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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漸的,離澈不只喜歡呆在自己殿中,更喜歡出入御書房,紫宸殿,御膳房也經常出現他的身影。寒夜從不加以限制,離澈很滿足。清暉傾灑,又是一個月圓夜。風拂過,來人已近在眼前。離澈撇了眼面前的人,嫌棄道:“曬得這樣黑,好丑?!?/br>衛(wèi)一無語,他家主子的焦點永遠在他臉上,他永遠跟不上主子的思維。不過主子好像胖了,表情似乎也柔和了些。錯覺?給北朝皇帝當了男妃,按理說主子應該誓死保護自己的貞潔,雖說主子從不在意那個東西,但依自己對主子的了解,主子不高興就不會讓別人高興,哪怕那人是玉皇大帝。而被人壓,主子絕對高興不起來,除非他心甘情愿。俗話說,心寬體胖,估計是北朝伙食太好,主子長了rou,身體一胖,心也就寬了,連帶著表情也柔和許多。對,一定是這樣。衛(wèi)一表情多變,前一刻還在皺眉,此刻已經做恍然大悟狀。離澈道:“賣了多少錢。”衛(wèi)一支起五指,掐掐算算,“依主子的話,屬下找了十來家買主,還賣了幾張圖紙,總共十萬余金?!?/br>離澈心情大好,搖身一變,成了世間第一大財主。“主子,我們有錢了,該想想怎么離開?!?/br>離開嗎?總有一天,朕要你敞開心扉,安心棲于朕的羽翼之下。還真有點舍不得。“你花了多長時間找到我?”“……一個時辰?!?/br>離澈點點頭,“盤龍殿,紫宸殿一直到我這里,光是內侍住處就不下百余房,再加上上后宮宮殿,你主子我在皇宮呆了兩個月,四下探查了下,還沒走完一圈,皇宮大的不像話?!?/br>那主子估計是路盲。“除此之外,守衛(wèi)也多,隔兩個時辰換班一次,深夜也是如此。”是挺多的,長得也好看,衛(wèi)一夕沉時就找到離澈,進門前卻在樹上呆了兩個時辰,幾個守衛(wèi)一直在宮前徘徊,找不到時機。也是因為為首的男子太帥,衛(wèi)一看的入神,直到人家換班才戀戀不舍的進門。“衛(wèi)一,”衛(wèi)一一臉花癡相,臉色桃紅,離澈故意板著臉道:“你在想什么,笑的這么惡心?”衛(wèi)一趕緊收起口水,做深沉狀。衛(wèi)一每次奉他的命令出去辦事,總會看上個把兩個人,回來就一副丟了心肝的樣子,只可惜眼拙的厲害,那些人大多都已有妻室,好不容易遇見個對的人,偏偏是個江湖俠士,死在比武之下。總之,情路不順,幸好忘得快,不長情。離澈也見慣不慣,繼續(xù)分析道:“皇宮比苗疆王宮大了十倍不止,談何容易?!?/br>離澈在衛(wèi)一心里一直是無喜無悲的,但不知為何,他總覺得主子眼里多了些什么。似乎并不是沒辦法離開,而是不想走。離澈道:“此事需從長計議?!?/br>“還有,寒……北朝皇帝武功高強,記得藏好,莫要被他發(fā)現。”第6章傾之椒儀宮淑妃挽起韓貴人的手,視線落在她微凸的肚子上,嘆息道:“meimei懷孕四個月了,陛下不曾慰問,真是苦了meimei?!?/br>聞得此語,韓貴人心下悲涼,陛下今年二十有四,只得寒漓一個皇子,為淑妃所出,如今她好不容易懷上陛下的第二個孩子,他卻不聞不問。都怪離澈妖媚惑主。淑妃見她眼露兇光,繼續(xù)道:“離澈專寵,不經陛下召見,入宿紫宸殿,還公然違背后宮不得干政,經常出入御書房,如此總總,有違法度?!?/br>“jiejie說的是。”淑妃握著韓貴人的手,狀似沉痛道:“jiejie有一計,定能讓他失寵,只是要辛苦meimei?!?/br>韓貴人不明所以。“離澈善妒,又膝下無子,若要危害龍子……即使陛下不信,滿朝文武大臣也不會讓他好過?!?/br>韓貴人面色煞白,所謂的危害龍子,自然不會危害淑妃自己的孩子,她肚中的孩子不得陛下喜愛,卻是她唯一的希望。韓貴人抽出顫抖的手,垂下頭,“meimei不明白jiejie的意思,天色漸晚,不敢多加打擾,meimei告退?!?/br>“后宮之中,本宮與離澈獨大,但苗疆遠在千里,卻不能與本宮相比,更何況,本宮還有寒漓,孰勝孰負,已見分曉,”韓貴人匆匆疾步,此時卻駐了足,淑妃輕蔑一笑,“你和你肚中孩子若不想成為本宮和那賤人相斗下的犧牲品,就好好聽話?!?/br>韓貴人掩面離開。淑妃打的好算盤,既除了離澈,又害了她的孩子。不行,我要告訴陛下,陛下一定會保護我們的孩子。匆匆走了幾步,又停下腳步,自嘲道:“我倒把自己當成離君了,沒有陛下召見,又怎能輕易見到他?”無可奈何,徒感悲哀。隨身宮女突然靠近她耳邊,“貴人,你看,前面是大皇子?!?/br>此時三歲的寒漓正坐在荷塘邊,賞蓮花,他的隨從不在跟前,被他支使著回去拿糕點。短短的雙腿搭在塘邊,胖乎乎的雙手托著雙頰,十分乖巧可愛。可惜看在淑妃的眼里,卻心火直冒。自己的孩子不能存活于世,他卻能無憂無慮。反正孩子一死,她怕再無翻身之日,不如魚死網破。她倒想看看淑妃看見她兒子尸身之時,該是怎樣的絕望。韓貴人摒退下人,悄悄摸到寒漓背后……離澈遠遠看見韓貴人,本想繞道,皇宮什么都好,就是這些個妃子,長得丑,污人眼球也就罷了,還爭風吃醋,讓他厭煩的很。剛轉過身,就聽到噗通一聲。抬眼望去,隱約見到個小娃娃在水里撲騰,驚恐的眼神,蒼白的臉色,大聲的哭泣,似乎看到多年前的自己。不經思考,離澈快步跑到池邊,將馬上要閉氣的小可憐大皇子拉上岸。“曉瓊,快去傳御醫(yī)。”韓貴人的面色越來越白,為什么會是這個人?拐角處明黃色衣角映入眼簾,韓貴人急中生智,捂著肚子摔在地上。寒夜來時,韓貴人正哎喲喲的叫疼,哭的梨花帶雨,我見尤憐。離澈抱起寒漓,將一干人等甩在身后。包括面色黑的滴墨的某人。韓貴人衣擺下點點殷紅外冒,寒夜也顧不得他的小脾氣,彎腰將她抱起,“傳太醫(yī)。”一路上,韓貴人捂著肚子,嘶嘶抽冷氣,還不忘訴說自己的冤屈。大意就是,離澈嫉恨淑妃,想對大皇子下手,自己阻止不及,反被他推到,傷了龍子。后可能被她撞見,怕東窗事發(fā),又將大皇子救起。可憐大皇子還沒看到誰推他入塘就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