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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袍,胡須花白,竟是皇上。 沐兒立刻往地上一跪:“父皇,救妾!” 皇上臉色很難看,揮了揮手。 杜和光跪在地上,沒敢抬頭,也沒敢出聲辯解。 ***** 皇上也不去皇后娘娘殿中,帶著沐兒直接去了昨天剛布置出來的小書房。 不過一刻,皇后娘娘就帶著古氏來了。這屋光線明亮,沐兒一眼就看見皇后娘娘的眼皮紅腫,眼下黑眼圈凸出,臉色憔悴,一下老了幾歲。 見過禮,皇上賜了座。 沐兒坐在小板凳上,看了看皇上,又看了看皇后,心里盤算幾下,已經(jīng)有了主意。既然老天這么幫她,她得借機替自家娘把那個誥命拿到手。 一時進了茶,皇上喝了一口,便“嗒”地一聲,重重地把茶杯一擱:“這些伺候的人,是越來越不經(jīng)心了。當朕已經(jīng)半死了不成?” 這句話明顯是借題發(fā)揮,一語多關(guān),這些伺候的人,首當其沖就是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憔悴的面容更顯蒼白,眼眶一紅,委屈道:“妾……讓他們再重新泡過?!?/br> “不必了!沈氏,你來!”皇上從昨天起就對皇后娘娘沒好氣,一直打臉。 沐兒忙從小凳子上站起來。昨天她已經(jīng)沏過一回茶,這會兒倒是熟悉,忙讓人把小爐子端出來。 沐兒一邊忙活著,一邊尖著耳朵聽皇上跟皇后娘娘要說些什么。 “剛才朕在影壁那里,瞧見你的右膀右臂杜和光,竟然要打沈氏。沈氏又犯了什么事兒?”皇上的聲音很冷。 “皇上……妾召見沈氏,可話還沒跟她說完,她就自己跑出去了。實在不成個體統(tǒng)。妾這才叫杜和光去追她回來!”皇后娘娘細聲細氣地說。 “哦……你跟她說什么話呢?” 沐兒手中扇子頓了頓,把之前想好的話,在肚子里又過了一遍。 “妾……咳咳……也沒什么……就說些女人間的閑話?!被屎竽锬锿掏掏峦拢曇舾×?。 “哦……你這就記不住了?沈氏,你來說!” 沐兒等的就是這一刻。她忙停下手,站直身體,直入重點。 “皇后娘娘先叫妾勸父皇不要納方姑娘入宮?!?/br> 她這話一出,就見皇后滿臉通紅,渾身顫抖,雙手緊緊捏著椅扶手,卻說不出半句反駁的話。 “哦……先……那,后叫你做什么呢?” “妾說,可以幫著勸父皇??墒歉富事牪宦?,都在父皇??赡锬镎f……” “沈氏,你閉嘴!皇上……妾也是真擔心皇上的身體,還有皇上的名聲。” “啪!”皇上氣得怒拍桌子,“閉嘴!” ***** 皇后娘娘縮在椅子上,震驚得不能動彈。她跟皇上幾十年夫妻,皇上向來都在別人面前給她留臉??蔀榱思{方氏的事,昨天今天,當著沈氏的面,竟都給她沒臉。她眼中滿是淚水,委屈傷心,哽咽著嗚嗚哭個不停。 “沈氏……接著說!朕倒想看看,誰還敢當朕是個死人!” 皇后的眼淚,皇上顯然并不憐惜,反而更顯厭惡。 沐兒看了一眼皇后,心情有些復(fù)雜,低聲道: “娘娘說……若是妾不能說服父皇……就不給妾的生母批誥命?!?/br> “好……好……真是好極了!”皇上嘴角抽搐,胡子抖得跟被風吹著一樣,他顯然動了真怒。 “皇上,妾……妾……嗚嗚……”皇后娘娘捂著臉,無力地掙扎著。 “杜和光,去,把沈氏生母的誥命折子拿過來!一個誥命,朕還沒死,還批得動!” 那折子已經(jīng)被撕掉了。這會子,上哪里去拿! 可也不敢說是撕掉了,杜和光縮在地上,汗把背心都濕透了。 “怎么,朕還支使不動你了?”皇上更怒。 皇后忙強撐著,慌張地站起來:“皇上……皇上要批,妾這就回去批。妾……妾錯了!皇上息怒,別傷了自個兒的身子?!?/br> 皇上執(zhí)政幾十年,什么人沒見過?皇后平日一些無傷大雅的小動作,他懶得計較罷了。 見皇后如此心虛,他似乎已經(jīng)明白什么,眼睛一瞇,斂了怒氣,冷笑一聲:“朕今日興致好,偏要賞沈氏一個體面!杜和光,拿折子來!” 第82章 她跟太子就是一體 沈氏親娘的誥命不但迅速批下來了, 還是皇上親自批的。這條消息一傳開,全京城的勛貴圈立刻瘋了。 之前太子的一番動作,已經(jīng)讓對官場敏感的人心頭掛起疑慮?,F(xiàn)在皇上直接出面, 又值此選太子妃的關(guān)鍵時刻,不讓人往那方面想都難。一時間, 沈家門前排起了長隊。沈家本來人口就多, 姻親更多,繞幾個彎,全京城現(xiàn)在都恨不能跟他們家有點兒關(guān)系。 沈家?guī)讉€要說親的兒子,一個要說親的女兒。立刻成了香餑餑, 尤其是九哥兒, 更是成了鳳舞蛋一樣, 眾人瘋搶。 對于自家夫人有這樣的體面,安平伯心里早就服了?!八炝钐煜赂改感?,不重生男重生女?!卑拙右走@首詩說的就是他現(xiàn)在的真情實感。他甚至還暗暗期待起“姊妹弟兄皆列土”。這沒用的兒子十個,不頂有用的女兒一個。想明白這個道理, 他現(xiàn)在不敢再作妖,什么都聽羅姨娘的,對九哥兒更是聲兒都不敢大氣。對家中未嫁人的幾個女兒也是百般疼愛。 偏羅姨娘是個老實慣了的。好容易憑著女兒熬出來了, 生怕自己做了什么,說了什么, 給女兒拖后腿,叫人笑話,連累了女兒。頂著個夫人的名頭, 她不但自己十分謹言慎行,連帶著府里的孩子們,她也是囑咐又囑咐,叮嚀又叮嚀,就怕誰出去闖了禍。九哥兒更是首當其沖,耳朵都快磨出繭子來了。 一時沈家門風竟是大改。 那些個勛貴們,雖說看沈家突然勢頭起來,可想著不過是靠著女兒的裙帶,本來都十分看不起沈家,更看不起這位新上任的羅夫人。可跟沈家交道一打,發(fā)現(xiàn)……這沈家還真沒那暴發(fā)戶的嘴臉。莫不是之前誤會了人家?再說,這羅夫人作派還挺穩(wěn)當大氣,說不定還真就是那個羅家的女兒,血脈上就不差。一時邀請羅夫人的帖子滿天飛。 羅夫人一邊歡喜,一邊頭痛。好在沒多久,老太太在鄉(xiāng)下聽說了,終于按捺不住,跑了回來。 羅夫人覺得出門應(yīng)酬是件苦差,忙扔給了老太太。老太太在京城貴婦圈憋屈了幾十年,總算揚眉吐氣,倒也樂意出門。 可酸的人也大把。老太太沒出幾回門,就碰到方夫人。方夫人便道:“當初聽說,你們家八娘是個最憊懶不過的,對你也不孝順。連份生日禮都懶得花心思想,只會送抹額。誰知道,您老現(xiàn)在倒享了她的福。真真是讓人意想不到。” 老太太當場變了臉,拿著手上雕刻精細的紅櫸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