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55
沉聲道:“我輸了?!?/br>話音剛落,風(fēng)唯卿一口鮮血噴射而出,荊楚云疾步?jīng)_過去,扶著風(fēng)唯卿盤膝坐倒,從懷里摸索出幾個瓷瓶,顫聲道:“哪個?風(fēng),是哪個?”風(fēng)唯卿閉著眼不開口,隨后跟過來的唐繁拿過他手中的藥瓶,逐個打開聞了聞,倒出一粒藥放到風(fēng)唯卿唇邊。風(fēng)唯卿微微點頭算作道謝,張口吞下。楚風(fēng)良道:“堡主,若不是你那一掌手下留情——”蘇慕誠一擺手,低沉的聲音道:“輸就是輸,有什么好說的?風(fēng)奇,傳我號令,不管任何原因,今后若有人為難他二人,便是與黑堡為敵?!?/br>荊楚云冷冷看了他一眼,蒼白的嘴唇動了動,卻什么也沒說。蘇慕誠卻看也不看他,伸掌抵在風(fēng)唯卿后心,片刻之后,兩人的頭上都騰起白霧。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風(fēng)唯卿俯身吐出兩口血,緩緩道:“多謝。”玉莊主撫掌大笑:“好啊,不管是這驚天動地的一戰(zhàn),還是二位英雄惜英雄,化干戈為玉帛,都必將流傳千古,成為武林佳話?!?/br>其他人也贊不絕口,紛紛上前道賀,沒有人提此次比武的勝負,也沒有人再提楚云的身份。這些人都是聰明人,眼見唯卿年紀輕輕便如此武功,加上雷轉(zhuǎn)篷、大理段氏和黑堡都不是他們?nèi)堑闷鸬模匀徊粫榱艘粋€不太可能的懷疑、一座虛無縹緲的寶藏和一份與己無關(guān)的戀情而招致殺身滅門之禍。第八章天陰著,雨要下不下,陰寒濕冷的空氣讓人極不舒服。路上行人很少,都是神色匆匆,大概是要趕著回家過年。“風(fēng),我累了?!?/br>“那我們在這里歇歇吧。”這幾天楚云叫累的頻率未免太多了。那天傷得雖重,幸好救治及時,已無大礙,修養(yǎng)兩三個月便可恢復(fù)如常。平日只要不妄自運功,與一般人無二,楚云卻總是不放心。風(fēng)唯卿由著楚云扶他下馬,象對待行將就木之人一般的小心翼翼。找個干燥的地方坐下,荊楚云打開包袱,拿出干糧遞給他。“那邊有水聲,我去打點水來。”“我也去?!?/br>荊楚云斜斜瞟他一眼,風(fēng)唯卿笑了,攤開手讓他看清上面沾的泥土:“我想洗個手。”這條河不寬,卻很湍急,水更是冷得刺骨,荊楚云拿出一塊手巾沾濕,仔細的把他的手擦干凈。風(fēng)唯卿把他冰涼的手揣進懷里:“云,你對我真好。”秋水明眸閃了閃,白皙的臉上泛起淡淡的紅暈:“廢話,快吃東西?!?/br>“嗯?!?/br>風(fēng)唯卿咬一口,卻一把拉過他,把銜在口中的干糧送到他嘴里。用過飯,風(fēng)唯卿心滿意足地伸了個懶腰,突然臉色大變,抬手一指:“云,你看。”一個灰色的人影隨著河水沉浮飄蕩,轉(zhuǎn)瞬間已到了近處。風(fēng)唯卿抓起一根樹枝想去夠,荊楚云一把拉住他。“已經(jīng)死了,不要多管閑事。”“看服飾好像是峨嵋派的那個弟子。從西邊飄過來,難道是回峨嵋的途中遇害?”風(fēng)唯卿皺起眉:“那個什么紀幽師太不會也出事了吧?”正說著,又一個灰色的身影飄過來,看服飾和身形,正是峨嵋掌門紀幽師太。“無論如何,我們快走吧?!?/br>荊楚云拉起他就要走,卻見兩條人影沿著河如飛般掠過來,速度快得連面容也看不清。只聽一個蒼老的男聲叫:“在這里。”說著拔身而起,踏水過去,將紀幽師太一把撈起來,又踏水而回。他手上抓了一個人,在水上行走,如履平地一般。風(fēng)唯卿暗自吃驚,此人的輕功堪稱絕世,便是那號稱輕功天下第一的喬見水也大有不如,不知是那位武林前輩?正自思忖,火紅的身影擋在二人面前,尖聲問道:“你們是什么人?”卻是一個臉上脂粉厚重,鬢插紅花的老太婆。風(fēng)唯卿暗自好笑,躬身行禮:“老前輩,我們是——”話未說完,那人勃然大怒:“我很老嗎?”荊楚云拍手笑道:“我猜來的不是年高德勛的老前輩,而是年輕貌美的仙人。是我猜對了吧?哼,你這人,不服氣就胡說八道,真是無賴。”那人年紀很大,卻穿紅戴綠,擦脂抹粉,一看便是愛美如命,荊楚云投其所好,果然讓她極為受用,臉色也緩和下來:“小娃兒長得俊俏,人也聰明,我一定不會虧待你?!?/br>荊楚云拱手答謝,正在此時,藍衫老者到了岸邊,將昏迷不醒的紀幽師太往地上一扔。“這臭尼姑以為跳河就能逃脫,哼,若真讓她逃了,豈能對得起我們‘飛山飄霧’的名號?”竟然是他們?風(fēng)唯卿和荊楚云都不禁大吃一驚。這夫婦二人四十多年前就名動江湖了,男的叫喬空山,女的叫孟紅霧,“飛山飄霧”既包含了他們的名字,更是形容他們的輕功,一個就是背著山也能飛起來,一個行走起來象霧一樣輕。這二人在江湖肆行無忌多年,沒人能奈何,直到三十年前一招敗給雷轉(zhuǎn)篷。二人發(fā)誓此生再不踏入中原,從此消聲匿跡。不想竟會在此處見到?荊楚云心中一凜,隱約有些了悟。拉著風(fēng)唯卿悄悄挪動了兩步,站在紀幽師太不容易看到的位置。孟紅霧抬腳在紀幽師太腿上一踏,一聲脆響,紀幽師太腿骨斷了,激痛之下醒了過來,嘶聲大罵。孟紅霧又是一腳踏在她“氣?!眡ue上,厲聲道:“你說殺我兒的人是雷轉(zhuǎn)篷的徒弟,叫風(fēng)什么的,他在哪兒?”紀幽師太一身功力被廢,立刻萎靡下來,她性情剛烈,心知逃走無望,便欲咬舌自盡,喬空山一掌打在她臉上:“想死,沒那么容易?”趁那兩人專注于紀幽師太身上,風(fēng)唯卿和荊楚云一對眼色,開始悄悄挪動腳步,寄希望于湍急的水聲和颯颯的風(fēng)聲能掩去他們的動靜。眼看已經(jīng)觸到馬匹,突然兩顆石子分別襲向二人“環(huán)跳xue”。風(fēng)唯卿內(nèi)力雖不能用,武功還在,把楚云向側(cè)面一推,自己向另一方向撲倒,躲開暗器,然后就地一滾,來到楚云身側(cè),楚云一拉他的手臂,兩人飛身上馬。見暗器被那人用看似笨拙卻很巧妙的方法破解,孟紅霧“咦”了一聲。“兩個小娃娃不是一般人,老頭子,我追去看看?”“好,我隨后就到?!眴炭丈秸f罷,回頭陰鷙地看著紀幽師太:“你不說的話,我就把峨嵋派的尼姑們一個個弄成廢人,再賣到窯子里?!?/br>紀幽師太愣愣看著風(fēng)唯卿和荊楚云離開的方向,半晌,咬牙道:“就是他們。”※※※馬是唐繁所贈的千里馬,被荊楚云用力拍了一掌,激痛之下,撒蹄狂奔,孟紅霧一時竟也追不上。荊楚云打馬急行,顧不上選擇路線和方向,眼見越走越是荒涼,后面的紅影卻始終甩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