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6
宏偉的山門除了靈泉外罩小了一點,竟然是絲毫無損。 失去了重物的壓制,暗淡了不少的封神榜從斷壁殘垣里飛出,還沒等它投向楚允,就被人半路給截了下來。 宗玄看著憑風(fēng)而立的少女,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神采,對著她鞠了一個格外夸張的躬,“大小姐。” 僅是把腰彎到底還不夠,他摸了摸蒼白的臉頰,不無苦惱的說道:“早知道大小姐今日造訪,屬下就該好好梳洗打扮一番才是,如今這么邋里邋遢的模樣,可真是太過失禮?!?/br> 凌玥對此的回答是干凈利落的一刀斬出! 自打離開云湖侯府,她就極少在人前握刀,然而此時斬向宗玄的這一刀,若翩蝶起舞,沒有半分生澀之感。 刀只是普通的鋼刀。 刀法,卻已近乎通神。 “刀嗎……”側(cè)身躲開這驚艷的一擊,宗玄跳到一旁的殘壁之后,低笑出聲,“能與大小姐對斬,真是令人懷念啊。” 然而,宗玄到底不是凌晉峰,離開了那具身體,再也斬不出與凌玥旗鼓相當(dāng)?shù)囊粨簟?/br> 于是,他只能躲。 凌玥出掌凌厲霸道,用刀卻輕盈秀美。 她的刀法如蔓蔓青蘿,又如蝶舞翩翩,騰挪之間宛若驚鴻之舞,每一刀都帶著說不出的綺麗與風(fēng)情。 好似妙齡少女,懷揣著忐忑的心情,向著心上人展示自己曼妙的身姿。 然而,若是沉醉其中,便會被毫不遲疑地奪去性命。 宗玄躲得狼狽至極,他本體尚在九幽,此刻用的不過是一具拼接而成的傀儡,稍有停頓便會被延綿的刀光籠罩住,留下深可見骨的傷口。 “哈哈哈……”像是被激發(fā)出了可在骨子里的兇性,在付出一條手臂后,他張狂的笑了起來,“再來啊,大小姐!” 他化自在天魔只能享用他人的喜樂,然而誰又規(guī)定了,這刺骨的疼痛不是喜樂的一種呢?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又失去了另一條胳膊后,玄宗笑得眼淚都掉了下來,“我……死真的是太疼了啊……大小姐……” 凌玥一腳踏在他的身上,對準(zhǔn)頭顱舉起了刀。 一刀過后,男人的頭顱掉到了地上,滴溜溜的滾落到了柳千易和楚允的面前。 大概是從沒想到過這名難纏的天魔會如此輕易的被殺,二人一時間都有些回不過神。 “死了嗎?”柳千易拎起那張拼湊出的頭顱,心有余悸。 “……沒有呢。” 原本緊閉的雙目突然張開,宗玄露出了一個略帶猙獰的笑容,猛地掙脫了男人的制約,沖著楚允撲咬了過去! 五官在瞬間徹底爆開,整個面部變成了張到極致的血盆大口,對準(zhǔn)打神鞭吞了下去。 “咻!” 鋒利的刀刃從宗玄頭顱的側(cè)面刺入,將它牢牢釘在了地面上。 此時的宗玄已經(jīng)將打神鞭吞了一半,紫色的血液混雜著唾液遍布長鞭本身,透出了一股難言的惡臭,然而這一吞一釘之間,長鞭已從楚允的手中脫出,滾落在了不遠的地面。 離開了打神鞭的加護,地上的男人已是彌留之際。 凌玥兩三步上前,一腳踢開礙事的頭顱,蹲到了楚允的身前,伸手按向了他的脖頸。 男人此時的脈搏已近乎于無,一雙失神的眼睛看向她,瞳孔在漸漸放大。 “放……放我娘……和柳……走……”楚允斷斷續(xù)續(xù)的說道,“……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咳咳……” 他大口大口地吐著血。 沒等凌玥點頭,他便自顧自的說了下去,“……折……葉……去、去……昆……” 楚允沒能說完。 他睜著眼睛看向虛空中的一點,流出的血液浸紅了地面。 凌玥收回按在男人脈搏上的手,對柳千易輕輕搖了搖頭,后者顫抖著伸出手,幫好友合上了眼睛。 少女站起身來,走到宗玄的頭顱面前,將被玷污的打神鞭從中抽出,然而神物一入她手,便迅速暗淡了下去,仿佛只是一把孩童用來玩耍的木具。 都說神物自晦,這東西對玉泉山一脈的抵觸已經(jīng)溢于言表了。 凌玥嫌棄的把打神鞭往一旁的石頭上抹了抹,撕下一片衣角將它包好,才心不甘情不愿的將之收入了袖里乾坤之中。 等做完這一切,她回過頭,就見到柳千易依舊一動不動的呆在原地。 “你不跑嗎?”她問道,“雖然方才我沒答應(yīng)楚允,但你要帶他娘走的話,我也不會追?!?/br> “不跑了,我跑了這么久,最后也很沒意思?!绷б咨炝藗€懶腰,“況且,你要是知道我干了什么,只怕跑上個十萬八千里,都會把我給抓回來?!?/br> “聽起來,柳師兄在我打盹的時候做了不少大事啊?!绷璜h挑眉。 “趁勢而為而已,”柳千易望向天空,“就把我的機會留給他娘和邊城的孩子吧,在楚允眼里,只有他們沒沾天下諸般丑惡,其他人包括他自己,都死不足惜?!?/br> “那你呢?”凌玥問道。 “我?”柳千易聳了聳肩,“我就更不用擔(dān)心了,孑然一身,連徒弟都死了,世間諸般苦痛,喪友是其一,喪子亦是其一,我于一日之內(nèi)嘗遍兩苦,要殺要刮悉聽尊便?!?/br> 少女道:“恐怕李晏師侄并沒有把你當(dāng)?shù)!?/br> 青年聞言大笑,“一日為師,終身為父,他天生沒什么父子緣分,從數(shù)量上找補不也很妙?” 說完,他收斂起笑容,難得正色道:“看在我那傻徒弟的份上,我給你一個忠告?!?/br> “愿聞其詳?!?/br> “我曾經(jīng)以為自己已跳出了這世俗的條條框框,能執(zhí)子下一盤天下大棋,可如今才明白不過是他人棋盤上的一處閑子,落與不落,都無關(guān)大局。” 柳千易閉上了眼睛。 “這天地間有一場持續(xù)了萬年之久的博弈,你我皆身在局中,倉皇而不知歸處。而執(zhí)棋人高渺而莫測,他們超脫世間已久,遠非常人可以揣度?!?/br> “倘若你找到了執(zhí)棋之人?!彼犻_了眼睛,“一定要殺了他?!?/br> “否則,這世間生靈便毫無出路。” 說罷,他理了理破碎的衣物,向著懸浮的玉泉山走去,此時一道虹橋已從山中落下,一旦踏上,等待他的便是屬于階下囚的生涯。 “且慢?!?/br> 擦肩而過時,凌玥喚住了他。 “你還沒告訴我,你都干了些什么能引得我萬里追殺的事呢?!?/br> “啊,”柳千易歪了一下頭,“你還記得伊久島嗎?” 凌玥用食指抵住眉心,稍微回憶了一下,“那個在南疆練藥的孤僻小子?” “宗玄給了他瘟君呂岳的傳承?!绷б渍f道,“瘟君呂岳的手段如何,我雖然不知詳情,但也可以猜出幾分。大晉此時遍地都是瘟蟲,然而瘟癀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