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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沒錢打點,又在這風口浪尖上,誰還愿意沾惹他? 在外丟盡了臉面,回家又聽安平伯夫人哭罵,中得犯灌黃湯。醉糊涂了,性子上來,掄拳把安平伯夫人也狠打了一頓。 這下安平伯夫人徹底炸了鍋,嚷著要和離,連夜就帶著沈淺兒哭著回了娘家。 安平伯夫人的娘家在京城。父母早沒了,大哥如今官至禮部侍郎,按說也不錯了。只可惜,跟她不是一母所出,只有面子上的情分。只是到底也是侍郞府嫁出去的姑奶奶,被人打了,外甥女又被退了親,要回來,她大哥大嫂自然也不好把她推出去,便撥了個破落的小院,讓她們母女暫住,說是過了年,再想法子。 接著這幾件事,一時都成了京城笑談,這下安平伯更是沒臉出門見人。 眼看著狩獵的日子將近,往年他雖然是個勛貴中的破落戶,可好歹也有官職在身,這樣的活動,一次沒落下過。 這次,他卻根本不敢去問,只能躲在屋里,抱著自己的刀弓落淚。又后悔自己當初不該在外亂說話,惹惱了太子。正自打耳光,恨不能提刀抹了脖子,就聽到門上小廝興奮得嗓音都劈了。 “伯爺,有貴人來了!要邀伯爺出門呢!” 安平伯眼睛紅腫,跌跌撞撞拉開門:“是太子爺么?!” 小廝:……伯爺真是想太子爺都想癔癥了。 第16章 你自己想想法子 安平伯直到坐上那輛京城獨一無二的華麗馬車,還不敢相信。 可是承恩侯世子確確實實就坐在他對面,近得他連對方右臉頰上的那粒小紅痣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囁嚅著,想說幾句話,又覺得說什么都不得體。承恩侯世子跟太子可是極親近的。他來找自己,怕不是太子的意思?難道八丫頭在宮里過得還好?太子也不再惱他?他想問,卻又不敢。 承恩候世子也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么。 馬車搖晃好久,終于停了下來。 “世伯請下車吧!”承恩候世子先跳下車,說道。 安平伯抓著馬車門柱,下了車,一看就懵了。 原野廣袤,枯草連天,白云下,上百匹駿馬,毛色發(fā)光,在悠閑地吃著草料。 道旁一個大牌坊,上書“新陽”二字。一匹千金,京城最貴的新陽馬場,達官貴人的坐騎大多出于此。 安平伯府的馬老得連路都要走不動了。他也沒錢買匹青壯的。承恩侯世子邀他來此做什么? 承恩侯世子笑道:“聽說世伯以前最會相馬。小侄家里如今的馬兒,性子都太烈了。這次去狩獵,想挑匹溫馴些的。不知能不能勞煩世伯幫著掌個眼?” 安平伯一愣,頓時眼眶通紅。他年輕的時候,也不是什么都不會。相馬騎馬都是一等一的好手。沒想到……承恩侯世子這么年輕,成天一副游手好閑的模樣,居然連這個都知道。 兩人在馬場足足挑了兩個時辰,安平伯算是好好地過了一回馬癮。 他替承恩侯世子挑了一匹三歲的栗色小母馬,大宛種。承恩侯世子瞧了甚是滿意,待坐下歇息,品茶吃點心時,便好似隨口問道:“世伯,這次可去狩獵?” 這話一出,承恩侯的臉便沮喪得塔拉下來,低彎了頭。 “唉,說來都是我……一時酒醉說了胡話,得罪了太子爺。羞得不敢出門?!?/br> 李業(yè)便笑道:“世伯還有一大家子要顧,難道便一世不出門不成?要我說,這倒是個機會,你只管去,到時候我瞅著機會叫你見了他。你當面好好認個錯,這事兒,也就揭過去了。沒什么大不了的?!?/br> 安平伯一下愣住了。這滿京城,想巴結承恩侯世子,求著他在太子跟皇后皇上面前說好話的,不知道多少。他想都不敢想去巴結,現(xiàn)在人家居然主動要幫他? 他往椅下一滑,就要跪倒。 李業(yè)一驚,忙伸手扶他:“世伯萬萬不可如此。反正這匹馬兒還生著,不如世伯帶回去幫我馴上幾日,順便騎著去狩獵,等完了,再還我,如何?” 安平伯再傻,這回也明白過來。承恩侯世子哪里是自己需要馬,分明是想讓他去狩獵,又怕他沒馬可騎。 他不禁感動得老淚縱橫,心里暗暗后悔……當初要是直接將八丫頭訂給了承恩侯世子,哪怕是做妾呢,不比去東宮強?! ***** 李業(yè)送了安平伯回府,見時辰差不多,回府也沒歇著,便帶著兩只水晶鵝進了宮,往桂宮去見皇后娘娘。 到時,皇上太子與皇后娘娘三口正準備吃晚飯。 皇后娘娘賜了座,打趣道:“你是故意挑著這飯點兒進宮的吧?!?/br> 李業(yè)笑道:“可不是。我今日出了城,本來懶怠再出門??梢娂依锏睦蠌堫^做得了水晶鵝,品相極好,便想著此時進宮,怕是還來得及叫娘娘嘗嘗?!?/br> 這水晶鵝是皇后娘娘在家時最愛的吃食。他三不五時就會帶一兩只進宮,也無人覺得他此舉有何奇怪之處。 一時飯畢,四人閑坐吃茶。時辰尚早,皇上突然來了興致,就提議不如打上一圈麻將。 皇后娘娘立刻拍手稱好,忙吩咐人擺桌。 李業(yè)卻眼珠一轉,看了看太子。 太子把手中茶碗一放:“父皇,兒子有點正事要說。” 李業(yè)忙站起身:“臣先回避?!?/br> 皇后娘娘也問道:“母后要不要也回避一下?” 太子眼神淡淡,輕輕搖搖頭:“不必。兩句話就說完了。父皇,這次狩獵,怕還得請父皇辛苦一趟?!?/br> 室內氣氛頓時由春入冬。 李業(yè)按捺住震驚,眼神忙往皇上和皇后娘娘臉上溜。 就見皇上的笑容僵在臉上,皇后則瞪大了眼睛,嘴唇微張,兩頰都凹下去一塊兒,顯然也是吃驚不少。 “哼……哼”皇上拿手捂著前額,清了清嗓子:“怎么了?好好地突然說這個?朕這身子骨可騎不動馬?!?/br> 太子站起身,秉手朝皇上一鞠躬:“兒臣無能。一個小小東宮,尚要勞動母后協(xié)管,如何有臉替父皇行此軍國大事?” 李業(yè)覺得滑稽。 說狩獵是軍國大事,倒也沒錯。“春以蒐振旅,秋以狝治兵”?;实蹘ш犪鳙C,其實有著展示國力,cao練兵旅的象征之意??墒亲源蛱勇涞兀暮I?,用不著這個,狩獵已經演變?yōu)榫┏莿踪F們不可或缺的秋冬露臉盛事。往年,太子都興致極高。今年,這不能去狩獵的原因……也未免太奇怪了一些。這是在不滿皇后娘娘插手東宮的事? 果然,就見皇上臉上的皺紋慢慢舒展開來,意有所指地看了一眼皇后:“你母后也是一片好意。你若是定要讓那沈氏陪同前去,朕準了!” 皇后一張臉氣得泛黃,抖著嘴唇道:“你……你居然為了這點小事,就拿狩獵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