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清笑瞇瞇地湊攏在調(diào)酒師面前，食指在身邊面癱臉看不見的地方指了指，悄悄說：“這是我的同事，很少來酒吧?！?/br>
調(diào)酒師抬了抬眼皮，不輕不重地嗯了聲，問：“新?lián)Q的？”

趕緊搖頭擺手否認(rèn)，“別嚇我，這個人我可不敢，”他再湊攏一點，“我這同事脾氣太古怪，不適合?！?/br>
“哦~？”調(diào)酒師笑了笑，“你的同事聽到了?！?/br>
杜清扭頭，肖凡正低著頭喝酒。

“怎么了？”肖凡抬眼。

“哦，沒事，”杜清灌下一杯酒，嘿嘿笑了起來，“肖主管，我知道你不喜歡在人多的地方，所以你看，現(xiàn)在白天人不多吧?！痹捦?，他還神秘兮兮的的湊過去說：“別擺著一張撲克臉吶，你看旁邊的幾個帥哥都不敢看過來了?！?/br>
肖凡身形一僵，這才認(rèn)認(rèn)真真地看了看四周，原來是GAY吧。

杜清一向擅長察言觀色，看到他得反應(yīng)瞪了瞪眼，壓低了聲音：“肖主管，你不會沒來過GAY吧？”

肖凡瞥他眼，不理會他，GAY當(dāng)然去過，以前偶爾也會去酒吧買酒打發(fā)時間，但大多數(shù)都只是坐坐就走，沒想過找個人419，一是因為工作原因，二是因為個人喜好，他本來性子就淡薄，就算是肖天文建議找個情人試試看，他也覺得實在是浪費時間，直到——

旁邊的青年還在沒心沒肺地跟調(diào)酒師開玩笑，一張俊秀的臉說不上有多出色，但是整個人干干凈凈的，讓人覺得看起來很順眼。

肖凡斂下眼，抿了一口酒水。

兩個人坐了一會兒就各自回家了。

肖凡回家洗好澡，坐在落地窗前繼續(xù)喝點小酒，反正他是抱著一絲絲帶點監(jiān)視的想法跟著杜清去GAY吧的，心底里是有那么一點擔(dān)心這個沒心沒肺地人隨便帶個人回家滾床單，或者明天后天就回帶個人笑得沒心沒肺地告訴他這是情人。

不過心里是抱了點想法，卻是沒那個資格去管，就只能想想而已。

上床，翻個身，睡覺。

“所以你就跟著杜清去酒吧看他調(diào)情了？”肖天文癱在軟椅上，抹了把臉，很是無力地對面前依舊一臉面癱的堂哥說：“我說老大啊，你說你到底是要干啥？想追就去追啊。”

肖凡瞥他眼，繼續(xù)翻著手里的資料。

肖天文深深地覺得無力，“以前你認(rèn)為突然告訴杜清你的想法會突然，然后又是糾結(jié)對方不是同類人，你看前天酒吧也去了，真相你也知道了，現(xiàn)在總算沒有不明白的了吧？”

面前的淡定大神一言不發(fā)。

肖天文覺得自己應(yīng)該去祖宗那里好好地上個香，好好地詢問一下為什么自己堂哥會悶sao到這個地步，難道是里寫的那種卻一個魂少一個魄？

“老大，你折騰了這么久你到底是想整哪樣？”

肖凡認(rèn)真地思量了一會兒，終于給了一個吐血能讓肖天文的答案，“不知道?！?/br>
肖天文真想噴一口血給他看，“來，我給你理理?！彼绷松眢w，一副一定要解決的表情，“去年我讓杜清去深圳市看分廠半個月順利回歸，然后沒多久你老人家就打電話要屈尊來我這里討個職位想近水樓臺，于是我沒多久費盡苦心地讓正好想回家蓋房的楊主管請長假，還給了楊主管一筆豐厚的車費，你說有沒有這回事？”

“有?！?/br>
“你用什么辦法餓哦沒權(quán)干涉，這是你自己的終身大事，只要別把這個工廠拆了讓我交不了差，”肖天文使勁的揉了把臉，一臉痛苦，“但是老大啊，你說你到底想怎樣，你老人家能屈尊來這里就說明你下定了決心會把人拿下，現(xiàn)在呢，你說你到底是在折騰我還是在折騰你，難道你還能把杜清折騰出以身相許來？”

“你想多了?！毙し餐Ｏ路瓌淤Y料的動作，“我只是在仔細的打算?！?/br>
肖天文不抱任何希望，問：“你打算干啥？”

有人定著張面癱臉，回答得正經(jīng)，“確定杜清是不是GAY?！?/br>
肖天文突然覺得自己腦子里的細胞全部死光光了，他對自家堂哥絕望了，“老大，難道你覺得我犧牲自己在肖家里的清譽，和杜清‘同居’了兩個禮拜零五個小時是在和杜清討論那個靚妹更性感？”

肖凡瞥他一眼，眼神絲毫沒變。

“在和杜清‘同居’的那段時間，我每天兩個電話幫你報告杜清的一言一行，就連他去商場買了什么布料的內(nèi)褲，上面是什么花樣，穿了多久我都沒放過。”

肖凡咳了下，似乎也想起了那段時光。

肖天文抱著胳膊，說：“我不管了，你愛折騰折騰去吧，杜清那個人我再最后告訴你最重要的一點。”

肖凡終于肯正眼看向面前嘮嘮叨叨了半天的堂弟了。

發(fā)現(xiàn)這點肖天文抽了抽嘴角，“他那個人很笨……”

話沒說完有人用兩道犀利的目光凌遲他。

肖天文翻翻眼皮，得了，這個人現(xiàn)在時情人眼里出西施，就算這點也被當(dāng)做優(yōu)點，“相處了這么久你也知道，杜清他也說自己已經(jīng)笨到實在是無藥可救的地步了，他的自尊心雖然不嚴(yán)重，但是只要沒戳到他的痛處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我跟他打了這么久的交道也算看明白了一點。”

“什么？”肖凡問。

肖天文嘆了口氣，“自卑，我從來沒見過能自卑到杜清這種程度的人。”

肖凡沉默不語。

“該說的我也說了，你也知道怎么做，要是杜清這個人經(jīng)不得半點摧殘啊，嘖，小心弄得最后他跟你斷聯(lián)系，這個人實在是沒人能收到家里養(yǎng)著?！?/br>
肖凡不悅看他一眼。

“得，”肖天文站起來決定會自己辦公室里去，“這里已經(jīng)能穩(wěn)定了，離你回去掌職的時間也不久了，”他搖搖頭，“抓緊吧，要是讓杜清知道你比他出色太多，他一定不會肯讓你接近他了，別人是就算比人矮也要踩高蹺爬上去，他就是那種既然比人矮那就自覺點跑得遠遠的才好?！?/br>
肖凡點頭，沒去看離開的肖天文，就坐在椅子上深思。

他也知道，杜清看起來沒心沒肺，和誰都能打成一遍稱兄道弟，但其實防備心太重，沒人能深交。

不過，既然不能把那層鐵皮扒下來，那就由杜清穿著，總有一天能了解的。

肖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