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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云月璽來意堅定條理清晰,倒也把之前的不上心給收了去,她暗道今日走眼,這小姑娘看起來靈巧文弱,倒是個有主意的,她又生得這么美,要是沒口吃,該多好。 美婦笑起來:“姑娘好計算,這樣的房子最好,我這就帶姑娘去看看房子?!?/br> 她叫來一頂轎子,和云月璽一起前去看房。 路上,美婦道:“我夫家姓莊,別人都叫我晚娘,姑娘你叫什么?聽口音像是京城人,為何要租賃宅子?” 她言笑晏晏,想摸清云月璽的底。 云月璽道:“我姓云,小時候在京城待過一段時間,如今來京城是投靠親戚?!?/br> 至于為什么投靠親戚卻要租房,她不說,便值得晚娘去猜測。云月璽這般說,也是想為自己尋一個不存在的親戚,讓人不至于猜想她是個孤女。 晚娘果然沒再問。 等到了宅子處,云月璽和晚娘下轎看了看宅子,這宅子雖小,卻五臟俱全,什么都有,云月璽剛才在轎中也掀起轎簾打量周邊環(huán)境,沿途非常干凈,足以見得不是什么臟亂之地。 她頜首問價,晚娘也是個直爽人,最后和云月璽定下四百文一月。 云月璽手中只有一錢銀子,按照度量衡來換算是一千文,如今一月房租便要這么多。她并未猶豫,直接定下。 這宅子什么都有,還有個小院子,她無論是做飯還是做些什么都方便。 至于錢,她慢慢總會有的,云月璽雖舉目無親,但她有一張嘴和一雙腿,慢慢的,認識的人就會多起來。 云月璽和晚娘回轎,去晚娘那兒付銀兩、簽字據(jù)。在轎中時,云月璽看了晚娘好幾眼,她那目光澄如秋水,便是微微一望,都像是能看穿到人心底去。 晚娘被這樣的目光看著,有些繃不住,道:“姑娘,你看我做什么?” 云月璽似乎是猶豫了下,仍是緩慢道:“晚娘長得英氣嫵媚,風韻極佳,但是畫的是柳葉眉,柳葉眉過窄過細,適合溫和些的長相,晚娘畫柳葉眉,只會壓了晚娘眉宇間的英氣,顯得有些平庸,你適合其他眉毛?!?/br> 晚娘聽她說自己眉毛沒畫好,雖覺得她說得有道理,但晚娘這樣的美人,驟然聽見不熟的人說自己有哪些缺點,心中仍有些不快。 云月璽哪里不懂她的想法,她笑了笑:“晚娘姿容極美,在我生平所見人中,至少能排入前三。如果晚娘不嫌棄,待會我和你簽訂字據(jù)時,為你新畫一種眉毛,大約需要小半刻鐘,那眉型一畫,定叫晚娘美得不敢認自己?!?/br> 晚娘心中一動,云月璽雖口吃,但也是在夸她,沒人不喜歡被夸,如果說之前云月璽說她眉毛不好看她有些惱,待云月璽說為她新畫眉毛,她心里便有了期待。 人啊,如果被懟一通,對方只挑出錯處,而不說如何改進,常人都會覺得是被挑刺兒了,但若對方拿出解決的辦法來,這時,大多數(shù)人便會心存感激,認為對方是真為自己好。 晚娘也在這類常人的范疇中,她笑起來,佯裝拒絕:“姑娘說笑了,姑娘長得花容月貌,這么夸我我可不敢當,若姑娘為我畫眉,豈不是會耽擱姑娘時間?” 云月璽極親切地微笑:“只是畫幾筆眉毛,哪里耽擱時間了?何況,我住在晚娘宅子中,之后還要晚娘多照拂。” 晚娘這下才安心,答應(yīng)讓云月璽給她畫眉。 等到了晚娘那兒,云月璽拿起畫眉的青黛給晚娘畫眉,她輕輕垂眸,似乎滿眼都只有晚娘的眉毛,等到勾勒出晚娘的眉,她一邊輕描,一邊道:“我今日給你畫的眉叫小山眉,本來還有種眉峰更揚的柳菜眉適合晚娘,但是晚娘今日穿的綠羅裙,綠羅裙太溫婉,柳菜眉太張揚,適合盛裝?!?/br> 她給晚娘畫了新眉毛,又讓晚娘重新咬了咬口脂,將口脂印得更紅,剎那間,鏡中便多了個英氣嫵媚、活色生香的美人,晚娘一時有些驚喜,她以往畫眉,皆是京城中流行什么眉便畫什么,還有許多眉形不會畫,她之前最多覺得自己是中上的小美人模樣,今日,倒覺得所見之人中,除了這個姑娘,沒一個比自己好看。 晚娘喜不自勝,拉著云月璽的手嘖嘖稱奇:“云姑娘,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感謝你。” 她觸到云月璽的手,驚訝地“咦”了一聲,云月璽模樣長得嫩,細皮嫩rou,臉上肌膚毫無瑕疵,但這雙手……像是干柴一樣,一看便知常年做活。 云月璽輕輕收回手:“沒什么好感謝的,只是舉手之勞,今日天色已暗,若是晚娘改日來我那兒坐坐,我重新給晚娘畫個完整的妝面,晚娘這兒口脂太淡了?!?/br> 晚娘心底一動,但凡女子,對美的追求都是孜孜不倦。 她已然生了再找云月璽畫新妝的心思,笑笑:“姑娘倒是精通此道?!?/br> 云月璽道:“我家中曾做脂粉生意,對于這些,我的確非常了解,我此次來京城,雖說是投靠親戚,但是我自己也要有能安生立命的本事。實不相瞞,我今日為晚娘你畫新妝,也是想給晚娘看看我的本事。” 她赧然一笑:“雖然今日真的畫得太簡單了些……其實,一個完整的妝容還包括首飾搭配,若是晚娘之后有什么重要場合,或是族中親眷有此需求,皆可來找我?!?/br> 云月璽如今展露的畫眉技巧倒是原身的能力,原身心靈手巧,于畫妝一道一點就通。 原身不在侯府,真的能活得更好。 侯府是她的劫數(shù),而不是她的福氣。 晚娘聽云月璽如此說,一顆心便微動,她也算是生意場上的人,見識廣泛心思活絡(luò),這位云姑娘可不只是畫妝,她能根據(jù)每人的長相設(shè)計適合的妝容,便是三分美貌到了她手中,也能變成八分。 晚娘有一親妹,正是挑選夫家的年紀…… 她笑道:“云姑娘有這手藝,何愁不能安身立命?不知云姑娘畫一次妝容,要多少銀子?” 云月璽輕聲:“若是晚娘,只需二十文,若是旁人,只畫妝需二十五文,若加上梳頭發(fā),要五十文一次?!?/br> 畫一次就要二十五文、五十文? 云月璽的賃屋一月都只需四百文,這價格雖高了點,但是也在晚娘接受的范圍內(nèi),能花錢去梳發(fā)畫妝的,都沒有窮人。 而這一類人,各種聚會比比皆是,每人都想著如何打扮得更美些。 晚娘笑著送云月璽上轎回她的宅子,還非要給云月璽這次妝容的錢,云月璽推辭不了,便收下,末了道:“今夜你的妝容并未畫完,改日你來找我,我重新為你畫好,如此,我收你的錢才心安理得?!?/br> 她便這樣約了晚娘的下一次,而女子畫此妝容,大都會帶上相交好友,這些都是云月璽未來的生意。 這一晚上,云月璽便收獲了二十五文錢,換算一下,一個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