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毀容和黑衣人脫不了干系。 巫少云尚且不知道結(jié)界中黑衣人的事情,他皺了皺眉,“倘若是這樣,那么黑衣人究竟有何居心?” “誰知道呢。” 區(qū)區(qū)一個中州而已,陳映月自認(rèn)為沒什么好讓人惦記的。 魏臨淵抬眉瞧著陳映月,“師姐,黑衣人想要在禁地除掉你,是不是也就說明,除此之外他根本沒找到其他方法動你。” 陳映月點(diǎn)頭,在這一點(diǎn)他們想的一樣。 今天一天實(shí)在是經(jīng)歷了太多魔幻的事情,她思緒萬千,第一次覺著未來可能沒那么順利。 巫少云手中長劍出鞘,打算御劍而行,“先回學(xué)院再說。” 也好。 小黑化作一條小蛇又重新盤上陳映月的手腕,一路上不停的在跟她斗嘴,老實(shí)說當(dāng)初被丟在沙漠,他又氣又急恨不得把陳映月頭打爆。 這會兒得了閑,他牙尖嘴利道,“陳有病,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給個風(fēng)火輪都能蹬上天了?” 陳映月懶懶道,“你不如干脆說給我個顏色都能開染房。” “你還算有自知之明。” 小黑有些憤憤地接著道,“我跟你講啊,你下次要是再遇到危險,老子絕對不救你?!?/br> “你就是死,死外邊,我也堅(jiān)決不看你一眼,絕對會跑得遠(yuǎn)遠(yuǎn)的?!?/br> 陳映月一樂,“干啥啥不行,逃跑第一名?” “怎么,不行嗎?爺樂意!” 她大概知道小黑這回是真有些生氣,當(dāng)初事態(tài)緊急,她沒來得及解釋清楚就跳了下去,換位思考想一想,確實(shí)很氣人。 陳映月眉眼彎彎,右手?jǐn)]了把他的鱗片,“好啦,都是我的錯,乖哈別鬧。” 小黑:“……” 她這是在敷衍小孩子嗎? 然而陳映月順鱗片著實(shí)很舒服,他下意識把腦袋往她手心蹭了蹭。 小黑決定扭頭拒絕說話。 ☆、數(shù)字 八角閣樓。 三人進(jìn)去的時候正瞧見那張寬大的楠木桌子上擺滿了亂七八糟的東西, 符紙東一張西一張,筆墨紙硯分開散落在四周,印章和書籍隨意丟在桌角處, 中間被留出一片空白放了張巨大的圖紙,白胡子老頭兒蹲在凳子上喝酒, 衣衫歪七扭八,目光從圖紙上一寸一寸往下挪。 看起來是有什么糟心的事情。 三人進(jìn)去的時候輕聲喊了句師尊, 黃奕揮揮手示意聽見了, 然后對著魏臨淵道, “能cao縱植物了?” 像是早有預(yù)料一般,黃奕甚至又低下頭摸摸那張寬大圖紙,不等魏臨淵回答,他便自問自答般道,“青蛇沒那么好糊弄,你應(yīng)當(dāng)是被反咬一口尚帶著毒?!?/br> 魏臨淵點(diǎn)頭,“已無大礙,師姐來得及時?!?/br> “來, 把月見花給我吧?!秉S奕點(diǎn)點(diǎn)頭,又灌了一口燒酒,他摸了摸長長的胡須對著陳映月道,“丫頭, 洗髓丹尚需三日煉制完好,你且安心等著便是?!?/br> 陳映月想了想,“師尊, 我們在禁地遇見了黑衣人,和入魔的紅璇有非同一般的聯(lián)系,不知道笑春風(fēng)有沒有透露出碎寒光來中州的目的?” “笑春風(fēng)嘴巴嚴(yán)實(shí),戒律堂該上的酷刑都拷打了一遍,正在想其他法子,如若套不出來那就清理了,省的留下禍害?!秉S奕指尖從圖紙上劃過,陳映月看不太清那上面繪制的東西,但是看四個角卷起和破損程度,能猜出是被人長久使用。 “至于黑衣人,你們可見過他的模樣?” 三人均搖頭,陳映月凝眉,“他和我打斗時有個特點(diǎn),即便被砍掉手腕胳膊,仿佛也不知疲倦似的有無窮力量,那些肢體也很快生長出來?!?/br> “是不是偶爾力量暴增?” “對,他身上魔氣四溢,和碎寒光那種純粹的魔氣卻不一致?!?/br> 黃奕似乎了然,“那是邪魔管用的招數(shù),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下路子,結(jié)界他闖進(jìn)去了?” “幾乎是我前腳剛進(jìn),他便飛身進(jìn)來?!?/br> “你被跟蹤了?!?/br> 跟蹤?怎么可能,她自問還是能察覺到黑衣人的存在,尤其是經(jīng)過紅璇一系列事情之后,難道是自己過于疏忽大意了? 令陳映月有些意外的是,黃奕從凳子上下來,慢慢走到她右手邊,然后嗅了嗅,“這胳膊受傷過?” 巫少云眉頭微皺,“我記得師妹當(dāng)初和紅璇打斗時,不甚被魔爪抓傷?!?/br> 黃奕點(diǎn)點(diǎn)頭,他倒是大意了。 手中凝聚起柔白色光團(tuán),然后就瞧見陳映月胳膊上慢慢凝聚起一絲黑霧,像扯絲巾似的把黑色霧氣一點(diǎn)點(diǎn)抽出來。 “這東西多少年都沒出現(xiàn)過了,按理來說中州這地方?jīng)]人能強(qiáng)大到這種地步,憑一絲魂體氣息就能召喚出本體。” 指尖幽火灼灼,那點(diǎn)黑霧猛然被點(diǎn)燃,像一縷炊煙似的散盡。 “尾巴沒清干凈。” 陳映月有些詫異,原來是這樣,怪不得她甫一破開結(jié)界,黑衣人便突然出現(xiàn)。 院長磕了磕手中的酒葫蘆,看起來是沒多少酒了,“兩個月后是學(xué)院大比,你們?nèi)齻€好好準(zhǔn)備一下,往后就相互照拂了,我近日閉關(guān)?!?/br> 魏臨淵和巫少云告退,陳映月卻緩了一下,待到兩人離開,她磨磨蹭蹭道,“師尊,你怎么知道禁地我和師弟會有機(jī)緣?” 黃奕敲了下她的小腦袋瓜子,“天機(jī)不可泄露?!?/br> “哦,那我再問個問題,桌子上的圖紙是什么?” “想知道,你求我啊。” “我可不上你的當(dāng),你一定又在騙我?!狈置髅看味际乔罅艘膊桓嬖V你。 黃奕院長哈哈大笑,“小丫頭,好奇心還怪不小?!?nbsp;他收了桌子上那副圖紙,卷成一軸塞進(jìn)懷里,然后往上爬樓,示意陳映月跟上來,一邊走一邊道,“老祖宗留下的東西,你要想看只能借著日月光輝?!?/br> “這么神奇?那你怎么能直接看?”陳映月噔噔噔上樓,古樸木制階梯吱呀作響。 “因?yàn)槔项^子我比較卓爾不群。” “可拉倒吧?!标愑吃滤闶强赐噶嗽洪L大人每天嘴里跑火車,不知謙遜為何物。 直到登上最后一截階梯,再次來到頂樓的時候,陳映月俯瞰整個中州全貌的時候還是會忍不住贊嘆遠(yuǎn)處的湖光山色。 黃奕院長將手中圖紙展開,正對著太陽的方向,“你師兄師弟都見過這副傳承圖,你也來瞧瞧,畢竟是你鬼衣師叔留下的東西?!?/br> “鬼衣師叔?”陳映月對這名字并沒有什么印象。 “他是我?guī)熜?,早些年就死啦,墳頭草都有這么高了。”黃奕比劃了下,目光不悲不喜,把酒葫蘆別在腰間,“他死得倒是輕松,把重任交給我這么個糟老頭?!?/br> “什么重任?” 黃奕佯裝心累嘆了口氣,嘖嘖了兩聲,“那當(dāng)然是拯救天下這種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