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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客房。因為白日里的刺殺,狄安中今夜自然沒有醇酒美人取樂的興趣,在和郡守大發(fā)了一頓脾氣后,揮退下人。和星河鎖上門商量起事情來。郡守大人無辜受到牽連,心中不忿,又礙于對方此時“正二品”的身份發(fā)作不得,只得告罪離開,倒也沒對這師生二人關(guān)起門來商量事情表示懷疑。“這都性命攸關(guān)了,還不許人商量一下?”狄安中上下拋著手中水果,分外悠閑自得,哪有一點憤怒模樣?星河抄手截走狄安中手里的水果,喀嚓啃了一口:“不過這羅三清怎么回事?說實話,我真沒想到,居然會是他?!?/br>狄安中欣慰的笑了一下,不過那一絲笑意,很快由欣慰改為戲謔:“是啊,我也完全沒想到,這么一個可疑人物,你在他家居然沒有搜到一絲半點證據(jù)?!?/br>他搖搖頭,以一種十分失望的語氣嘆息道:“我教給你的那些東西,都學(xué)到狗身上去了?不如你換個名字,改叫任三狗子如何?”星河:!打死你哦!之后的事情,無論是范家還是羅三清,星河沒有在參與,狄安中是被任天澤支使過來的,自然不會叫他孤家寡人來襄州。后續(xù)的取證和監(jiān)視都交給暗中勢力,星河跟在狄安中后面,直奔下一個郡府。襄州四府七郡,四府乃是大雍駐兵之地,不在他二人此次行程之中。七郡中,九棖郡與蘭莒郡緊鄰,既然相鄰,下一站自然就是九棖郡。和在蘭莒郡時流程一樣,雖然試探的時間減少許多,但是畢竟還是要留出送禮吃飯做樂的時間。星河因為實在不耐煩每次都用藥丸糊弄過去,干脆和狄安中商量,在某一次夜宿花船時,被偽裝成舞姬的刺客在一次刺殺,而且狄安中因為對美色抵抗力不足,還受了傷,從此怕了井繩,傷好之后,連女色都不近了。“逆徒,別人都是有事弟子服其勞,你倒好,全不為老師名聲考慮?!钡野仓袚]舞著包扎嚴實的手臂,和星河講條件:“不行,我要你接下來每天早上對我說十遍‘老師我錯了’!必須詞語清晰,情感真摯!”星河眼角嘴角肌rou一起造反:“你中二病又犯了嗎?”狄安中雖然不知道什么叫做中二病,但他知道這句話絕不會死什么好話。暴力鎮(zhèn)壓的星河之后,狄安中嘟嘟囔囔給他解釋了原因。“哎,你小子和任天澤那貨長得越發(fā)像了,坑到你感覺就和坑到任天澤似得,爽也!”“那貨”和“爽”都是在白鹿山期間,星河在越發(fā)沒大沒小的日常對話不小心教給狄安中的,而儒家造詣非凡的狄安中,對這些用詞接受的極快,除了不敢再徐先生面前和課上用,平時全不忌諱。“你果然是暗戀任天澤吧,現(xiàn)在看我都像他了?”星河一聽,嗤笑起來:“邑京城誰不知道,任家三子,沒一個長得和任相相似的?”尤其他這個半道撿來的,就更不可能了。“你還別不信!”狄安中說著跳起來,將星河拎到銅鏡面前:“不然你仔細看看,你現(xiàn)在確實與任天澤像了三分?!?/br>星河對著昏黃銅鏡看過去,鏡中十五歲的少年越發(fā)長得開了,原本精致柔和的輪廓,有了幾分成年男人的硬朗,但少年的稚嫩尚未完全褪去,正是最吸引人的年紀(jì)。雖然是劍三帶來的皮囊,但看著這么些年,星河也早接受了自己如今模樣。他還以為狄安中在開玩笑,捧著大臉左照右照,掐著嗓子問:“魔鏡魔鏡告訴我,鏡子里這個大帥比是誰?。俊?/br>然后叉腰大笑:“當(dāng)然是星河哈哈哈哈!”狄安中:……他這個學(xué)生,當(dāng)真是畫風(fēng)百變。有他風(fēng)采!狄安中見星河不信,干脆給他指明:“不信你仔細看看自己的眼睛和臉型,是不是真的很像?”星河不由自主回想起任天澤模樣,對比鏡中少年,但口中猶自辯解:“我的臉型自小就和任天澤有兩份相似,但這是我在長相上唯一與他相似之處了。至于眼睛,他的是丹鳳眼,我的是杏仁…………”星河大叫:“哎哎哎?——我的眼睛什么時候也變成丹鳳眼了?”狄安中捂著耳朵:“小孩子嘛,小時候都是圓圓臉圓圓眼,長大了長開了,自然就變了。”星河反駁:“才不是,我小時候就是瓜子臉,要不然怎么會在臉型上和任天澤相似?”狄安中摸他狗頭:“可憐的徒弟,小時候餓的臉上都沒rou了,自然是瓜子臉,別說瓜子臉,錐子臉都能餓出來?!?/br>星河:“呸!”他的瓜子臉才不是餓出來的!那叫天生麗質(zhì)難自棄!第85章夢中不過經(jīng)過狄安中提醒,星河確實看出,自己在相貌上與任天澤更像了幾分,一模一樣的丹鳳眼,斜飛入鬢的劍眉。星河不由奇怪:“就算我自己沒發(fā)現(xiàn)……其他人怎么也沒人注意到?”任家三子長得都不像任天澤的傳言,當(dāng)然不是空xue來風(fēng)。星河要是早注意到這雙眉眼和任天澤如此相似,說不定那時候端木薇就不會想殺他了。最起碼,也得換個借口。狄安中倒是猜到些原由。這種變化當(dāng)然不是在襄州這一個月里才發(fā)生的,而是在這幾年間慢慢變化,只不過別人看任天澤,第一眼都被他如山岳般厚重的氣質(zhì)吸引,很難著重在容貌上。任天澤那人,是天生的上位者。假如同樣十五歲陪他來襄州做中正的是任天澤,別人要灌酒,任天澤只要一個眼神過去,別說郡守,州牧也不敢。但星河卻只會乖乖喝下,連推拒都少。等你好不容易將注意力從任天澤氣質(zhì)的震懾下移開,卻又很容易被單獨的五官吸引,笑時明亮的眼,冷漠時緊抿的唇,動作時骨骼分明的手。然后又被氣質(zhì)壓的收回眼神,仿佛多看一眼都是玷污。反正除了任天澤師門這些人,少有人見過任天澤容貌。狄安中和星河這么一說,星河才回想起來。是的。任天澤那個人,你若是想起他,腦海中會有一個形象,這形象因眾人對他印象不同而各有不同,但輕易不會有具體容貌。第一次見面,星河只覺此人嚴肅,一身官威,巍峨如山岳。之后因幾乎等于被強迫認了個爹,再加上老書生死亡,星河心中郁郁,哪有心情觀察他具體長相?到了任家,多是在晚上見他,燈光昏黃看不清楚,但說實話,關(guān)于任天澤的具體長相,卻是在這段時間記住的最多。再后來入白鹿山,就更沒機會見他了。不過要真說起來,其實對任天澤容貌看的最仔細的一次,竟然是那一天在雨霖鈴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