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都要氣得胃疼了。”

“鄭嬴確實有胃病唉啊，不過他不愛吃藥的，每次胃疼一杯牛奶就完事，而且他感冒也不會吃藥的?！?/br>
鄭嬴突然覺得帶念念見漆律就是一個錯誤的決定。

“竊以為胃病是由于胃酸分泌過多，喝牛奶可以中和一下，感冒不吃藥是要給免疫系統(tǒng)一個表現(xiàn)的機會。”鄭嬴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解釋那么多，對面的念念樂不可支。

漆律露出一種奇怪的神情。

“你這個小叛徒。”鄭嬴給念念發(fā)微信。

念念給鄭嬴回了個微笑的表情。

“漆律哥，你比鄭嬴哥大，可要好好照顧他啊?！?/br>
鄭嬴別開頭，不想看念念。

******

到了下午，漆律和鄭嬴把念念送回家，他們到家后，鄭媽就說：“今天有一份快件到了，是鄭先生的。”

鄭嬴想了想，記起來李京河要給他寄相冊過來了。

打開包裹一看，果然是的。

李京河把自己最滿意的作品給框起來了，其它的作為一個寫真集。

“這是什么？”

“李京河給我拍的片子?！?/br>
漆律拿起來看，翻開相冊，眉頭越皺越深。

鄭嬴沒注意到，正把大相框拆開。

李京河選的一張是鄭嬴袒露身體，看著鏡子的一張照片。

鄭嬴站在銀色鏡子前，鏡子里是他的影子，鏡頭是對著他的側(cè)面，但是他胸上的兩顆紅櫻和下身的性器都毫無保留地展現(xiàn)在鏡頭里了。

毫無遮攔。

鄭嬴似乎也覺得有些不妥，想要把照片給蓋住。

“你給人照這種照片？”

鄭嬴已經(jīng)聞到風(fēng)雨欲來的氣息。

“李京河有學(xué)過人體藝術(shù)?！编嵸忉尅?/br>
但是漆律面無表情。

“以前畫畫的時候也請過裸模?！?/br>
“他還有你的照片？”

“他會留一份?！?/br>
漆律打開手機，打了一個電話：“給我聯(lián)系李序輔?！崩钚蜉o是李京河的父親。

“你這是做什么？”

“把你的照片拿回來。”

“這是藝術(shù)，是我自愿的，你不能這么做。”鄭嬴也生氣了，反而鎮(zhèn)靜。

“其他的藝術(shù)都可以，唯獨這個不行?！?/br>
“可我不是你的。我的身體我有做主的權(quán)利。”

兩人對峙著，都不說一句話。

這時漆律的手機響了。

“不用了。”漆律說了一句，又掛斷了。他深深看了鄭嬴一眼，然后走了出去。

鄭嬴垂下眉頭，把相冊和相框都放好了，自己坐在窗邊。

過了一會兒，鄭媽喊他們吃飯。

“鄭先生，可以吃飯了?！编嵸c了點頭。

“小六呢，在書房？”

“我不知道。”鄭嬴的聲音悶悶的，他又說：“我不太餓，就不吃了?！?/br>
“也行，我等會把飯菜都熱著，想吃的時候就吃，我去叫小六。”

鄭嬴把房門關(guān)上，不想聽到任何動靜。

不一會兒，房門又被打開了?！班崑屨f你不想吃飯?！?/br>
鄭嬴坐在窗臺上，不理他。

鄭嬴擅長冷戰(zhàn)。極其擅長。但是漆律不喜歡。

“那份照片我不會讓李京河交出來，但是他得保證不會流傳出去?！?/br>
“漆律，你是一直把我當(dāng)做你的附屬品是嗎？”

“你不是附屬品，你是你，但是我不希望我的愛人的裸照在另一個人的手里?！?/br>
“他是我的朋友?！?/br>
“這兩件事并無關(guān)系?！?/br>
鄭嬴又不說話了。

漆律束手無策，這樣的鄭嬴是他無法應(yīng)付的，他不說話，冷著臉坐在那兒，仿佛呼吸都吐著冰渣子。

“鄭嬴，我們好好談一下?！?/br>
“沒什么可談的，你去吃飯吧?！?/br>
漆律看了他一會兒，關(guān)門走了出去。

漆律走了之后眼圈紅了，他知道漆律生的什么氣，他也知道他肯定會生氣。他也知道是他自己理虧，但是他還是不能放下。他和漆律，從一開始就是不平等的。漆律或許愛他，他卻不能相信這份愛。他所依憑的只是一股少年意氣，就算這段感情破滅了還能從頭開始的少年意氣。

漆律今天的強硬更讓鄭嬴意識到了他們之間的差異。

很多的話他說不出口。

“你哭了?！遍T突然被推開，端來一碗面的漆律說。

“我沒有?！编嵸聪虼巴?。

漆律走過去，把筷子遞給他：“吃面吧?！?/br>
“我不吃?！?/br>
“真不吃？”

“真不吃?！?/br>
漆律就捏著筷子當(dāng)著他的面吃起來了。

鄭嬴忍了一會，終于忍不住，轉(zhuǎn)過頭去：“漆律，你要吃出去吃！”

“你不是不吃嗎？”

“我是不吃。可是你不能這么氣人！”

漆律放下碗筷，蹲在他面前，“那我不吃了?！?/br>
鄭嬴暗罵一句，但是自己又樂得笑了起來，“你這是干嘛？”

“以后有事好好說。”漆律說，“我做的面沒有鄭媽好吃，我們出去吃飯。”

“這是你做的？”

漆律點頭。

鄭嬴拿起來，夾著面就吸進口里，“還行，鹽放少了?！?/br>
漆律笑了起來，他和鄭嬴像小孩子吵架一般鬧了一場又好了。

看著漆律笑，鄭嬴也笑了，樂得不行，想想方才這么幼稚，他臉紅得不行。

“那個，”鄭嬴又說，“我把汝窯瓷還給李京河，你找他把底片拿回來吧。”他不知道李京河拍的尺度這么大，那張裸體是他在鄭嬴換衣服的時候抓拍的。

“什么汝窯瓷？”

“沒什么。”鄭嬴扒拉著面。

******

鄭嬴瞧著漆律，臉上是一抹張揚的笑。

他是故意的，故意在漆律面前慢慢脫衣服，他每次洗澡都會讓漆律出房去，今天他隔著玻璃把身體展現(xiàn)在他眼前。

鄭嬴打開淋浴，熱氣逐漸漲滿閉塞的空間，玻璃上漫上了一層水汽，鄭嬴的身體便朦朧了。漆律當(dāng)然盯著他，眼也不眨。

過了一會兒，漆律推開門，滿面的熱氣，鄭嬴有些驚訝地看著他：“你怎么進來了？”

“進來和你一起洗?！?/br>
鄭嬴給自己打上沐浴露也不理他。其實他緊張。這是他第一次明目張膽地“勾引”他。他畢竟覺得有愧，想逗漆律開心，但是真當(dāng)做的時候他又慌亂又害怕。

漆律脫下襯衣，結(jié)實的胸膛便袒露了。他的肩要比鄭嬴的寬，所以伸手就能把鄭嬴圈在懷里。當(dāng)他解開腰帶，褪下褲子的時候，鄭嬴臉紅了，不自然地轉(zhuǎn)過身去，仰著頭任熱水漫濕臉龐。

鄭嬴感受到漆律逐漸貼近他，他修長結(jié)實的胳膊有意無意地碰上他的肩頭，那只被鄭嬴暗自比較過的手越過他的頭頂拿下蓮蓬頭。

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