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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之策的古籍全都完畢,再度確認(rèn)自己準(zhǔn)備在朝堂上提出的策論合理有據(jù)可行。以前,先帝仁厚,對待封王只要不觸及底線,總是默許他們在封國的一切。異姓封王在開國以來消失匿跡,大多后代均降格為侯,除了保有自己一片封地外,全然無行政權(quán)、貨幣權(quán)、軍事權(quán)等權(quán)利。而宗族封王從實打?qū)嵉耐粱实?,也隨著一代代削封政策,變成束手束腳的郁悶坡腳王。現(xiàn)在的封王僅僅保存地方官員任命權(quán)、行政權(quán)和固定類別的作物經(jīng)濟流通權(quán)。鑒于先帝之前,剝奪封王征兵權(quán)時引發(fā)封國之亂,短短三十年時間之內(nèi)再行剝削,恐會引發(fā)更大的反亂,慕云門此前一直以柔和無為的觀點應(yīng)對。馬上令想大有所為的年輕皇上龍顏不悅,掃地回家。可梅馥激進的削封政策,過于大膽直接,放在當(dāng)時皇帝也不敢馬上實施,因為剛即位,一個夠聰明的君主都應(yīng)該知道,最要做的有兩點。一是博得信賴;二是鞏固實力。上位就去挑動敏感神經(jīng),是最為魯莽的??善鸫a梅馥的態(tài)度,倒是投其所好。現(xiàn)在,慕云門痛定思痛,數(shù)年內(nèi)倒是琢磨出一個溫和又能實現(xiàn)目標(biāo)的政策,畢竟梅馥提出的觀點,現(xiàn)在也是暫擱不議,那自己的政見不就有很大的機會被采納么?如此一想,他既忐忑不安又翹首企盼殿試之日的到來!“系統(tǒng)提示,機遇事件還未結(jié)束,請宿主盡量參與,獲得隨機獎勵?!?/br>此刻,慕云門腦海冷不防傳出一沙冷硬的提示音,令男人有些詫異。“機遇事件還未結(jié)束?可那日不是已經(jīng)妥善招待梅丞相了嗎,我以為......”他萬分疑惑,將那尊佛爺盡力招待、傾心奉承還以為這事兒就完了呢?!一沙的提示,令慕云門原本以為他們一笑泯恩仇的過往,又絲絲冒起復(fù)燃的火星,不安蟄伏其中,正在作祟。心念剛落,他屋外便聽到動靜,男人起身推開紙窗,遠(yuǎn)遠(yuǎn)便望見小浩然被福順抱在懷里,老人擔(dān)憂念叨著什么,而慕浩然則是蓬頭垢面安靜坐在臂彎上。“小少爺,哎呦......這被老爺瞧見了,您讓他怎么想呢.......”福順沒有留意到走近的慕云門,一邊拿濕帕幫孩子擦臉,一邊往慕浩然居住的后院走去。“福順,浩然這是怎么了?”等慕云門靠近,定睛瞧清楚慕浩然的樣子,不禁也大吃一驚。慕浩然是一個心思柔軟的孩子,也很乖巧堅忍,這點挺像自己的。雖然有點愛哭鼻子,但不會因為小事瑣事令他擔(dān)憂,往往讓孩子流淚的,都是他小小腦袋里認(rèn)為很嚴(yán)重的事情。現(xiàn)在慕浩然小臉滿布泥塵的臟污,眼睛紅腫像兔子一樣,雖然樸素可還算體面干凈的衣衫,此刻東一個窟窿西一個窟窿掛在身上,而且極臟,應(yīng)該在田里狠狠滾過幾圈。“老爺,老奴方才去城內(nèi)的學(xué)廬接小少爺回來,結(jié)果學(xué)廬教書先生和我說,小少爺和今日新來的另一家孩子打起來了......”“浩然,這是怎么回事?”慕云門聽到后,臉色立刻慍怒了,他收斂平和的氣場,換上冷冷的怒意。孩子的小臉被福順搽拭干凈,烏亮眼睛紅腫,想來哭了,但比起哭,慕浩然渾身散發(fā)的氣勢似乎是憤憤難平。他鼓起肥嫩的小臉,氣嘟嘟地悶聲回應(yīng):“今日來的那個哥哥好討厭,他嘲笑浩然的衣服窮酸,然后,還說浩然又白又矮,是一個小姑娘......”孩子窩在老人的懷里,小拳頭揪緊衣衫,回想到那畫面依舊很氣憤的樣子。慕云門聽后,反而冷冷哼了一聲。那學(xué)廬的先生研讀諸子百家,更能因材施教,能送去那里讀書的孩子,非富即貴,孩子童言嘲諷就算了,畢竟說的有一半也是事實。“僅僅因為這樣,浩然就和那孩子打架了?”慕云門此刻是嚴(yán)厲的,他也不接過孩子,否則絕對立刻黏在自己身上撒嬌,堅稱自己沒錯。這不叫教,而是寵溺,他會寵孩子,但犯錯時還是要厲聲責(zé)罰才行。“君子忍人之所不能忍,容人之所不能容,處人之所不能處。爹爹平時是不是這么教你的?”男人凝視氣鼓鼓小臉的兒子,話里帶著責(zé)備??赡胶迫粎s大力搖了搖腦袋,繼續(xù)奶聲奶氣地解釋:“爹爹教的,浩然都記得。那些孩兒都能忍,只是......那哥哥之后還說浩然爹爹也是姑娘,又窮又窩囊......嗚嗚,只有衰敗門第......嗚嗚.......”慕浩然說到氣憤處,不由得又委屈抽噎起來,滾滾淚珠從臉蛋上滑落,著實可憐極了。反倒是慕云門愣住了,原來自己孩子是幫自己出氣才和別人家孩子打起來,自己卻錯怪孩兒了。但又能奈何,他令慕家無光,這也是不爭的事實。男人嘆了一口氣,從福順懷里接過孩子,抱在懷里顛了顛。“好了浩兒,別哭,方才是爹爹沖動了??墒?,那孩子說的也不錯,爹爹的確有愧慕家祖上,打架不是解決的方法,我們要做的,只能充實自己的實力,用事實去證明他說錯了。”男人用手指抹干凈孩子的淚水。“走,和爹爹去換身干凈的衣服,我們登門道歉,還要放下話,說他大錯特錯?!?/br>他放下慕浩然,牽著孩子的小手,轉(zhuǎn)首問向一旁的福順。“可知道是何人家?”老人此刻面色窘迫,欲言又止,他滿布皺紋的臉都快苦在一起了,糾結(jié)半天,才沉聲回答:“稟老爺,是......是剛來未央城不久的梅公子......”慕云門聽到姓梅,腦海里頓時空白了,非富即貴的梅家,未央城僅此一家。“可是梅家親戚的孩子?”他還抱著最后一絲希望。“稟老爺......聽說他是梅丞相的獨子,梅清河公子?!?/br>作者有話要說:慕云門:gg慕浩然吃手手懵逼:爹爹第8章女裝佬正當(dāng)慕云門接受天雷劈頂時,梅府卻是一片祥和。書房內(nèi),青煙冉冉,燃香彌漫。梅馥日前收到柳如來重新遞交的新版名冊,里頭的人已經(jīng)如實替換成當(dāng)?shù)孛苁俊?/br>思及此,高大男子冷哼一聲,似乎很不屑柳如來那點骯臟的伎倆,很可惜柳太常背后的靠山,并不是他現(xiàn)在能磨刀霍霍的對象,只能先放縱他再蹦跶幾年。離皇上的選召殿試余二十日,只有一個名字尚未塵埃落定,那便是慕云門。梅馥眉目深沉,點金鷹目流露曖昧難明的眸光來。廣大的書房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