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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云通識一扔,凌小侯爺壓根不認(rèn)為自己會有啥危險,“這外面的玩意兒再兇還能兇過我老姐?” “……你能活到現(xiàn)在,還是清和仙子不夠兇。” 行吧。 看著滿洞窟的“妖魔鬼怪”,考云臻撓了撓頭,伸出手指,又把洞里的人頭給點了一遍。 一、二、三、四、五、六、七……等等。 一、二、三、四、五、六、七……怎么少了一個! 考云臻蹭的一下就站了起來,腦袋頂狠狠的撞到了洞xue頂部,然而他顧不上暈乎乎的腦殼,把在場的每個人都仔細(xì)的瞧了一遍。 少了,真的少了。 他那個新鮮出爐的師侄沒了! 柳千易那張蔫壞的臉在眼前浮現(xiàn),考云臻二話不說就往洞xue外走。 柳師兄拿進幻境的名額跟他換徒弟的安危,要是就這么把人給搞丟了,他還怎么有臉在宗門立足? 然而,剛一踏出洞口,青年就停住了。 只見一道白浪自遠(yuǎn)處的玉虛山山頂滾落,以鋪天蓋地之勢,席卷了整座山峰。 隨著轟鳴聲響起,腳下的山體震顫了起來,考云臻扶住山壁,卻見一道水桶粗細(xì)的閃電自天際掠過,沒入了白色的海洋之中。 雪崩了! 青年一下子瞪大了眼睛,直勾勾看著吞沒一切的雪白,直到一塊碎石擦著他的臉頰飛過才回過神來。 再這樣下去,這里也會步玉虛峰的后塵! 念頭一轉(zhuǎn),他猛地沖回洞xue,扯著嗓子喊道:“全部靠著墻!煉氣以上的,跟我一起堵門!” 他們尚且有處可躲,留在外面的人又該怎么辦? 考云臻強迫自己不去深想。 “好寶貝?!?/br> 柳千易枯瘦的手指劃過傘面,骷髏般的臉?biāo)菩Ψ切?,“我記憶里的燭影只是一把普通宮傘,現(xiàn)在你瞧瞧它,一十八道禁制煉制,一個剛剛煉氣的小鬼就能靠著它撞開我,這難道就是士別三日當(dāng)刮目相待?” 說完,他若有所思的看向楊戩,像是要從他的臉上找出蛛絲馬跡,“羅纓當(dāng)年于皇城之中神秘失蹤,若有外力襄助便說的通了。楊師弟,不知師兄我是否有幸得知令尊的姓名?” 楊戩對此的回答是一轉(zhuǎn)傘柄,鋒利的傘沿對著男人的食指削去! 鏘! 金石交擊的聲音從二者碰觸的部位傳來,少年右手腕一震,左手抓住傘骨機關(guān),向后一收,腳下一轉(zhuǎn),將收攏的燭影向前斜刺! “噗?!?/br> 竹制的傘頂沒入了男人的左眼窩,后者卻恍若無覺,伸手去抓眼前的少年,嘴里還念念有詞:“這招有點眼熟???嘖,怎么想不起來了。” 一得手,楊戩立馬就要后撤,然而雙腳此時卻如灌入了鉛鐵,只能看著柳千易的手越來越近。 沒有了天雷的干擾,修為的壓制終于體現(xiàn)了出來。 眼看干枯的手指就要碰到少年的衣領(lǐng),電光石火之間,一道身影插入了二人中間,后者一把奪過楊戩手里的燭影,嘭的一聲撐開了傘面。 “跪下!” “轟隆?!?/br> 第二道天雷落下,銀白的電弧在傘面跳躍,凌玥單膝跪地,一手環(huán)住楊戩的肩膀,持傘的手心溢出了殷紅的血跡。 一十八道禁制全開,燭影在雷劫下苦苦支撐。 把額頭搭在少年的肩上,凌玥眨了眨眼睛,分不清睫毛上掛著的水珠到底是來自于雨水還是汗水,而在模糊視線的盡頭,一條“白練”正滾滾而來。 “轟隆?!?/br> 最后一道天雷落下,在柳千易瘋狂的笑聲里,楊戩捂住了師姐微微顫抖的右手,下拉傘沿,將她整個圈到了懷里。 “可惜啊可惜?!?/br> 一道強盛的氣息自山谷中爆發(fā),有一個男人在猶自感嘆。 “可惜啊可惜!” 而迎接他的,是奔流直下的萬頃冰雪。 積攢萬年的山雪宛若馳騁于懸崖峭壁的洪荒巨獸,遮天蔽日而來,在響徹天地的嘶吼聲中,吞噬了目之所及的一切。 凌玥、楊戩、微北生……乃至夙愿得償?shù)牧б?,都被這頭巨獸掩埋在了雪原之下。 “怎么會……” 在群山中間,有一人影靠在震顫的山壁上,看著被積雪填平的山谷面無血色。 李晏的腿在發(fā)軟。 雙手扒住身后的山壁,他緩緩的癱坐在地上,眼睛瞪的極大,身軀隱隱顫抖。 進入幻境的最初,他就莫名其妙的被傳送到這一處懸崖之上,被困到現(xiàn)在,別說傳說中的昆侖十二金仙,就連一個活物都沒見過。 之前,他以為是自己一如既往的霉運發(fā)作,心灰意冷之下就打算這么呆到幻境結(jié)束,結(jié)果就目睹了師父與清和仙子對峙的場景。 完了。 這是他當(dāng)時唯一的想法。 老天爺果然從來不會眷顧他。 “瞧你,怎么嚇成這個樣子。” 鬼魅般的聲音在耳畔響起,與此同時,李晏肩膀一沉,一具冰冷身軀貼了上來。 啊。 張嘴卻連一個音都發(fā)不出,他僵硬的扭過頭,看到了柳千易慘白的臉。 “變成金丹真人的弟子了,你高不高興?” 男人面色蒼白,精神卻很振奮,衣袍上滿是雪花,連眉毛都掛了霜。 “高、高興?!崩铌潭伎炜蕹鰜砹?。 “為師就知道你會高興的,”柳千易稱得上眉飛色舞了,“不過沒時間耽擱了,咱們得趕在他們出來之前開溜?!?/br> “他們?”李晏聲音里帶上了哭腔。 “對啊,”柳千易手指向下一指,“就是下面那幾個?!?/br> 而在深雪之下,凌玥被楊戩按在懷里,聽著少年穩(wěn)健的心跳,突然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燭影被兩個人共同撐開,在積雪的重壓下,十八條禁制泛起陣陣漣漪,營造出了一方寂靜的避風(fēng)港。 “雪崩的時候我記住了微師兄的位置。” 少年低下頭,呼吸吹拂在她耳畔,聲線依舊清冷,倒是與這重重山雪相得益彰。 簡直就像是昆侖山上誕生的精怪一樣。 凌玥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給逗樂了,把蓋在眼瞼的雪花在少年的肩頭蹭掉,笑道:“那好,等脫困以后,我可得敲太華山一筆大的?!?/br> 想從深雪中突圍并非易事,可比起在天劫中斗法,這點辛苦又顯得不值一提。 也不知過多久,一只手臂突然從厚實的積雪中伸出,緊接著是頭、身軀和腿,最終匯成了一道纖細(xì)的身影。 “咳咳咳咳。” 重見天日的凌玥單膝跪在松軟的雪地上,抬手搓掉了眉毛與臉頰上的雪花,右手沾雪水的掌心上有一道清晰可見的焦痕。 順平急促的呼吸,她轉(zhuǎn)回雪坑邊緣,對著坑底伸出了手。 她最先抓住的是一把傘柄,隨后才是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而手的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