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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到能長成參天大樹的地步,要活下去,便只能先往菟絲花那邊靠。否則的話,看旁邊這群虎視眈眈的丫鬟婆子,等她脫下這身衣服,她的下場可想而知。 云月璽往花園中走去,今日天氣倒是比以往涼快,日頭也沒那么毒,云月璽看見花園中有一位身著藍衣、氣宇軒昂的英俊公子,這就是那名宋世子。 云月璽旁邊的婆子朝云月璽遞眼色,并且推搡著她前進,只要和宋世子檫肩而過,讓宋世子看見她就夠了。 那宋世子目不斜視,倒是極懂禮節(jié)地退開幾步,不和女眷交談,哪怕這女眷是他的未婚妻。 眼見著二人要交錯過去,云月璽斂眸,她輕輕解開自己的香囊,香味飄散出去,宋世子察覺到香味,抬眼朝她望過來,云月璽再身子一個踉蹌,裝作腳滑一般,朝宋世子的方向跌去。 丫鬟和婆子們都沒反應(yīng)過來,那宋世子倒是習(xí)武之人,下意識抓住云月璽的胳膊,扶住她不摔下去:“當(dāng)心!” 他握住云月璽的胳膊,只覺和男子胳膊大不一樣,宋世子下意識看向云月璽,便看到她臉色蒼白,似乎受了極大的驚嚇。 美人如玉,何況如此嬌弱,宋世子當(dāng)即忘了挪開眼。 云月璽身后的婆子見狀,眼皮狠狠跳了跳,她這么大的歲數(shù)了,什么事情沒見過,這宋世子這模樣,明顯是起了意,這可不成,夫人吩咐過了!只能讓云月璽穩(wěn)住宋世子不退婚,萬不能讓宋世子對她上了心。 婆子當(dāng)即高聲,沖破兩人之間旖旎的氣氛:“小姐,您怎么了?” 她聲如洪鐘,宋世子這才想起有旁人在場,尷尬地想收回手:“是在下唐突?!?/br> 云月璽適時出聲,她似乎很少說話,聲音非常好聽,但是有種不熟練之感:“……別、別推我……” 她桃雪般的眼微紅,聲音中帶著委屈,剎那間,便讓宋世子心生保護欲:“誰推你?” 云月璽道:“婆、子?!?/br> 她說話語速特別慢,有種瑕疵感,但因長得太完美,這般瑕疵感反而拉近了她和宋世子的距離。 婆子萬萬沒想到云月璽居然敢當(dāng)著她的面告狀! 她推她怎么了?她真以為她是侯府千金?不過是個人人可欺的下賤玩意兒罷了。 婆子一怒,差點想高聲喝罵云月璽,那宋世子卻當(dāng)即沉了臉色:“刁奴伺候不利,懲罰便是,若小姐性軟,不好懲罰刁奴,本世子可代勞?!?/br> 他身后的小廝當(dāng)即想綁了那婆子,送去侯府管家處領(lǐng)罰。 婆子嚇得額上帶汗,要是她被宋世子的人扭去,不說別的,讓宋世子不快,沖撞貴客,這一條就夠她領(lǐng)二十個板子! 婆子辯解道:“老奴沒有,老奴只是輕輕碰了碰小姐,這光天化日下,小姐見到外男,不走快點,不叫人笑話?老奴都是為了小姐好!” “推、了。”云月璽堅持道,她仰起臉,“她、對我、不好、罵我、畫、死人、妝?!?/br> 要是換個模樣差點的,說話磕磕絆絆只會叫人笑話,但是云月璽不然。甚至,因她澄澈的眼和無害的外貌,宋世子輕而易舉地相信了她的話。 婆子叫苦不迭,罵句死人妝怎么了?云月璽之前日日受氣,也沒見她受不了。 好家伙,之前她天天打罵她,她也跟個悶葫蘆一樣,今日的手段倒是層出不窮,她無依無靠,就勾著男人給她出氣? 她下意識道:“老奴冤枉——” 她湊上前,因為欺負(fù)云月璽欺負(fù)習(xí)慣了,便想扯她手,讓她說自己的好話。 宋世子見她如此,以為刁奴犯上作亂,欲要欺負(fù)主子,當(dāng)即一腳踹過去,這一記窩心腳踹得那婆子趴在地上爬不起來,只覺渾身骨頭都散了架。 這一記窩心腳可比幾十個板子要厲害,婆子當(dāng)即唉喲都唉喲不出來。 云月璽不會同情她,這婆子之前沒少欺負(fù)原身。 她也不覺得自己如此有什么問題,如果她仍然手段光明,那么等待她的只有被利用干凈后攆出府,身無分文,冬日連身厚衣服都被侯府收走。 一旁的丫鬟們見她們中最有主見的婆子都被打了,當(dāng)即頭皮一緊,不敢再觸云月璽的霉頭。 宋世子命人把婆子拉下去,交給侯府管家,同時戀戀不舍道:“今日小姐受驚,回去可多休息,免得驚神。” 云月璽點頭答應(yīng),但她不能現(xiàn)在走。 如果她現(xiàn)在走,離開宋世子范圍內(nèi),侯夫人便可命人處理了不安分的她,之后大不了說她落水病逝。 她道:“世子,我、今日、有句話、要告訴、世子……” 宋世子猜測,難道是什么才子佳人之類的話? 他們本就有婚約,宋世子不但不排斥,反而有些期待。他之前也見過云月璽,都是遙遙相望,只知道她長得好,沒放在心上,今日有了邂逅,便在宋世子心底種了一顆種子。 “小姐可直言?!彼问雷拥?。 在云月璽要說出自己不是侯府千金時,一道燦若朝霞的女聲由遠(yuǎn)及近:“慢著!” 云月璽和宋世子一齊朝來人望去,來人雖模樣沒有云月璽清美絕俗,但是眉宇間自有一股子韌勁兒。 云月璽見到來人,便知這是侯府的真千金云驕陽。 那時,盜匪們把女童們關(guān)在山洞,和云月璽被侯府抱錯了一樣,云驕陽也被一個商戶抱錯。商戶四處做生意,早就搬出了京城,因此,侯府才花了好幾年功夫找到云驕陽。 云驕陽在商戶不愁吃穿,倒是過的大小姐生活,但是,侯夫人仍覺得云驕陽受了委屈,商戶小門小戶的,一點規(guī)矩也沒有,她的寶貝女兒可是受了大委屈。 侯夫人于法理上無法懲戒商戶,便干脆以侯府的勢,打壓商戶,小商戶不久家財便差不多散盡。 如今,侯夫人讓云驕陽在侯府內(nèi)學(xué)習(xí)禮儀,等她禮儀完美后,再將她引薦給宋世子,順理成章地把婚事給換過來。 云驕陽卻不忿,她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還知道了宋世子要來的消息。 她心想,她有那么見不得人嗎?非要讓一個冒牌貨去冒充她。 云驕陽走近宋世子和云月璽,揚起頭:“你就是宋世子,我的未婚夫?” 宋世子皺眉,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他看云驕陽身上穿戴無一不好,倒也不敢拿她當(dāng)尋常下人看待。 “姑娘何出此言?” 云驕陽如孔雀般昂起頭:“我說,我才是侯府的千金!” 本來應(yīng)該是郡主,但是,圣旨一日未下,她就不能以郡主自居。 “你身旁的這位呢,不過是個冒牌貨。”云驕陽直接戳穿云月璽的身份,半點情面不留,“我一歲時,被盜匪給偷走,之后我母親尋我尋錯了人,便像你看到的這樣,這個冒牌貨被接入侯府里享福,占了我的位置,而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