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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裝女子,長相不算傾國傾城, 但也稱得上小家碧玉,畫像正上方寫有“蘇美人”三個大字,斜上方標(biāo)有一個類似“后”的圖樣, 下方則羅列著“家世”、“容貌”、“心計”三行, 后跟分別跟著下品、中品、下品等字樣。 顯然, 這位“蘇貴人”是一張極不出彩的牌,十分適合在不知道該打什么時候的用來充數(shù)。 “這種貨色都能拿出來,妖道你還行不行?”柯闖冷笑一聲, 甩出了一張家世中品、容貌中品、心計下品的“封容華”。 作為風(fēng)靡神州的博戲,葉子戲規(guī)矩簡單,順次抓牌,以大吃小,可玩法極為豐富。 有主打朝堂關(guān)系的“仕途葉牌”,也有以山寇命名的“賊寇葉牌”,甚至有人盤點了神州上下所有青樓花魁,做出了一套“百芳譜”葉牌來。 然而以上所有牌組與不辭他們現(xiàn)在所玩的比起來,都算小巫見大巫,畢竟凡人可沒有膽子抓一把皇帝的老婆互相廝殺。 在這方面,修士們就無所顧忌了。 相傳,這副“后宮葉牌”是某位前輩在皇宮蹲點了足足十年才得來的誠意之作,將列位妃子歸入皇后與四大妃子陣營,詳細記錄每一位的生平紀(jì)事,輔以“家世”、“容貌”、“心計”品級,以紙牌的方式記錄下晉帝后宮的風(fēng)起云涌,甫一推出便大受歡迎。 對于自己后宅那點事被捅的全修真界盡知這件事,晉帝打從心底是拒絕的,奈何在這件事上,修士們久違的展現(xiàn)出了“滾刀rou”的本質(zhì),仗著他不會下旨自曝家丑,背地里玩的飛起——反正天高皇帝遠,晉帝又不能鉆進他被窩。 久而久之,晉帝也習(xí)慣了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反正只要不莽到在他眼皮子底下打就行。 最可怕的是,時至今日,“后宮葉牌”還在不斷推陳出新。 不辭道士、柯闖都出完了牌,接下來輪到了楊戩。 本來這個位置應(yīng)該屬于凌玥,但后者以“仙女就要卓爾不群”為名,樂顛顛的跟著女修們跑到一旁,試圖一舉洗刷自己“不夠娘”的污名。 考慮到小師弟是初次下場,她還給他拉了一個參謀。 這位參謀姓楊名鴻軒,是貴妃陣營的中流砥柱,對整副葉子牌了如指望,如數(shù)……咳咳,確實是家珍。 不過此時這位“孔明再世”大有無用武之地的感覺。 利用陣營關(guān)系進行靈活多變的組合一直是玩“后宮葉牌”的關(guān)鍵。 一般來說,皇后是葉牌中的首位,一旦被打出,對牌者起碼要抓到四大妃子中的兩位才能觸發(fā)“制衡”效果,然而楊戩就不同了——他把皇后和四大妃抓全了。 楊鴻軒看得簡直牙疼。 兩派陣營首腦盡歸一人之手,這要怎么輸? 少年瞧了瞧場上的“蘇美人”和“封容華”,從一手“王炸”中挑出了最小那張,十分自然的順了牌。 坐在他下首的微北生和考云臻對即將到來的悲慘命運毫無察覺,樂呵呵的跟著一順到底,牌局一時間其樂融融。 楊鴻軒牙齒疼完,蛋也跟著疼了。 至于二仙山? 這種會提前預(yù)知結(jié)果的人不配玩牌! 所以他們跑去跟姑娘們一起玩了。 “諸位姐妹,此役一定會是我們的翻身之戰(zhàn)?!绷璜h手中拿著一塊流云通識,面色凝重。 在她對面,韻瑛、丁衍和玄咸依次點頭,面露殺氣。 “那好……”凌玥將手中的通識打開,平攤鋪在眾人中間,“我們每個人依次輪著來,一個人走入死胡同就換下一個,今日一定要洗刷無法修成正果的屈辱!” “哦哦哦!”韻瑛充滿斗志的應(yīng)和。 “哦哦哦哦哦哦!”連“姐妹”都不是的丁衍和玄咸喊的更歡。 他們即將玩的博戲名為“虛妄道侶”,雖然流傳度沒有葉子戲那么廣,但在一代又一代的女修手里成就了無人能比的精度和深度。 葉子戲需要戲牌,“虛妄道侶”只需要一冊話本。 這類博戲誕生于某個平平無奇的清晨。 那一日,某位素問派的女修高高興興的出門,然后撞上了心上人在勾搭自己的師妹。 這若是話本內(nèi)容,那一定一個開頭很開心,結(jié)局很悲傷的故事。 然而這是切切實實發(fā)生在素問派山門口的現(xiàn)實,因此結(jié)局它一個急轉(zhuǎn)彎兒,向著一條更為獵奇的道路一去不復(fù)返。 那名頭頂綠云繚繞的女修走上前,客客氣氣的與面頰酥紅的師妹小聊了片刻,然后聯(lián)手把那個想要坐享齊人之福的“心上人”埋進了后山的樹坑里。 輕描淡寫的毀尸滅跡之后,二人手拉手的回到宗門,其中的師姐靈機一動,對師妹說道: “既然真的已經(jīng)死了,不如我們做一個假的來玩吧?!?/br> 手上血跡未干的師妹甜甜一笑:“好啊?!?/br> 在很長時間里,這段“素問派鬼故事”都令男修聞風(fēng)散膽。 在故事的最后,這對彪悍的師姐妹制作出了一本能夠與主人談情說愛的話本,并且將它分享到流云通識之中,邀請盟中其他姐妹一同嬉戲。 這便是最初的“虛妄道侶”。 進入話本的女修可以根據(jù)自己的喜好選擇話本男主,代替故事里的女主做出種種選擇,最終走上不同的故事結(jié)局。 說來也怪,修真界會選擇與他人締結(jié)道侶關(guān)系的高強女修少之又少,但以此為題材創(chuàng)作的話本卻銷路甚廣,不少女修甚至?xí)恢皇职迅矣诖钣樀哪行拮岬谋乔嗄樐[,一手拿著話本看的如癡如醉。 為了完成自己被鶯鶯燕燕圍繞的美好夢想,凌玥玩過的“虛妄道侶”不計其數(shù)。 然而,她一次都沒能與話本中的男主過上幸??鞓返娜兆?。 每一回,不是女方選擇斷情絕愛走上至強之路,就是男方突然家道中落,被女方以耀武揚威之姿強行退婚。 咦?為什么后半句聽起來這么耳熟? 從某種方面來說,她這個本事或許比此次都能修成正果還要強悍。 因此,當(dāng)天海和尚帶著愛徒大搖大擺地走進廂房時,看到就是原本已經(jīng)很有起色的傷員們又倒了一屋,唯有玉泉山的師姐弟背對而坐,十分精神,讓人有一種回到擂臺賽當(dāng)天的錯覺。 見有人來,楊戩不動聲色的放下了手中的葉子牌,而凌玥則死死盯著手中的流云通識,如臨大敵。 一頭霧水的天海背著手小跑幾步,在兩撥口吐白沫的昏迷人士中間蹲下,側(cè)耳傾聽: 左邊的傷員嘟囔的是“為什么牌都在他手里”,右邊的傷員則痛苦的呻(吟)著“就讓我們成一次親吧”。 沒聽出個所以然的大和尚若無其事的站起身,恢復(fù)了高僧模樣,“諸位施主如此有精神,貧僧甚感欣慰?!?/br> “睜眼說瞎話也要有個限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