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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哥哥?!?/br> 紙人們嬉笑著,向楊鴻軒靠攏。 “郡王,得罪了!” 就在這時,凌仲文突然扯過兒子,一把撕開他臉上的藥包,狠狠的抓了一把少年的傷口,然后將占滿鮮血的手狠狠的往楊鴻軒的脖子上一抹。 楊鴻軒的脖子頓時變得血跡斑駁,看上去分外可怖,然而原本步步逼近的紙人卻停了下來。 “繡花針,繡衣線,繡個荷包給哥哥?!?/br> 歌聲重新響了起來,紙人們環(huán)視著四周。 “哥哥說,荷包雖好看,不如生人rou?!?/br> 散開的紙人們開始在人群中穿梭,每走過一處,便會有粗重的呼吸及隱隱的哭聲傳來。 “生人在哪里,生人在哪里?” 一名紙人湊到了楊戩身前,彎著腰在他身上嗅來嗅去,少年垂著頭,藏在衣袖里的手緩緩攢成拳頭。 “生人在哪里,生人在哪里?” 紙人嗅了半天,走向了下一個。 除開三名嫡系,幾乎每個人都被嗅了一遍,甚至包括大長老凌晉峰。 一名紙人在他身畔逗留許久,最后才戀戀不舍的移開步子,幾乎是同時,老者松了一口氣。 “嘿嘿,被騙了呢?!?/br> 噩夢般的聲音響起,凌晉峰不可置信的抬頭,就看到原本已走的紙人扭過來,畫著眉眼的臉上露出了惡作劇得逞的笑容。 “找到啦,找到啦!” “生人吶,就在這里呀!” 紙人們停下動作,對著大長老再一次合唱了起來。 “找出他,抓住他。” “割下好rou給哥哥。” 如剪刀般鋒利的手齊齊指向他。 “生人吶,就是你!”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19-11-30 18:47:29~2019-12-01 16:36:57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九月初九 1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42章 紙人停止了歌唱, 場上鴉雀無聲。 凌晉峰緩緩抬起頭, 看著面前戲謔的紙人還有同樣目不轉(zhuǎn)睛的其他人,嘴角勾起,竟然露出了一個笑容。 這是一個很不“凌晉峰”的笑。 在不少人的印象里,大長老幾乎是與“不茍言笑”劃上等號的,誠然,在必要時這位老者也會展露慈愛與溫情的一面, 可大部分時間里, 他都是一名不折不扣的暴君。 在他當(dāng)值的這十多年里, 沒人能反抗他, 甚至連凌仲文都不行。 可現(xiàn)在,他在笑著,盡管這笑容與那副蒼老又執(zhí)拗的面容一點也不搭。 它似乎更應(yīng)該出現(xiàn)在某個英俊瀟灑的少年身上, 玩世不恭中透著無法遮掩的肆意妄為。 “竟然這樣都能被嗅出來, 你們是狗鼻子嗎?”凌晉峰無奈的聳了聳肩,“還是說, 這死老頭的精血終于被我用枯了?” 此言一出,在場數(shù)人的臉色立變。 “你果然……不是大長老?!绷柚傥挠蒙硢〉穆曇粽f道,眼睛死死的盯著怪異的老者。 “仲文, 你這可冤枉我了。你所認(rèn)得的大長老, 一直都是我哦?” 挑了一下眉毛, “凌晉峰”話里有話。 “你們難道就沒人覺得奇怪,怎么會有人運氣如此之好,次次都能把自己從閻王爺手里給拉回來?” “凌晉峰早在幾百年前就該死透了, ”老者笑嘻嘻的挽起袖子,露出了一節(jié)宛如枯骨的手臂,“那個榆木腦袋一輩子都沒開竅,筑基也好,金丹也罷,甚至是元嬰長老的殊榮,都是他跪在我腳下求來的?!?/br> “可惜這老頭沒什么福氣,升元嬰的時候沒撐住,直接魂飛魄散了,害的我只能勉為其難用用這幅破爛身軀了?!?/br> “不過輩分高了就是好,你們這群家伙敢怒不敢言的樣子也很有意思,哈哈哈!” 聽著他猖狂的笑聲,凌仲文閉了閉眼睛,“你是誰?” “我?”“凌晉峰”笑容詭異,“只是個借由他人來感受快樂的可憐人罷了?!?/br> “生人吶,納命來!” 紙人齊齊嚎叫了起來,畫上的眼睛淌下了兩道濃稠的血淚,對著被圍住的老者躍去。 說時遲那時快,“凌晉峰”抬手抓向凌湛,對上的卻是雪亮的刀光。 凌仲文左手抓住兒子,右手瞬間斬出數(shù)刀,刀光與枯瘦的手夾路相逢,發(fā)出了刺耳的炸響! “嘭!” 一道黑影倒飛出去,落入了周圍重重迷霧之中。 “嘖!” 刀光過后,“凌晉峰”定睛一看,就見凌仲文父子連帶著楊鴻軒都在那一擊后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們竟然借此脫離了。 來自四面八方的紙人此時已經(jīng)躥到了他的面前,鋒利的手指幾乎要割破他的衣衫,“凌晉峰”一掌拍開最近的紙人,腳下一蹬,對著被紙人遮掩住的凌玥撲了過去! 右手橫于胸前,手心朝天,手腕翻轉(zhuǎn)—— 番天掌! 法力凝聚的手掌只是稍一阻男人的步伐,凌玥借著余力凌空一翻,跳到了隊伍的末尾,然而枯瘦的手掌不依不饒,從紛亂的紙影里探出,手指擦著少女的衣角,轉(zhuǎn)向了凌玥腳畔一名跌坐在地的婢女。 “噗!” 被抓住的婢女連聲慘叫都沒發(fā)出,就被男人抵在身后擋住了直直刺來的紙剪。 血花漫天,濺滿了白色的招魂幡。 婢女的尸體落到地上,圓睜的雙眼瞪著天空,死不瞑目。 至此,周圍被嚇傻的奴仆們終于反應(yīng)了過來,有些哭喊著跑入迷霧之中,有些既害怕迷霧又懼怕凌晉峰,只能趴在地上祈求老天開眼。 婢女的鮮血令紙人停下了動作,在尸體的腳邊,一只被劈成兩半的紙人飄落在地,半邊哭泣,半邊怒吼,鮮血暈染到潔白的紙扎上,原本毫無生氣的紙人竟然重新動了起來。 “生人吶!”紙人怨毒的看向“凌晉峰”,慘白的面孔與死去婢女重疊,發(fā)出了一聲宛若哭泣的哀嚎,“納命來!” “走!” 趁著“凌晉峰”被紙人纏住,凌玥一把抓住楊戩的胳膊,帶著他沖進霧中,將慘叫與哀嚎甩在了身后。 乳白色、半凝固,只是稍一碰觸就凍徹骨髓的霧。 凌玥拉著楊戩穿行在其中,眼前皆是茫茫白色,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楚,唯一真實的似乎只有來自手心的溫度。 相比較于似乎還有點譜的凌玥,楊戩狀態(tài)要更糟一些。 他如今與蒙眼亂跑也沒什么不同,有好幾次都與某種冰冷的物體擦肩而過,袖口的符箓熱的發(fā)燙,昭示著那透骨的寒意并不是幻覺。 “左六,上三,右八?!?/br> 凌玥的嘴里念念有詞,拉著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