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胃口,但也沒有直接明說,而是迂回了一下:“端木薇乃是心甘情愿?!?/br>“心甘情愿?”星河略一思索,不禁目瞪口呆:“不可能!”能叫端木薇心甘情愿的,只有任天澤一個人,但星河實(shí)在想象不出,任天澤年年去給端木薇下毒。謝子墨一看他就知道他在想什么,忍不住訓(xùn)斥他:“任相當(dāng)然不會下毒!他只是和端木薇說了一句生辰那天不想見她罷了!”星河更呆:“我去……這句話比下毒還狠吶……”謝子墨唾了一句活該。聽了一出癡情女子負(fù)心漢的戲碼,滿足了八卦欲望的星河心滿意足,兩個人在院子里東拉西扯半天,午后人數(shù)果然漸漸多了起來。“我沒想到,原來大雍朝三品以上大員竟然有這么多嗎?”任家招待客人,自然是男客在前堂女客在后院,星河不好去后院,但單只前堂這邊,如今就已經(jīng)有了人流如織的景象。這些個大人們身邊大多帶著一個青少年,正是他們的嫡子。大人們相互打招呼的時候,這些青少年們也聚在一起交流玩耍,當(dāng)然,這些人都有任星洲和任星云招呼,本來星河也該去幫著招呼一二,但星河借口陪謝子墨,將這事給推了。崔氏還巴不得他少結(jié)交人脈,又想著今日打定主意要做的事,也就答應(yīng)了。至于本該出面招待諸位大人的任天澤,根本沒出現(xiàn)。“大佬就是任性?!?/br>星河嘖嘖有聲,奇怪的問:“任天澤到底是怎么當(dāng)上宰相的?他沒把滿朝文武得罪光?”謝子墨憤怒反駁:“這叫風(fēng)骨!任公何須諂媚權(quán)貴!”星河翻了個白眼,跟腦殘粉果然沒話說。“還諂媚權(quán)貴,他就是大雍最大的權(quán)貴好嗎?”任天澤在干嘛?他確實(shí)沒打算出來迎客,但絕不是因?yàn)槭裁床徽~媚權(quán)貴的鬼設(shè)定。也不對,他就是在諂媚權(quán)貴。皇帝來了。當(dāng)今皇帝名叫端木鏡城,端木薇的不同母弟弟,先帝最小的兒子。當(dāng)年先帝死前并沒打算將皇位留給他,他上面還有一個大十歲的哥哥,性和有些暴躁沖動,但只要稍加磨礪,就能當(dāng)個好皇帝。最重要的,那位是嫡出,早早被立為太子。而任天澤本來是先帝給前太子準(zhǔn)備的左膀右臂。可惜先帝眼瞎,沒看出任天澤實(shí)乃梟雄。任天澤根本看不上前太子,于是設(shè)計害死他,將當(dāng)時還小的端木鏡城推上大位,然后自己做了輔政大臣。端木鏡城是被任天澤扶持上位,但卻自小做任天澤傀儡,于是對這位年紀(jì)輕輕的輔政大臣,當(dāng)朝權(quán)相又愛又恨,矛盾的恨。具體就表現(xiàn)在,任天澤每年的今天,皇帝都會親自微服過來給任天澤賀壽,但卻從來不送合任天澤心意的禮物。任天澤之所以年年都不出來會客,就是因?yàn)?,年年都要在他的書房里接待微服而來的傀儡皇帝?/br>第56章挑釁然而任天澤總要出席宴會,皇帝畢竟也不好久留,等天色近午,暖洋洋的太陽光稍稍驅(qū)散了冬日一點(diǎn)寒意,前庭后院的案幾上擺放好精致點(diǎn)心,各位來客均已入座,而皇帝,也終于走了。任天澤姍姍來遲,例行先是自飲三杯以示告罪,然后一拍手,早就排練好歌舞的家伎低著頭魚貫而入,屏風(fēng)后絲竹聲一響,曼妙舞曲立刻展現(xiàn)在眾人眼前。側(cè)身折腰,妖嬈能起掌上舞。擺袖遮容,含羞芙蓉面。端的是美不勝收。任家三位郎君全都在前廳陪著男客,大人們按著尊貴程度一個個去給任天澤敬酒祝壽,每敬一人,他們?nèi)齻€就要起身相謝。星河粗略估算一下,基本上五分鐘一個人,其中若有和任天澤關(guān)系好的,則時間要更長些,因?yàn)橐奶齑蚱ā?/br>不說些題外話,怎么能顯出他與任宰相親近呢?因大廳中敬酒之人太多,星河三個難免就要一會兒一起身,等敬酒者和任天澤聊完,起身相謝一下,雖然只是站起來拱個手,說話的事歸任星洲,但還是將星河煩的不行。早知道就該裝病……星河硬是挺著一副僵硬的笑臉,雖然僵硬到有些虛偽,但好在無人在意。就這么五分鐘一起身,案幾上點(diǎn)心換了七八種樣式,歌舞暫告一段落,終于開始正宴。不用一會兒一起身,可以安安靜靜好生吃飯,星河松了一口氣。趁著婢女撤下點(diǎn)心的機(jī)會,快速取了一塊晶瑩剔透的水晶糕扔進(jìn)嘴里,然后被謝子墨狠狠瞪了一眼。——太也丟人!——呸!天大地大,吃飯最大!自從到了任家,星河最高興的,就是飯菜檔次上來了。別看如今烹飪手段不豐富,調(diào)料種類也不多,但是架不住食材來源多種多樣??!星河可是曾經(jīng)在人家的餐桌上見到過“龍肝鳳髓”,雖然“龍”是短吻鱷而鳳是長尾雉鷄,但再怎么說這也是后世他絕對吃不到的瀕危物種好嗎!點(diǎn)心過后是正菜,正菜過后是水果。今天的菜式和過年那天同樣豐富,甚至還要更多一些,每一桌正菜足足有七十二道,但花樣卻又不一樣,真是難為任家大廚。雖說有七十二道正菜,但星河面前這張不過一米長的案幾自然是擺不開的,所以都是每次先上九道,隔一刻鐘就將前菜撤下,再上九道,如此一個時辰,七十二道主菜恰好輪完。飯前點(diǎn)心和飯后水果也是這種上法,不然堂堂世家宴客,菜式只有不到十道,豈不是很丟人?當(dāng)然,正經(jīng)一直在吃的就只有星河一個,大人們當(dāng)然是在喝酒聊天,或者欣賞歌舞,吃的多了,同樣惹人笑話。就比如星河就被笑話了。這天下有人酒量深有人酒量淺,但無論是誰,喝得多了都難免說錯話,做錯事。就譬如崔家一個小子,年齡比星河還小一歲,大約是家中嫡次子,被父親帶來開闊眼界,但沒想到貪了兩杯,下肚酒氣一會兒就全上了頭。然后這崔家小子就見到星河一直埋頭苦吃,深覺可笑,便站起身來指著星河,大聲問他:“這般能吃,莫非你彘也不成?”彘,也。漢武帝小時候有個小名就叫劉彘,意思就是劉野,大約皇家也覺得賤名好養(yǎng)活。這年月倒也有家,但都是平民家才養(yǎng),而且是養(yǎng)來吃茅廁里的糞便,就連平民家,也是不吃rou的。現(xiàn)代罵人是說他能吃或者笨,但說一個人“彘”,也不是什么好話,甚至其中程度,比現(xiàn)代更甚。可惜這人實(shí)在不會找話,罵人“彘”,也便罷了,偏偏在前面加上一句“這般能吃”,那就是自討苦吃了。星河將嘴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