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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你……”要他如何,薛蟠一時間接不上來,重重地哼了一聲。林銘玉仍然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模樣,薛蟠突然就覺得自己今兒是犯了混,一家子扔在客棧里不搭理,白白跑到這兒來看人臉色,當真失了顏面。狠狠地瞪了林銘玉一眼,他拔轉馬頭,策馬疾馳而出去。“大爺,你說他這是什么意思?”林聰摸著下巴,想不出個頭緒。林銘玉抱著胳膊想了一想,春夜冷風一吹,倒讓人覺出一點兒寒冷。搖搖頭,重新上了馬車:“誰知道他發(fā)的什么瘋??熳甙桑艺?zhèn)€困了。”林府里林銳在等門,林銘玉進了房間,伸長胳膊打了個呵欠:“哎呦,真是累死我了。”林黛玉行了個禮,便由黃鶯等婢女扶回房去。林銳端上一杯茶,問道:“說是吃個酒席,怎的回來這般晚了。我擔心著你們今兒留在賈府里了,要打發(fā)人去問呢?!?/br>林銘玉在林大伺候下洗了臉,就著林銳遞茶的手喝了一口,長嘆一口氣:“去一次就是麻煩。今兒我險些就被揍了?!?/br>林銳忙問究竟,林銘玉便咕咚咕咚全說了。說話連喝了兩口茶,覺得人清醒了許多:“……得了,有了今兒這事,這段日子可以呆府里清凈了。我打算再留十來日,便帶著jiejie回揚州。九哥,你回不回去?”林銳道:“來年春上就要考試,我不想奔波了,就在這里給你看著宅子吧。那個薛蟠,無緣無故的來攔你的車,可見心里也有所算計,你還是堤防著吧?!?/br>林銘玉道:“無妨,我總不去惹他,也不怕他。這事京都,真惹了事,他也得不了好兒?!毕肓艘幌氲溃骸熬鸥?,你若留在京都,我倒有一件事需要你幫忙。”“什么事兒。你盡管說。”林銘玉看看天色,一輪明月高懸夜空,到處都是靜靜的,不由得又要犯困。“算了,明兒再說吧,今天實在晚了,九哥你也睡去!”林銳點點頭,沒說什么,摸摸他的頭,回自己的房間。兩人一個院子的,他的小廝梢頭在外頭提著燈籠等著,見了人,喚了一聲,在前邊引路。林銳等著林銘玉屋里的燈滅了,這才往自己的房間走。第二日賈府里果然沒人來請了,林銘玉樂得自在,便把林銳請來,一起吃了早點,泡上一壺茶,一面喝茶一面議事。林銘玉道:“我先前看了京都這邊的賬本,我家在京都有四家鋪子,兩處宅子,郊外還有一處田莊。莊子里有三百畝地,如今都讓佃戶租了去,每季交租子給林恒。鋪面兩間賃出去,開的綢緞鋪子。剩余兩家是自家在經(jīng)營,一是糧米鋪子,一是南北雜貨?!?/br>林銳微微驚訝:“叔叔想得真周到,京都里這些產(chǎn)業(yè),就夠供給揚州府用的了。何況揚州府的產(chǎn)業(yè)也不比這兒少,怪不得族里邊說起叔叔,沒人不羨慕眼熱的。”林銘玉笑得眼睛彎彎的,月牙兒一般:“我也沒想到。我看到賬本還嚇了一跳呢!那處宅子我還沒去看過,聽說離著太學不遠,我想著,今兒就去看一看,若是可以,便做成客棧一般,專門租賃給來京趕考的學子們住。又安全又文雅,還能賺一些銀子。九哥,你說好不好?”“自然是好的。銘玉,你原來于經(jīng)濟一道,也知之甚詳啦。這樣甚好!我最看不得,那一般讀書人,自以為讀了圣賢書,就目中無人,視行商經(jīng)營如蠅營狗茍,不堪入目不堪入耳的,且等著家里拿銀子來供奉著。這算得什么清高?”林銘玉一拍掌:“我原還有點兒擔心,聽了九哥這話,我就放心了?!?/br>林銳眨眨眼,笑道:“這不算什么,你是不知道我家中是做什么的。七房一支一貫就弱,子弟也沒個為官的,若不是我母親得了父親認可,經(jīng)營起一些鋪子,哪里有我今日讀書的出路。這在族中不是什么隱晦的事,先受了多少風言,這些年,倒是沒人來說了。”林銘玉點點頭,兩人說了一會兒話,合計著把鋪子都拿回來自己經(jīng)營。林銘玉問:“九哥覺得,這鋪子做什么買賣好?”林銳不假思索:“叔叔是做什么的?弟弟想想。”林銘玉樂了:“哈哈,九哥,你真是我的知音啊。我正想著這事兒,走官路。不過買賣鹽不成,這事兒燙手不能沾,咱們不如把海上的貨物擺過來賣?!?/br>林銳點頭:“想法不錯,不過如今海上往來都歸朝廷在管,要打通一條門路不容易?!?/br>“那有什么,不是還有涂大哥么?上回他便說過,等開了春,他便要換到海防去,這不就是現(xiàn)成的路子嗎?”林銳也笑開了:“好主意,明兒我與你一起去。”林銘玉道:“這個先不忙,我也得回揚州與父親商量過再去找涂大哥,左右他也要開春才上任,今兒我去跟他通個氣兒便成。咱們先下田莊里去瞧瞧,各處產(chǎn)業(yè)都走一遍,心里也有底。等我回揚州了,事兒就得勞煩九哥你了?!?/br>林銳道:“這有何好說的,我日日念書也怪悶的。”林銘玉咯咯笑了,知道林銳這是樂意的。下午,林銘玉坐了馬車,便到了涂凌光府上。他如今還是住在胡家的宅院里,據(jù)說是躲清閑。京都名門公子多如過江之卿,日日應酬不暇,他索性便接著祭奠先王妃的名頭閉門謝客。然而,林銘玉是特殊的。管家與林銘玉是熟了的,見了人,便笑著招呼一聲:“林大爺來了,世子在后院里賞花呢?!?/br>林銘玉問了一聲禮,自去尋人。饅頭、林二隨著管家到外頭,與相熟的小子們玩去了。涂凌光提著一只壺,在給后院里名貴的花兒澆水。林銘玉來了,他指著涼亭道:“你去那兒歇著,我讓人煮了好茶來?!?/br>林銘玉喝光了一杯茶,涂凌光已經(jīng)洗干凈手,慢悠悠地過來。“聽說你昨兒又出了一回風頭?”林銘玉咋舌:“大哥,你這消息也太靈通了吧!”心里真?zhèn)€有點兒吃驚,昌平王府的勢力有這么恐怖么!第二十章〔捉蟲)涂凌光輕輕一點,諱莫如深。林銘玉也不在意,當下只說道:“我就這個脾性。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若是欺到我頭上,刀山油鍋也是忍不得的。”他輕松道:“憑他薛家,就來教訓我,當我是軟柿子好磋磨呢!”涂凌光搖搖頭:“薛家祖上還是頗有才干,不然也領不得皇家的差事。你是沒碰著他煊赫的時候,在朝中還有幾分人緣呢。如今子弟敗落,倒是他那幾家姻親,能唬人罷了?!?/br>林銘玉不想提這些事兒,因而只是笑言其他:“涂大哥,今日我來,是有事來求你的?!?/br>涂凌光道:“求我?行吶,只管說。”林銘玉順手把茶送到他手里,兩只烏黑滾圓的眼珠子笑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