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嬴不會做設(shè)計師了?！鄙奂螀s說。

鄭嬴抿了一口，嘗了嘗它的味道，“我和漆律在一起了?！?/br>
“你和誰？漆律？”向謙下意識地看向邵嘉。

但邵嘉沒什么反應(yīng)。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向謙問邵嘉。

邵嘉皺眉，“我知道也不比你早多久。況且小嬴跟誰在一起你大驚小怪個什么?！?/br>
“這還不能驚訝？鄭嬴幾十年都是筆直筆直的，好幾次女朋友都是我介紹的，你突然給我說他和一男的好上了，那男的還是漆律！”

鄭嬴被他逗笑了，“沒那么夸張吧？”

“沒那么夸張？你問問陳尊?！毕蛑t就喊一個叫陳尊的人過來，是個相貌美麗的男人，鄭嬴聽說過他。

“誒，陳尊，你上次追漆律是怎么回事？”

陳尊一臉不耐煩的樣子，“你怎么又給我整這事，不就是幾年前他和姜雯鬧離婚，心情不好，在Pub里我碰到他和他打了一炮，后來我覺得他家世好，那玩意也好，就想和他做長期炮友唄，沒想到他翻臉不認(rèn)人。”

“感情那位也是玩的主。”邵嘉評論。

“那倒不是，”陳尊說，“我倒是問過人，那一次是他唯一一次婚內(nèi)出軌。不過對于我們這種人也不算出軌吧，你們問他做什么？”

向謙哈哈笑了，“跟你說你可能不信，我這位大哥，”向謙指著鄭嬴說，“和漆律好上了?！?/br>
“現(xiàn)在還住在他家里?！鄙奂窝a充。

陳尊看向鄭嬴，鄭嬴拿著酒杯，柔柔地對他笑了一下。

“干什么這樣看我？”陳尊突然瞪著向謙，“我雖然之前喜歡漆律，但是多久的事了？你還懷疑我會找他麻煩？嘉少的朋友我又不是不認(rèn)識?！?/br>
“這你可就誤會我了，我只是在表達(dá)我的驚訝，真的。”向謙一臉無辜地說。

“不過，玩玩就好，別把心搭進(jìn)去了?！标愖鹋呐泥嵸募纾肿呋匾蝗θ思械牡胤饺?。

邵嘉看著陳尊的背影若有所思。

“你看什么？”向謙問他。

“我覺得陳尊和小嬴長得有點像?！?/br>
“是有點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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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特在市中心大道上

李斯特漫無目的地走在市中心大道上，穿著合金連帽衣，戴上了帽子。

右手邊有一個烤面包店，店主是來自蘇密的勞倫斯，蓄著絡(luò)腮胡，粗脖子。在他肌rou血管盤根錯節(jié)的粗脖子的左半邊是一大塊燒焦的痕跡——在蘇密老家被輻射了治療后留下的。

“嘿，老弟，要一塊葡萄球菌烤面包嗎？”

李斯特?fù)u了搖頭，把頭縮在帽子里。

前面是一個中央廣場，不少姑娘們牽著她們的異種人寵物在皇家手工成衣店內(nèi)轉(zhuǎn)悠。這些姑娘們都是來自富有的家族。幾十年前基因污染造成異種人大暴動，政府就出臺了豢養(yǎng)異種人的條約，現(xiàn)在還有不少異種人在北方的維拉達(dá)斯的邊界與人類交戰(zhàn)。當(dāng)然這些小姐們牽著的可不是能戰(zhàn)斗的有虎豹基因的異種人，而是溫和的兔或者海豚異種人寵物。

緊挨著成衣店的是大型異種人寵物連鎖店。李斯特看到了一像犬類一樣匍匐在地上的全身赤裸的雄性海豚異種人。雪白的皮膚以及上等的容貌。它正等待出售。李斯特走過他的時候，又回頭看了一眼。唔，一雙藍(lán)眼睛。這讓他想起了那個總是穿湛藍(lán)色制服的男人。

舒。那個男人有一雙黑寶石般的眼睛和夜色——他從沒見過，倒是聽過不少人說中古世紀(jì)的夜色美麗——的頭發(fā)。典型的神秘的東方人。街上有不少來自東方的亞達(dá)人，總是穿著黑色斗篷，行色匆匆。他們自稱傳道者，常常在貧民窟施粥布道。李斯特很好奇他們哪來的稻米，畢竟地球上大多數(shù)植物都因為輻射而基因突變，根本不能食用?；蛟S就是基因變異的稻米呢？

而在亞達(dá)之東，人們稱作神秘的東方的地方就是舒的家鄉(xiāng)，那里的人都是黑眼睛黑頭發(fā)。

也有來自南方的堪加拉人，整日在灰蒙蒙的天幕下吟唱著神秘的歌謠。他們不說通用語，李斯特聽不懂。但聽人說是歌頌?zāi)硞€中古世界的神靈。每看到堪加拉人時，李斯特都會嗤笑他們，或許因為他自己是干細(xì)胞無性生殖出的所以對這些有神論者更加不屑吧。

但是舒卻會說，也許本來存在著神靈，可是無容身之所了，有什么比生活在不相信奇跡又缺失信仰的時代更加可怕呢？

李斯特不能直接反駁他，只會在心底嘀咕。那些神秘的東方人總是有與眾不同的想法。據(jù)說就是他們煽動了異種人的暴動，他們認(rèn)為這些融入了其它基因的類人怪物們也應(yīng)該得到尊重。

噢，舒。他不可避免地又想到他。天知道他多希望帶著他在帝國大廈的頂端看星星，現(xiàn)在男人追男人都用這個法子。前提是他得先付一大筆錢給天空管理局的家伙們，好讓他們在特定的時間驅(qū)散頭頂上一小塊霧霾。即使只有十分鐘，但是如果舒能答應(yīng)他，他不介意出這么一筆錢。

想到這里，李斯特腦海里又浮現(xiàn)那張冰冷的臉，他皺了皺眉，甩開不切實際的想法，加快腳步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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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景神秘看上去吊兒郎當(dāng)?shù)睦钏固毓?背景同樣神秘高嶺之花魏徵舒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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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

大概玩到十一點鄭嬴就說要回去了。

“你好不容易和我們聚一次就這么早走？”向謙還想鄭嬴多留會。

“我可不是你們這群妖精，晝夜顛倒的，況且我叫他來接我了?！?/br>
向謙砸吧砸吧嘴，發(fā)出“嘖嘖”的聲音。

“那我陪你出去?！鄙奂握酒饋怼?/br>
“好啊?！?/br>
北京的天空很灰暗，畢竟冬天了。一顆星都見不著，鄭嬴看不出明天是好天氣或者會怎樣。

漆律的車停在別墅門口，亮著燈，像是海邊的港口。

邵嘉陪鄭嬴走到車前，等鄭嬴坐上車，他突然說：“漆律，我把小嬴交給你了啊。”

漆律先是一愣，隨后又點頭，說：“謝謝?！?/br>
鄭嬴微笑著搖下車窗。

鄭嬴玩得有些累，靠在椅背上小憩，漆律余光掃過去能感受到他的身體隨呼吸的起伏。

郁達(dá)夫曾寫過北平的四季，里頭是這樣說的“早晨從棉被里醒來，一室的清光。會使你的眼睛眩暈?！编嵸褋恚瑓s感受不到這樣的情景的，畢竟現(xiàn)代人都是會拉上窗簾。但是當(dāng)他拉開窗簾，確實看見了那一粒一粒發(fā)光似的雪在飄灑，世界變成了瑩白的，與天與云，沆瀣一體，路上行人，往來車輛，皆如豆小。

鄭嬴醒的不算早，漆律已去公司，因著在J城的一段日子使他這幾天忙。

鄭媽見鄭嬴起了，就給他弄了些粥吃，又?jǐn)[了幾盤配菜，鄭嬴吃得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