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放肆！你知道坐在你面前的是誰嗎？”

    “一個十二三的小姑娘啊?！笨椞镒髦f道。

    “她叫佐子，是中原中也干部的直屬手下！”芥川的聲音愈加嚴厲了。

    的確以我的身份而言和織田作之助有點天壤之別的意思，很多時候干部直屬手下能夠代替干部下命令的，畢竟雙方具有彼此的唯一性。

    “……哦，還真是大到可怕的身份。”織田作之助說道，他的話語很平穩(wěn)，沒有被嚇到的意思，也沒有嘲諷的意思，好像是旁白似的，僅僅表達了大部分人應有的想法而已。接著他繼續(xù)說道：“但她仍舊是十二三歲的小姑娘啊?！?/br>
    芥川狠狠皺起了眉，我覺得他好像又要發(fā)火了。所以我趕在他發(fā)火之前說道：“我答應你！”

    “那就再好不過了?！笨椞镒髦冻隽丝煞Q之為欣慰的表情。

    最后約定了兩天后去他那里陪他的孩子玩，我和中也請了假，中也說他要去國外出差一段時間，然后問我要不要和他走。

    我猶豫了下，想到芥川和任務，最終還是拒絕了中也。

    中也露出了明顯不爽的表情，不過他也沒說什么，而是就那樣走了。

    我看著他的背影，好像有了某種預感。

    說不定……我們這次就是訣別。

    “中原中也！”我忍不住大喊了聲。

    他停下了腳步，轉過身來：“怎么了？”

    我在接觸到他的眼神后卻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過了好一會兒他開始不耐煩了，我才說道：“那個，你能把你帽子給我嗎？”

    “……干嘛?。俊彼麩o語道，“你這還睹物思人嗎？”

    我有點尷尬。

    “還真是個小孩子?！彼洁炝寺暎哌^來摘下帽子扣在了我頭上，然后背對著我揮了揮手，“我走了，乖乖等我回來?！?/br>
    “好?！蔽以谒砗髴?。

    ——

    第21章 橫濱匪徒天堂（十一）

    中也走后的最初一段時間港黑內一片平靜，我并不需要代替中也處理事務，原本我就有點吉祥物的意思在，每天主要工作就是跟著中也。在中也走后我就閑了下來，因為地位較高的緣故所以也沒人指派我，一來二去，我居然常常去織田作之助收養(yǎng)的那堆孩子中間和他們一起玩耍。

    芥川龍之介開始有些不滿于我的散漫，但隨后居然露出了“果然還是孩子呢”這種表情，那天我兇著臉和他打架，兩人都受傷不輕。

    織田作之助始終沒有消息，而后港口黑手黨遭到了一個挺大的危機——名為MIMIC的國外勢力。

    得到了上面的命令，說這件事由太宰治全權負責。我也變放下心來，如果是那個男人的話沒問題才對。

    02.

    什么都未曾改變。

    當織田作之助從坂口安吾的背叛中蘇醒過來后得知了MIMIC與港黑正在交戰(zhàn)的事實，港黑這邊的作戰(zhàn)隊主要是芥川所率領的?！诼牭竭@話后織田作之助心中一動，問道：

    “那個叫芥川的異能者……是你的部下吧?！蔽疫吇貞涍厗??！奥犝f他的能力攻擊性相當強。”

    “芥川君呢，是一把沒有刀鞘的刀啊?！碧纵p輕笑著說：“無需多久，他就會成為黑手黨最強的異能者吧。但是現(xiàn)在呢，必須有人來教給他把刀鋒收起來的方法?！?/br>
    織田作之助對于太宰這樣的評價還是有些吃驚的，畢竟以前從沒聽過太宰像這樣毫無保留地盛贊哪個部下，“那么出色嗎？”他問道。

    “最初在貧民街看到他的時候簡直讓我不寒而栗。他的才能簡直是出類拔萃，異能又太具破壞力了。而他本人也是頑固得很。要是就那么放著不管的話，他恐怕會被那股力量所擺布、要不了多久就會毀掉自己了吧?！?/br>
    織田作之助暗暗記下了這些話，想著之后回去告訴佐子，也算完成了她拜托的任務。

    只不過卻沒了機會。

    死掉的孩子，嘶啞的吼叫，單刀赴會，殺戮，以及……死亡。

    當太宰治推開大門沖進舞廳后，看到的是倒在那里的友人。

    “織田作——織田作！”

    此前從未見到太宰這般失態(tài)的樣子，織田作之助看著這樣的太宰忍不住露出了微笑：“你來了啊，太宰。我剛剛還在說還有兩個遺憾沒有完成……第一個就是沒向自己的友人告別?！?/br>
    “不行、別這樣！你說不定還能得救——不、你一定能得救的！所以不要這樣——”

    織田作用沾了自己血的手握住了太宰的手：“聽我說，太宰，第二件事我需要你幫忙完成。”

    太宰治顫抖地反握住了織田作的手。

    織田作繼續(xù)說道：“我答應了佐子那個孩子，從你這里得知你對芥川的真正想法……抱歉把你給出賣了啊，但偶爾也讓我任性這么一次吧……”

    太宰露出了快哭了的表情。

    此刻夕陽如血。

    03.

    在和MIMIC的斗爭中港口黑手黨沒有費多大力氣便取得了勝利——至少表面上是如此的。

    但我知道織田作之助死了。

    而太宰治直接失蹤了。

    在太宰治的房間里有封給芥川的信，上面簡單寫了他對芥川的評價，大多是正面的評價，這就相當于認可了吧。

    我感覺有些悲哀，也抑郁得厲害，我并非沒有經歷過死亡，在港口黑手黨中我就目睹過很多次同僚的死亡了，我以為我會習慣，但我發(fā)現(xiàn)死亡這種事無論經歷多少也無法習慣的。

    但我表面上卻沒有顯示出什么來。

    我看著鏡子里的自己，披肩黑發(fā)，黑色的眼睛，尖下巴，宇智波一貫出色的容貌。不過也曾聽聞有人評價宇智波看起來就長著一張尖酸刻薄的臉，下巴一抬感覺那眼睛到脖子都好像在鄙視面前的人一樣。

    宇智波的驕傲常常被他族之人認為是高傲。

    而那張臉上此刻沒有任何表情。

    我突然明白所謂對死亡無動于衷只是種客觀的表現(xiàn)，是以為別人，以為大家都會逐漸習慣同伴的死亡，可事實上大家都是裝出來的。

    那種事怎么可能習慣啊。

    我垂下頭，而后一拳打在了玻璃上。

    玻璃碎裂，碎片落在桌子上，折射出無數(shù)個我，無數(shù)個寫輪眼。

    04.

    芥川在看到了太宰的信后改變了很多，太宰留下的信詳細地說明了他的優(yōu)點和需要改進之處。此后芥川變得沉穩(wěn)了很多，換句話說更有大將風度了。兩個月后太宰已確認叛逃，五大干部之位空缺一名，芥川的呼聲還是相當高的，但因為年齡緣故所以擱淺下來。

    我偷偷摸摸把太宰留下那封信拿給首領看了，首領笑瞇瞇地問道：“佐子，你那么喜歡芥川?。俊?/br>
    我想了想，點頭：“是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