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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男人在一起?"寧放抬頭看老板。老板說:"我是同志,知道是什么吧?就是同性戀。就算想結婚,也得法律許可才行。"寧放愣住。老板……也是gay?那、那……楊亦喜歡他,他正好也能接受男人,兩個人豈不是可以……像是打翻了一屋子的醋,還得活生生忍住酸味。老板也看出寧放瞬間神情有些不對,以為是他對gay有排斥,這樣人他見多了,已經(jīng)沒什么心酸之類的感覺,只是想是不是又得去找歌手了真麻煩啊,一邊轉身就要離開。"那個……老板有過戀人吧?"雖然牙根都癢起來,但必須要問,這是他今天的目的,"老板的戀人如果傷心到落淚,老板是會很溫柔地對他嗎?會怎么做呢?"好像越來越糟糕,對那男人的在意完全超乎了自己的預計不說,看到他的眼淚,竟然覺得熱得燒心。所以即使丟臉和不情愿,也打算來問問楊亦喜歡的這人,也許跟他學些東西,就能讓楊亦高興一點。至少,不要哭泣。"……"老板沉默了下,拼命望天回想,最后終于無奈笑了,"那家伙要是能哭,天恐怕都能塌下來了。"難道老板是在下面的……"是惹女朋友傷心了?"老板眼一轉,也就知道寧放的意思,"呃,其實女人嘛,哄哄還是挺容易擺平的……"傾囊而授,什么要溫柔啦小心啦呵護啦之類的講了一堆,老板雖然沒交過女朋友,但天下戀愛都有共通之處,何況這年頭追女孩子的技巧滿地都是。寧放撿主要的記。楊亦喜歡老板,如果自己能做得和老板一樣的話,楊亦就不會哭吧。他想。在內廳,還未開始工作的楊亦正坐在吧臺前品酒,bartender調了一杯顏色鮮艷的雞尾酒,放到他前面:"我請客。""還不是慷老板的慨。"楊亦笑著,笑容里面有點疲累,"很鮮艷的酒。""愛恨。"bartender說,"愛和恨的顏色,都是鮮艷的。"手指夾著細細的柄,這酒味道很強烈,太強烈了,以至于乍一喝完全品不出這酒的味道來。被酒的味道沖擊,楊亦有片刻回不了神,半天才說:"恨一個人的味道是這樣的么?""是。"bartender回答,"仇恨、報復,是比愛和欲望更強烈的味道。""仇恨……"楊亦重復著,唇角微微翹起,"你說,對一個人最狠的報復方式是什么?""愛他,呵護他,無微不至地照顧他,讓他沒有對方就不行。然后,離開。"bartender笑著說,"如果還能活下來,那么就是報復成功了吧。"楊亦打了個寒顫,苦笑說:"這么說來,我還是幸運的。"至少寧放的報復,沒有給過他希望。驚異地發(fā)現(xiàn)寧放居然變得溫柔,在床上不再一味地蠻橫索求,有時也會考慮到楊亦的感受,甚至做一些他絕對不可能做出的事情來。例如漫長的前戲和潤滑,甚至為楊亦koujiao。是討好,但是討好的手段是如此拙劣,以至于一看就是出自偽裝。那種尤帶著恨意和一點別扭的勉強的溫柔,實在假到讓人想相信都不能。像寧放那樣無所顧忌也不屑偽裝的人,強做出這種姿態(tài),只能讓人覺得好笑,并且不解他的居心,想到那位bartender的話,楊亦不由苦笑:他至于做到這種程度么?但也配合,將他的溫柔當偷來的東西,反正人最容易的是自欺。只要閉上眼,就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寧放畢竟還是嫩,而且也從來不注意這些小節(jié),見楊亦似乎享受自己的呵護,心也就放下了。雖然有的時候還是會想起父親,對眼前這人也難免有怨懟,但真正下手折磨是再也沒有……呃,有的時候做過頭,這應該不算吧?也許依然是仇恨的,并且不知道為什么忽然想對他好,就是忽然起的心思,想對這個永遠不會自己喊疼的人好一點。還有,想和他一直在一起,怎樣也好就是不離開。兩人關系在表面上進入和緩期,雖然各自有各自的想法,卻親近起來。熟悉了才了解楊亦的音樂天賦,寧放也是這行的,忍不住嘆息:為什么楊亦沒有繼續(xù)唱歌,而是跑去什么外企做什么技術人員,就算賺得再多也是可惜了他的才華啊。"為什么不再唱歌?我一直以為你出道當了歌手,但怎么也找不到那盤磁帶里面的歌和嗓音。"躺在床上,寧放撫著楊亦的發(fā),問。喜歡這樣趴在他身上,不做到最后也沒關系,只是動手動腳,感覺這個人是歸于自己所有的。沒有人比自己更親近他,即使是老板也不能。楊亦靜默了下,想起寧放曾經(jīng)嘲諷過,說他不能唱歌是報應,回答的時候就格外小心:"我出車禍的時候咽喉因為吸入煙塵而壞掉,聲音已經(jīng)難以恢復從前,甚至如果過度喊叫都會引起失聲……""我聽你說過好幾次車禍,但是……為什么會出車禍,你駕車不小心?"寧放問。同樣是愛樂成癡,也就格外明白被迫放棄的痛苦。以前想到也許是幸災樂禍,這時候卻有了些憐憫。楊亦看他表情,看起來倒是真摯,誰知是不是他裝模作樣的本事越加好了呢?他低聲說:"你明明知道的。"寧放聽到他的話,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么:"我?我知道什么?""就是那一場車禍,還能有別的嗎?不是天天都有大型車禍,那一次還不夠……"那一次,死了一個人,傷了兩個。然后,毀了兩個家。所有夢想和幸福的影子,在還沒有拿在手之前就破碎了。"還不夠嗎?就算是我錯了但這樣還不夠嗎?到底要我付出什么樣的代價才可以?我……我也只不過懦弱了那么一次,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楊亦低聲說著,聲音越來越高,最后幾乎是喊。到了尾音,已經(jīng)有隱約的撕裂聲。寧放聽得心驚,連忙抱住楊亦,用嘴堵住他接下來的聲音。楊亦神情已經(jīng)有些混亂,累積的疲累擔憂終究再難抑住,輕輕閉上眼。是,誰錯誰償,可是錯有多重,又要用什么代價來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