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惺忪,迷蒙著眼睛看著眾人,說:“為什么不在家再多睡一會,我躺進游戲倉的時候是想直接睡著來著,怎么還是醒了?”菜狐貍送他一個大白眼,大家沒搭理他。順流而下這么長的時間,這條河仍然沒有盡頭,兩岸的叢林也沒有大的變化,仿佛這里的時間并不會流逝。火棘突然留戀起最初看到的那一群極樂鳥來,還有很愛粘著它的藍羽,它們都在吳明幾人坐上木排后,戀戀不舍的飛走了。又行走了約半個時辰之后,河面上的風陡然間刮得又急又狂,水面波濤洶涌,風浪一陣高過一陣地撲過來,木排在河面不停地顛簸旋轉(zhuǎn),完全沒有辦法穩(wěn)住方向。他們都被顛得東倒西歪,緊緊的握住木排上的繩結(jié)才沒被顛入河中,渾身濕漉漉的,頭發(fā)散亂,臉上滴著水,形容狼狽。"大家抓緊了,我們要想辦法靠岸。"吳明大聲地說。劉家的幾個護衛(wèi)臉色也都不好看,他們也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水流湍急,幾個人合力撐桿也掌握不住木排的方向。吳明從背包里拿出一根長長的繩子,一端綁在木排上,在另一端綁上一個大大的彎鉤,走到木排邊上,大神喊道:“都離我遠一點?!?/br>接下來是一次次的嘗試,掄起繩子,旋轉(zhuǎn)幾圈,用力的擲向前方岸邊的樹叢里??墒悄九磐荒鼙煌献∫凰查g,然后又繼續(xù)順著滾滾河水向下游飄去。這是一件非常耗體力的工作,光是收回沉入河底的繩子就需要不少力氣,濕透的麻繩更重,掄起繩子時需要更多的力氣,幾人輪流試過幾次之后,臉上都是汗水和河水交匯在一起,十分疲憊。吳明并沒有放棄,盡管焦急,他也沒停下嘗試,終于又一次將繩子扔向樹叢,木排猛然一停,大家身體都狠狠的向前傾了一下,就連孫浩哲都差點滾到地上。木排終于被固定住了,雖然依就在河水的沖擊下上下起伏,但大家的心都放下了大半,拉住繩子慢慢的將木排向岸邊靠攏。岸邊的波浪小了很多,幾人用竹竿固定住木排,坐在木排上一邊整理衣裝,一邊喘口氣歇息。吳明并不打算在樹叢里停留,只準備在這里稍稍休息一番,等風浪變小后,繼續(xù)沿河而下。“這風浪來得很是奇怪,沒有一點預兆?!辈撕傉f。“這里本來就奇怪,一直沒有黑夜,除了之前那群鳥,也沒看見別的活物?!崩钌襻t(yī)說。“感覺有點像是在地緯域,你們覺得呢?”火棘問。“應該就是了。”吳明回道。劉家的護衛(wèi)沒有加入他們的談話,安靜的打理著各自的身體,然后沉默的坐在木排邊上,一致望著河中央的波浪出神。(二)“喂,快離開那兒?!鄙嫌纹瘉砹艘粋€略小的木排,也不知用了什么辦法,木排平穩(wěn)的浮在河面上,只有一個人站在上面,正向著他們招手。吳明看向身后,就見龍少年正拿著繩子,準備將木排固定在一根粗壯的大樹上。龍少年顯然也聽到了風浪里夾雜的呼喊,停下手中的動作,看著逐漸靠近他們的那個人。“還愣著干什么,說的就是你,小少年快離開那棵樹。”雖然不明白原因,但龍少年下意識的聽從那人的話回到了木排上。前來的是一位中年大叔,五官端正,眼神溫和,聲音醇厚。在風浪中劃著木排悠然而來,衣裳只濕了下擺,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你們還是快點離開這里吧,這片叢林馬上就要發(fā)狂了?!?/br>“封人大叔,你怎么也在這里?”吳明認出了眼前的這個人,是長山鎮(zhèn)街邊擺攤的手藝人。“原來小兄弟還記得在下,我也不瞞你們,只是眼下情況緊迫,我們?nèi)ズ由下f?!狈馊舜笫逍呛堑恼f。菜狐貍很喜歡這位大叔,當初就覺得他的手藝十分精巧,如今在這種時候再度碰上,倍感親切,上前詢問道:“不知大叔是如何在江面中固定住木排的?”封人大叔笑著回道:“我可沒有這本事,不過我這木排有些特殊的功能罷了?!?/br>“別多問,你們只管將木排與我的連在一起就是了。”在封人大叔的帶領下,幾人坐在行駛平緩的木排上,感受著翻滾的河水,感慨良多。“任它風吹雨打,吾自巋然不動?!狈馊舜笫逖鎏扉L嘆一句。火棘則想起了初到里世界的那些日子,作為一株真正的火棘,承受自然給予的一切考驗,腦海里下意識地運轉(zhuǎn)起來,封人大叔見狀,滿意地點了點頭。“現(xiàn)在可以說一說這里的情況了?”吳明讓火棘背靠著自己坐下,抬頭看向前方站著的封人大叔。“說起來,這也是一段很長的故事?!币姺馊舜笫逭f話了,眾人都圍過來,仔細地聽他講述這里的一切。“這里的確是地緯域,但在另外一個地方,人們將這里稱作地獄,稱這條河為忘川。每個人死去后,他的魂魄就會匯入這條大河當中,有的隨著河水不停的沖洗掉所有的記憶后離開,有的懷著莫種執(zhí)著的信念努力游上岸邊,扎根在此,成為這里的一株草、一棵樹,等待那個讓他不愿前行的人?!?/br>“忘川水能滌魂蕩魄,為什么我們都沒事?”吳明有些不解。“極樂鳥看守忘川之源,你們身上有它們的氣息,自然不會有事?!?/br>“忘川忘川,世人都以為趟進忘川,就能忘記所有的前塵過往,殊不知,忘川之后,更有忘川?!狈馊舜笫蹇畤@了一句,卻沒有接著說,而是說起了這片叢林來。“每一棵樹,不過是人死后的一個執(zhí)念,或大或小,守候在忘川邊上,等待著曾經(jīng)的愛人和仇人,可惜你惦念著的,他不惦念,你守著的承諾,他也早已忘記,越來越多的殘魂野魄,在經(jīng)年的等待中,忘記了自己初衷,也失去了能力,只能沉默地守候在忘川邊上?!?/br>“那樹木為什么會發(fā)狂?”火棘突然醒過來問道。“那是它在哭泣,在憤怒,因為他們在此刻又記起了生前事。”封人大叔回道,“知道河水為什么起波瀾嗎?那是因為人間通往忘川的通道開了,你們看。”封人大叔將木排劃到岸邊,用手指著他們身后的天空。之前還是萬里無云的天空,此刻在天水相接的地方,層層疊疊的黑色霧氣向上方涌起,逐漸蔓延開來,光線越來越暗,直到眼前一片黑暗。吳明拿出一顆夜明珠,照亮了木排上方的一小片空間。狂風大浪都止住了,忘川河水微微的蕩著波瀾,河水一片深沉黝黑,往下看的時候感覺神魂都有些不穩(wěn)。“不要向下看河水,那些還存留著記憶和執(zhí)念的魂魄都進到忘川河水里,此時的忘川最易迷魂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