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
家大廳,提及風(fēng)流韻事更是個個惡名昭彰,連這幾人里面看上去最中規(guī)中矩、最安分守己的「仁永堂」藥鋪掌門人仁永逢,據(jù)冬生所知,他就曾有過超過一個手掌數(shù)兒的紅粉知己。他們一伙人甚至被那些家有閨秀的皇親國戚、名門富豪們,列為最不想結(jié)為親家、將掌上明珠嫁給他們的京城惡少。可是,他們的「本領(lǐng)」也不光是玩而已。天下首富之子的蕭證,是天下首屈一指的觀星高手,他撰寫的星歷奇準(zhǔn)無比,往往一付梓,就被搶購一空。「天下第一鏢局」之子的華鈿青,聽說對自家生意沒啥興趣,但天生是個練武奇才,在父親的積極培育下,年紀(jì)輕輕便習(xí)得江湖九大門派的武功,是個藏木于林的神秘武林高手。其它還有,歷史悠久的京城老藥鋪「仁永堂」,數(shù)年前一度因為競爭敵手的「柳宗庵」崛起,以及接連遭逢厄運,面臨了瀕臨倒店的命運。要不是仁永逢踏遍千山萬水,費盡心思地求回了藥王秘帖,重啟藥鋪新局面,現(xiàn)在「仁永堂」這天下第一大藥鋪的地位,早已拱手讓人。說起證少爺這些亦正亦邪的朋友,冬生一方面佩服他們的本事,一方面也常常被他們闖出的禍?zhǔn)聜噶四X筋——有他們在,保證麻煩不斷;可是少了他們,就沒有人能解決接踵而至的麻煩。魚與熊掌之爭,孰有勝負(fù)?「今兒個怎么不見逢少爺?」冬生好奇地問。印象中,總是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兩兄弟,記憶里他們幾乎沒有單獨上門拜訪過——不知今日吹了什么風(fēng)?不過冬生真正想問的是:藥鋪之子,不在自己家里找哥哥替他上藥,反而舍近求遠(yuǎn)地跑來蕭家,為什么?「……」仁永源卻甩開頭,哼了一聲。見狀,蕭證笑了笑,道:「冬生,這還不明顯嗎?咱們家的跌打損傷藥都是跟仁永堂買的,自家就有賣的藥,這小子不在家里拿,特別跑來這兒裹傷,一定是跟家里的人——跟哥哥吵架了吧!」冬生詫異地張大眼。「不是吵架,是要斷絕關(guān)系!是分家!我跟他已經(jīng)沒啥話好說,以后別在我面前提到他!」仁永源悻悻然地說。怪不得人說兩腳相連都會互踩了,況且是兄弟。再怎樣要好,也是會有意見相左、鬧脾氣的時候。一般兄弟頂多是拌拌嘴,他們?nèi)视佬值芤玫臅r候,如膠似漆,鬧翻了,似乎也很轟轟烈烈。斷絕關(guān)系?當(dāng)真?冬生憂心忡忡地瞥了下蕭證,暗示他要不要介入,替兩兄弟仲裁一下?實在不忍見情感這么好的兄弟,上演鬩墻戲碼。沒想到蕭證卻一派輕松地笑著說:「呵,日子過得真快,轉(zhuǎn)眼又一年了?!?/br>什么的「一年」?蕭證收到了冬生的困惑眸光,微笑地解釋道:「一年里面,有兩個月,仁永逢都必須到譚荖峰去住。這時候仁永源也一定會鬧脾氣,不讓他哥哥去。兄弟就會為此吵架、甚至打架。當(dāng)然,每回這家伙都是挨打的分?!?/br>以拇指反指了指仁永源。「自從他長得比他哥哥高大之后,這家伙再也沒對他哥哥動粗過……但仁永逢可不一樣,他要教訓(xùn)弟弟是不會和他客氣的。所以他才會滿臉是傷地跑來我們家舔傷口。」原來是這樣。冬生再問:「仁永逢去譚荖峰做什么?那兒不是有大貓、巨熊出沒,聽說是很危險的地方嗎?」「就是說呀!所以我才不想他每年都跑去那里??!」仁永源忿忿不平地說:「那臭老哥,就是不聽!我真不懂他在想些什么!」「想什么?除了想著你們?nèi)视捞?,其它還能想什么?」蕭證對于十八歲已經(jīng)扛起家族藥鋪的仁永逢只有佩服,不知不覺就會站在仁永逢那邊,替他講話。「反正你就愛替哥撐腰!」蕭證冷瞥他一眼,道:「家傳藥鋪子風(fēng)雨飄搖的時候,兄弟倆是哪一個抱著必死的決心,不顧被大貓吃掉、被巨熊襲擊的生命危險,翻越千山萬嶺去尋找一個傳說中的人,就為了帶回可以讓仁永堂這金字招牌起死回生的秘帖?「當(dāng)哥哥在荒山峻嶺中彷徨的時候,反觀另一個人——他的弟弟在做什么呢?什么不好學(xué),偏偏不學(xué)好地跑去妓院,把自己喝到爛醉,還被一個年華老去的過氣紅牌騙去了自己的處子身,在妓院里過著小白臉般的兩個月生活。「你去街上問一問,我該撐誰的腰?答案一定會讓你大吃一驚,仁永源?!?/br>仁永源耳根子一紅,臉都快垂貼在胸口上了。「我知道那年自己很荒唐,但也只有那一年而已。我也知道他很辛苦,所以我才希望他別再去了。我氣的是,如今他根本沒必要再去藥王那個糟老頭身邊了,為什么他還是要去?為什么!」蕭證默默無語地瞅了他一陣子,接著嘆口氣說:「你五年來鉆同一個牛角尖,鉆不煩嗎?與其坐著問為什么、為何,何不起身采取行動?」仁永源倏地抬起頭。對呀,自己還有這條路可以走!怎么先前都沒有想到呢?【求藥得藥】之卷一同床共枕這么多年,只要身旁的人一有個什么動靜,仁永源便會立刻清醒。因此,當(dāng)他聽見了那聲含糊的喑嗚,第一個念頭是“又來了……”,發(fā)自內(nèi)心的嘆息則是無奈大過不耐。他撐起身子,看向側(cè)著身、宛如襁褓中的奶娃般瑟縮著手腳,蜷身而睡的兄長。一如往常地,雖然兄長在榻上輾轉(zhuǎn)、翻來覆去,口里斷斷續(xù)續(xù)地發(fā)出“不要……放開……逃……快逃……”的夢囈,但絲毫沒有脫離夢魘的跡象,反而像是禁閉在自己噩夢中的囚人,找不到通往解脫——醒過來的出路。“哥……”源探手拍了拍兄長的肩膀。這種時候除非將兄長叫醒,否則兄長在夢中的痛苦呻吟會越來越凄厲,就像是有人在夢中對兄長施行五馬分尸之刑般嚇人。以前就曾經(jīng)有過全家大小,在暗夜中被兄長的一聲慘叫給嚇得驚醒,衍生出一連串勞師動眾的事件。最初不知那是誰的叫聲,只以為有賊闖入,爹、娘慌張地動員了全府上下的奴仆,到各房內(nèi)探視。在確定一家子老小平安無事之后,他們轉(zhuǎn)而尋找其他可能,最后他們認(rèn)定有偷兒、強盜在附近犯案。于是顧不得深更半夜,派人去將衙門捕快找了來,徹夜在仁永府里里外外搜索,只是這回照樣遍尋不到犯人的蹤跡。結(jié)果這謎樣的叫聲,連著第二晚、第三晚,一次又一次地傳了出來。此事也漸漸成了左鄰右舍、奴仆之間茶余飯后嚼舌根的最佳題材,蜚言流語迅速流傳開來。甚至有一說是仁永府上在鬧鬼,他們過去害死的病患作祟,因此讓藥鋪子的生意,一度一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