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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邯煬是真的大,真的繁華,趙錦瑟在陵城早已是土霸王,哪兒的店哪兒好吃的她都門兒清,可來了邯煬都一年多了,也還沒吃透十之一二的美食,但她畢竟是外來的,人家鄭安安卻是實打?qū)嵉谋就寥耸浚@美食不要太熟了,幾個溜達(dá)就帶著趙錦瑟來到了邯煬最文明的火腿店。 正是冬季,火腿十分暢銷,兩人來的時候已見店門排了長隊,不乏一些管家仆人前來采購。 當(dāng)然了,真正的世家皆是內(nèi)訂的。 “這一家的是真的好吃,不過我家里不許我多吃,這久而久之我就忘了,若不是你提醒,我都沒想起來如今正是吃火腿的好時節(jié)?!?/br> 若是美食,怎會讓吃貨遺忘呢——只能說明這邯煬美食太多了,鄭安安吃不過來,自然給忘了。 “這么長的隊,怕是有一陣好等的,這天可冷了。” 那還等不等呢? 兩女對視一眼,果斷一致——等! 雖冷,可兩人各自衣著厚重,貂披加身,還各自捧著小暖爐,等待的時候談天說美食,倒也不難熬,說帶興起時皆是眉開眼笑,無知無覺就引了不少人注意,比如對面酒家二樓正在聽小曲喝暖酒的白浚。 他是認(rèn)得趙錦瑟的,可也不過是當(dāng)時驚鴻一見,此后再無牽扯,因美眷歌姬太多,他也沒太放心上,如今再見,卻一下子將一年前的記憶翻卷而來。 “這小娘子倒是~~”他瞇起眸子,忽甩手投擲了手中的酒杯,落地鏗鏘,一聲吆喝,“哥幾個,走!帶你們玩玩去!” 趙錦瑟這廂還不知道自己被盯上了,正喜滋滋看著就要排到的隊伍,跟鄭安安討論著要用這火腿做什么菜,說著說著,趙錦瑟察覺到不對勁了。 酒氣,對,就是濃烈的酒氣,而且逼近了。 她一抬眸就見對面酒樓走出幾個衣著華貴的浪蕩公子哥,為首的不就是那個白浚么。 從小到大,趙錦瑟對這方面尤為敏感,頓察覺到對方是沖著自己來的。 這倒霉勁兒,這大雪天也還帶調(diào)戲姑娘的? 趙錦瑟心中暗罵,有心拉著鄭安安離開,卻慢了一步,這廝竟早已示意小廝們從后方包抄過來,把她穩(wěn)穩(wěn)圍了起來。 “誒,快到我們了,錦瑟,錦瑟?他們是誰?!”鄭安安看到白浚很是驚訝,但眉眼打量,隱隱想到了什么人,臉色也沉了下來。 她正要質(zhì)問,趙錦瑟卻拉了她袖子,擋在身后。 “白公子,這大雪天有幸得見,可是有事?”趙錦瑟姿態(tài)大方沉穩(wěn),挑不出錯。 “有啊?!卑卓PΣ[瞇打量趙錦瑟,“自打一年前見面,如今你倒是越□□亮了,對了,你叫什么來著?” “我姓趙。”趙錦瑟依舊端住了,但避開了白??拷氖?。 “趙什么?” 趙錦瑟卻是不肯說了,一副閨秀嫻雅守禮的模樣,見他這幅孟浪不肯退走,就擰眉道:白公子也是侯府公子,難道不知禮法?當(dāng)街調(diào)戲良家之女?” 白浚聞言一愣,后大笑,“你?趙錦瑟啊趙錦瑟,你真當(dāng)我對你一無所知嗎?你不過一商女,我就是調(diào)戲了你又如何?” 趙錦瑟這個人,他去年遇見時就讓下屬去調(diào)查了,得知是商女,也曾想出手,后知道她進(jìn)了青衣院,還拜了那院長為師,恰好遇上他跟沈焱當(dāng)街斗鬧被長輩得知譴責(zé),后才偃旗息鼓,但這不代表他真不敢動這商女。 偌大邯煬,便是世家女他敢招惹的也不少,何況這區(qū)區(qū)商女! 趙錦瑟皺眉,“商女又如何,依舊是君王治下子民,既是子民,君王坐鎮(zhèn)之王都,司法公正之庇護(hù),難道會無視世家以下的子民?” 這什么跟什么,白浚不耐煩聽她擺這姿態(tài)說這些話,就甩袖哼哧道:“商女卑賤,我便是要納你為妾也是給你體面,明日我就讓府里的人去抬你進(jìn)門當(dāng)我一妾,可比你這勞什子商女尊貴多了!” “白公子,我可不止是商女,如今也在女司任職,是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朝堂中人,還請白公子尊重一些?!?/br> 女司?白浚皺眉,那地方可不好招惹,多的是世家貴女,便是有些身份不如他的,也因為世家之間牽扯復(fù)雜的關(guān)系不可亂動。 畢竟一個個都是有官身名義上也都是掛在長公主跟皇后門下的女官。 不過就這么放棄? 白浚有些遲疑,而趙錦瑟心頭暗道這官身還是有點作用的,起碼能唬人,不過這人太混賬,也不知道等下會不會放棄,若是要硬來,她就算能脫身,這名聲肯定是吃虧的——畢竟如白浚所說,他一侯府公子要立她為妾還是抬舉她了。 一想到如此,趙錦瑟就心生了惱意,正琢磨著如何解危,忽見到街頭那邊的茶樓底下門前站著兩個人,雖是便衣,但趙錦瑟記憶力一向好,過目不忘,見了人也是,否則也不好做生意。 這一眼瞥去,正見到這臉,她便認(rèn)出了人。 是他們?若是他們~~ 那今日她就不僅有了轉(zhuǎn)機(jī),還可以叫這姓白的小子吃一個大苦頭,日后再不敢對她出手! 67.后悔 趙錦瑟性子跳脫, 可一旦想做一件事,滿腦子絞盡腦汁, 十分專心,所以她此時就快速盤算起來了。 這白家是皇后娘家人,東海侯府從前算是站太子那邊, 可太子崩了后,皇后一黨就另尋可扶持的對象。 她曾跟老師議論過政事,后者讓她自己揣度皇后一黨的選擇。 還能是什么選擇呢, 無非是烈王,隱王跟玨王。 烈王后面有貴妃,自有強(qiáng)大母族, 當(dāng)年也一直跟太子一爭高下,兩黨十分不合, 太子一崩,烈王一黨是最為得意的,沒少糟踐白氏一族, 然而后來君王空懸太子之位,盛寵母妃早故的隱王。 這讓烈王一黨吃癟, 也讓皇后一黨不得不重新考慮去路——單單一個皇后是穩(wěn)不住這潑天權(quán)勢的, 也只有未來君主才是真正的必要選擇。 所以他們選擇了~~ “玨王。” 趙錦瑟當(dāng)時是這么回答的, 而李瞻沒有否認(rèn)。 那就是默認(rèn)了。 不比隱王本身盛寵, 君王就是他最大的靠山, 不可能為皇后一黨掌控, 而烈王早已成仇, 兩家恨不得滅了對方的族,更是不能選。 最好的選擇就是玨王。 哪怕玨王看起來平庸,但只要隱王跟烈王“兩敗俱傷”~~那局勢可就不一定了。 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