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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看見眼前的紙片顫抖了一下,隨后便化成一縷青煙,裊裊青煙形成一個橢圓凝固在眾人面前。 接著就看見那青煙閃了一下,里面竟然逐漸幻化出一張臉。 白衣長發(fā),眉目慈悲如畫。 男人睜開眼,似乎微微詫異,但隨即又恢復了那副無喜無悲的模樣,他目光落在陳映月和魏臨淵兩人的身上。 “別來無恙?!?/br> 也不知道是在跟誰說話。 魏臨淵知道他是誰,他拜師那年曾經遠遠的看過一眼,那人站在高臺上,恍若神明,卻讓自己生理性厭惡。 閉關多年的師祖,玉橫子。 陳映月一眨不眨地盯著他,極力控制自己想要毀掉青煙的念頭,“這一切都是你做的?!?/br> 男人搖頭,悲天憫人的神情和當年所差無幾,“如果不是因為你們二人,那些人也不會死。” “所以你是間接承認他們是被你殺掉的?!标愑吃吕淅涞乜粗腥?,她壓著心里那股惡心,一字一句道,“你究竟想要做什么?!?/br> “師妹,你真的會毀掉這個世界,我已經放過你一次,不會再有第二次了?!?/br> 師妹? 其他人眼里都有震驚之色,畢竟陳映月一直以來都在上林學院,怎么會是這個人的師妹。 魏臨淵指尖微動,他記得陳映月曾經說過自己一定會去逐日之顛,所以說她原來和這位師祖有些恩怨糾纏。 小師姐她究竟還藏著些什么秘密。 而眼下的重點是突然出現(xiàn)的這個男人,燕黎如臨大敵一般瞧著他。 于洋更是恨不得將這個人剝皮抽筋。 陳映月直直地看著他,“那你現(xiàn)在看清楚,比起你所謂的毀掉這個世界,你似乎比我更像惡魔,幾千亡靈都在你耳邊吶喊,玉橫子,你日日夜夜睡得可心安?” 能說出她會毀掉這個世界這種話,他究竟是怎樣才會得來的結論。 難道僅僅是因為她從魔窟死而復生就要毀滅世界不成? 即便是因為這種原因,可也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他玉橫子憑什么就輕下判定。 簡直是人間可笑。 玉橫子沉默片刻,卻問了一個毫不相關的問題,“海市廢墟的鑰匙是不是在你那里?!?/br> 與其說是疑問,不如說是篤定的語氣。 可是這把鑰匙是黃奕給自己的,除了他們二人,誰都不知道,玉橫子又怎么會這么肯定。 他去海市廢墟又想要拿什么東西? 陳映月輕笑,“鑰匙十塊錢三把,你配嗎?” 你配個嘰把。 ☆、掉馬 玉衡子倒并不是很惱怒, 他一向不是能夠被言語激怒的人,只是依然是那副冷清矜貴的模樣。 他換了一個問題,“你想去海市做什么呢?” 那里既沒有陳映月的骨頭, 也沒有什么值得她看上的東西。 他的神力并不足以支撐自己窺見全貌,可是玉橫子清清楚楚地看見, 陳映月將會毀了這個世界的起源就在那里。 不可思議,又讓他詫異。 玉衡子問這話的時候, 抬眉看了一眼魏凌淵, 這孩子他曾經遠遠地看過一眼, 身世凄慘,被接上飄渺宗算得上是他的機緣。 手中流光閃過的時候,他在卜鏡里瞧見,陳映月被這少年欺辱得幾乎只剩下半條命,玉衡子雖然不愿意相信,但那少女確確實實是陳映月。 “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覺得我會把自己的事情告訴你?”陳映月握拳,眼尾狹長帶著冷意,“玉衡子, 你是真的對那些亡魂絲毫不感到愧疚是嗎?” “只是意外,我并不能控制?!庇窈庾由碛坝行╋h搖,看上去像是隨時要消失一般,他長嘆了一口氣。 “師妹, 你骨子里的柔弱我……” 陳映月徑直打斷他,“你是在說我的軟骨組織嗎?不好意思我不是很想跟你閑聊下去。” “……” 玉衡子似乎有些被噎住,他半個身體已經逐漸透明, “陳映月這個身份也是極好的,我只勸你一句,苦海無涯回頭是岸。” 陳映月懶得跟他瞎掰扯,“這話我也送給你,眼瞎是病,你不要的話可以捐給別人?!?/br> 幾乎是話音剛落,面前那股青煙就已經逐漸隨風散去,玉衡子頃刻間消失在原地。 燕黎小心翼翼道,“映月,你和他認識?” 他們清清楚楚地聽見,那個男人叫她一聲師妹。 陳映月,“曾經認識,說來話長,我也沒有辦法解釋。” 就像很久以前她曾經無意中提及現(xiàn)代的事情,結果發(fā)現(xiàn)自己說話的內容完全被屏蔽掉,這種怪異的事情就算說出來,別說有沒有人相信了,旁人連聽都聽不見。 還有什么是比掉馬還要cao蛋的人生。 她現(xiàn)在一時半會兒沒想好怎么跟其他人解釋玉衡子的事情。 魏臨淵輕笑道,“小師姐有自己的秘密不足為奇?!?/br> 畢竟她就是秘密本身。 陳映月想了一下如今的局勢,“稟報院長,等他回來后我們再做定奪?!?/br> 這冰封沉睡的幾百弟子,只有黃奕知道如何破解。 接下來的幾天注定是艱難漫長的日子。 他們四人將上林學院和青山街的那些尸體一點一點刨出來,有些已經因著羽箭上的毒,尸體腐爛辨認不清。 沒有衣冠冢,也沒有姓名。 中州這地方貧瘠又涼薄,說大不大,容不下這些人的尸首,說小不小,從中走出了數(shù)位優(yōu)異的能人異士。 大火紛紛揚揚,陣法將這些無人認領的尸首轉移到海邊,而后一點點在火光中逐漸湮滅。 “我一定要報仇。”于洋幾乎是紅著眼睛,他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同門弟子和那些普通百姓慢慢在火光中變成一簇灰,而后迎風飄散吹進海里。 陳映月目光落在天邊,“好好活著,不要辜負師兄們救你的一片苦心?!?/br> 她想,有些人,大概就是披著人皮的畜生。 虛偽造作竟不自知。 黃奕匆匆趕回來的那天,外面正飄著雨,細小無聲,卻透著寒意。 他看見冰蓋的時候,整個人像是瞬間蒼老。 人還是那個人,渾濁的眼睛卻沒了從前那絲亮光。 “師尊,長老他們還能恢復的對不對?”陳映月眼眸清亮,直直地看著他。 黃奕坐在臺階上,陳映月坐在他旁邊。 彼時其余三人正處理著其他事宜。 老頭兒的嗓音一貫懶散,這會兒卻帶著說不清道不明的低沉壓抑,他只是“嗯”了一聲。 隨后又是一口酒。 “冰封術只有在最緊急的時刻才會啟用,避免出現(xiàn)玉石俱焚的情況,也算是給學院留人。” “所以現(xiàn)在要怎么樣才能解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