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1
這條道分明是官道,并不是弛道,你們這是在血口噴人?!?/br>江充不慌不忙地說道:“你這樣就是冤枉我了,前幾日弛道被暴雨沖毀了一段,所以特地繞了一小段官道,你現(xiàn)在走的就是繞行的弛道。”這可謂是非常無賴了,這種臨時的調(diào)整,路上又沒有指示牌,張賀的車駕自然會走錯。張賀笑道:“不知者不罪,我奉太子的命令,有急事前往甘泉宮求見陛下,還請江君通融一下?!?/br>江充卻非常不客氣地說:“弛道只有當今天子可有走,太子的車駕有再急的事情要辦,也不能壞了這個規(guī)矩吧,這車駕我先押下了,還請君侯也配合我們進行查問?!?/br>張賀臉色一冷:“這弛道早不壞晚不壞,偏偏在我路過的時候壞了,這可真是天大的巧事,請問江君,在我之前可有其他車馬被扣下?”“并不曾。”“那就對了,為何別的車駕都無事經(jīng)過,而在長安城忙著查巫蠱案的江君卻平白出現(xiàn)在這里等我呢?”張賀冷冷地斜了江充一眼,“這事要是鬧將起來,我還可以告江君故意陷害于我,畢竟這道路改變,連個木牌都沒有,誰又能知道弛道改道的事情呢?”“君侯不服,可以等到陛下過問起來再說?!苯湟膊灰啦火?,他一揮手,一群全副武裝的官兵走了過來。“這是光祿勛的人?”車夫驚道,“怎么會聽命于此人?”“我是陛下御封的直指繡衣使者,查案時可以便宜行事,當然要帶上足夠的人手,對付那些不好對付的硬釘子了?!苯湔f道。“江君的意思竟是將我比作釘子?”張賀不客氣地回嘴道,“只是不知道江君的眼中釘究竟是我張賀,還是我背后的太子?”江充被他揭穿,面上有些掛不出,便冷哼一聲,對手下的光祿勛官兵吩咐:“拿下!”“你敢?!”劉據(jù)派給張賀的幾個侍衛(wèi)都大怒,從腰間拔出佩劍,眼看雙方就要打了起來。張賀趕緊將人攔了下來,現(xiàn)在只是他被江充誣陷走了弛道,要是太子的侍衛(wèi)和光祿勛的人打了起來,這個罪名就大了。“既然江君故意為難,那我就在此奉陪,但此事和其他人無關(guān),希望你不要為難我的隨從。”這么說完,張賀朝還在猶豫不決的左右喝道,“還不退下!”幾個帶劍侍從都退了下去,按照張賀的意思匆匆離開,他們武藝高強,光祿勛的士兵來不及阻攔,轉(zhuǎn)眼就不見了人影。“好了,現(xiàn)在還請江君和我講講這誤闖弛道到底算不算我的過錯?”張賀見侍從已經(jīng)會意離開,轉(zhuǎn)過頭,笑瞇瞇地對江充說,“我這個人還是非常將道理的,既然現(xiàn)在時間還很充足,那么我們就好好說說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br>想坑我是吧?會乖乖給你坑才有鬼呢。張賀心里默默地吐槽,趁著侍衛(wèi)回去報信的時間,我就光辯論也煩死你。劉據(jù)聽到張賀去往甘泉宮的車馬被江充扣下之后,讓張光帶著手下一隊騎士,匆匆趕了過來。“是我管束不當,還請江君放他一馬?!眲?jù)面上彬彬有禮地說,“其實我不是心疼被你沒收的車馬,而是不想這件事驚擾到病中的父皇?!?/br>太子本人親自趕來,還搬出了皇帝,江充也不能一點面子都不給,只能說:“既然如此人我可以放行,但車馬還是要暫且扣下,以示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br>“犯不犯法還兩說呢,我們走著瞧?!睆堎R還想嘴炮幾句,被劉據(jù)一把拉上馬,騎著馬走了。見江充已經(jīng)被遠遠甩在身后,劉據(jù)才對張賀說:‘你和那種人置氣做什么?當務(wù)之急是盡快趕到甘泉宮,江充既然特地半路攔截你,誰知道他趁著這段耽擱的時間做了什么?!?/br>“你說得也是,但我已經(jīng)讓其中一名侍衛(wèi)帶著簿冊等證據(jù)先去甘泉宮了,張安世和霍光等人都在那邊伴駕,我讓安世想個法子把這個遞給陛下?!?/br>劉據(jù)和張賀騎馬剛趕到甘泉居室門口,就看到張安世已經(jīng)站在原地等候多時了。“大兄你終于來了。”張安世拜見太子之后,急忙問張賀,“聽說江充污蔑你進弛道,沒什么事吧?”“目前暫且沒事?!睆堎R拍了拍張安世的肩,“為兄讓你做的事情成了嗎?”“你說那簿冊?”張安世回答道,“我和霍光一合計,讓他趁著陛下看書的時候,壓在陛下??吹臅骂^,果然陛下沒多久就看到了,現(xiàn)在正在大發(fā)雷霆?!?/br>“那就好?!睆堎R轉(zhuǎn)頭對劉據(jù)說,“我們趕緊去拜見陛下吧,正好趁熱打鐵?!?/br>劉徹聽說太子和張賀求見,就宣召他們在甘泉宮正殿相見。張賀前腳剛買進門檻,就聽到一個女子抽抽搭搭的聲音響起:“陛下,弋兒是冤枉的,是有人要借此陷害弋兒和剛出生的小皇子?!?/br>鉤弋夫人?她不是剛生產(chǎn)完沒多久還在坐月子嗎?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張賀心道不好,他就知道江充為何無緣無故誣陷他一把,原來正主在這兒等著呢。劉據(jù)撞見趙婕妤跪地求情的場面,一時有些尷尬,腳步就停了下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劉徹卻已經(jīng)看到了來人,他招手道:“楞著做什么?好不容易有空來看看我,怎么到了門口還想往回走不成?”劉據(jù)連忙上前行禮:“父皇勿怪,實在是最近長安城疫病橫行,孩兒忙于此時,所以才沒有時間來甘泉宮問候父皇,這不這兩天疫病剛剛平息不久,我就和張賀來看您了?!?/br>“就你嘴甜?!眲啬樕下冻鑫⑿?,招呼他,“來,到朕旁邊坐下,張賀也跟著據(jù)兒過來,自己席地而坐,這里不比長安,來甘泉宮就不要太過拘束了,和在自己家一樣?!?/br>雖然劉徹說得親切,不過還有個趙婕妤跪在地板上哭泣,這場面怎么也找不到家的溫馨感啊。“陛下。”趙婕妤梨花帶雨地望著劉徹,怎么看怎么柔弱,怎么看怎么令人憐惜,不過想到她狠心對自己的孩子做下的事情,張賀的同情心很快就煙消云散了。“太子來見朕,你先退下吧?!眲卣Z氣中帶著一絲不耐煩。趙婕妤連連在地上磕頭,發(fā)出“咚咚”的聲音,她還在月子中,身體本就虛弱,剛才情緒激動又哭又鬧,結(jié)果竟然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