成他人破產(chǎn)，可是……那是他父母創(chuàng)下的公司，我欠他家良多……”

“切，一命換一命早夠了好不好？Sidney你實在是太……濫好人了一點?！鼻乩习逵行嵖拔业囊馑际悄隳缅X走人，你以前不是高材生嗎？現(xiàn)在撿一撿還是能撿起來吧？干脆做個大科學家拿個什么什么獎，徹底離開這個圈子……反正出了國，我不信那家伙還有辦法干涉你！”

“我不想要他給的東西，也不想……再和他糾纏下去?！睍璧脑捵尦许犙矍耙魂嚢l(fā)黑，只覺得站立不穩(wěn)，握緊拳才能得到一點力量。

書歌繼續(xù)說著：“就算是不虧欠，我和他……也還是不要見面的好。他如果還在恨我，我由著他報復倒也沒什么。但現(xiàn)在，他好像真的不是報復……”

“他難道還想你回他身邊不成？”秦老板冷笑，“要是沒有我，你早死在夜霧了。做出那種事情，他還敢奢望挽回？”

“他……”書歌忽然止住聲音，過了半天才說，“算了，無論如何，即使在一起也是互相折磨，何必呢?！?/br>
秦老板怔了一下，低聲說：“其實愛情，還不就是互相折磨。”

承頎在門邊，只覺站立不穩(wěn)。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離開？那家伙跟本地黑幫白道都有牽扯，這幾年來我隱藏你去向，算是費了點事?，F(xiàn)在你一失蹤，他肯定會馬上找到我，所以走之前一定要做好準備才行。”過了一會兒，秦老板說，“以后又要麻煩了。”

“又給你添麻煩了……”書歌說，“當初若不是你，我就算不死，大概也會去大半條命吧。你幫我還錢幫我離開B市，結果到了現(xiàn)在，我居然還要麻煩你?！?/br>
“這種事情不用客氣?！鼻乩习遢p快地說，“夜霧那種地方，早該關門大吉的。我要是眼睜睜看著有人在我面前出事還置之不理，才是該死。”

“我想回去跟他說明，我不要什么錢，也不用他送我出國讀書。不過我想見他母親一面，不管她能不能明白，或者愿不愿意原諒我，我至少……要對他父母正式道歉?！?/br>
“我覺得沒什么必要，又不是只有他家的人是人，你家死了兩人，姓康的又對你做了那種事情，還道什么歉？”秦老板提高聲音，“你剛被救回來的時候不瘋？每天癡癡呆呆的，還問我什么時候接客……晚上從沒有睡安穩(wěn)過，坐在床上發(fā)呆，醫(yī)生都說你精神衰弱并且有自毀傾向，要不是我找到名醫(yī)，你現(xiàn)在搞不好就和他媽作伴呢！”

“你現(xiàn)在還是睡不好吧？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這里住的時候，我已經(jīng)盡量讓你喝酒，并且加少量安眠藥物，你照樣一晚上起來好幾次?！鼻乩习逄咸喜唤^，“這還不夠嗎，他們還想要什么？”

“其實在他身邊的時候，我是能睡著的……”書歌忽然開口，打斷他的話，苦笑一聲，“所以我并不是因為他才失眠，而是因為沒有他?！?/br>
房內靜默片刻，秦老板聲音再度響起：“Sidney，我想你還是跟康承頎說明白再做決定吧。”

“老板……”書歌聲音中帶著疑惑，“為什么？”

“我認識你這么多年，什么恩怨我管不了，但至少我希望你能活得快樂點。”秦老板說，“如果他能讓你過得好一些，又何妨留在他身邊？被虧欠的，慢慢討回來也就是了?！?/br>
門外承頎聽到這句話，有些癡了。

書歌無法和秦老板達成一致，只好先告辭，打算跟承頎談談再做決定。結果一出門，抬眼就看到承頎站在門邊。

承頎只是看著他，眼珠都不轉地看著他，眨也不眨。書歌一愣：“你一直都在外面聽？”

承頎點頭。

書歌想了想，跟秦老板說了幾句話，把承頎拉到他周末住的房間去。關上門，房內只有一張床，書歌雖然精神強韌，這時候也微有些發(fā)窘，身體深處還有下午放縱的余韻，現(xiàn)在又處在這么曖昧的境地里。

看到書歌表情，承頎就明白他心里所想，心就有些忐忑——畢竟那時書歌神智肯定不算特別清醒，自己怎么也脫不了趁人之危趁火打劫的嫌疑，甚至可能會讓書歌不快。

書歌稍微遲疑了一下，還是坐到床上，和承頎稍微保持一點距離。

結果他剛坐下，承頎就靠過來：“書歌，你……還好吧？痛不痛？”

在那種情況下，他哪里還記得多些溫柔，免不了粗魯。書歌又是長時間沒有過的，萬一受了傷或者不舒服就糟了。

書歌的臉有些發(fā)紅，低聲說：“抱歉?！?/br>
承頎傻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