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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先去通知,過了一會葉伯牙才現(xiàn)身開門,自是匆匆藏了鞋子。 “不對,他沒藏鞋子,這樣聰明機警的人,回家后肯定立即清洗了鞋子,不會顯露于人前。但因為是剛洗的鞋,這兩日一直陰天,今日肯定還是濕的,未曾離家還好,若是有客人到來,他只能穿新鞋,以免失禮跟露出破綻?!?/br> 如此嫌疑,如此心智,反而越發(fā)顯得他嫌疑巨大。 “不過對外宣稱死的是陳妍,他若是不信,自找都督府要求見尸就是了,以他官身學(xué)子,都督府倒也會客氣幾分,會讓他見尸的,何必如此鬼祟冒險?莫非是他殺的,可若是他殺的,理應(yīng)確認(rèn)人已經(jīng)死了,冒死見尸,只能是因為~~~” 傅東離瞇起眼:“他不確定死的到底是陳妍還是陳萱,或者說,他應(yīng)該猜到一點內(nèi)情,但不確定。” “以陳妍的品性,如果換身份是自愿的,不管原因是什么,她都會處理好自己的事兒,比如她跟葉伯牙那般親近,就算為了自己jiejie來日融入自己的身份圈子,也會處理好首尾,比如陳萱肯定無法瞞過葉伯牙跟原來的師長,因為學(xué)問筆跡這些無法作假,只能從木雍退學(xué)??珊翢o理由的退學(xué),一定會惹來葉伯牙的追問,到時候自會出破綻,最好先跟他斷絕往來。” 這也就對上了。 葉伯牙先苦于陳妍跟自己斷絕關(guān)系,既痛心又無奈,但出于君子之風(fēng)跟一直以來的自卑心理,絕不會再去找陳妍。 可陳妍死了。 整個邯煬的人都知道陳家二小姐死了。 他震驚難以相信,開始懷疑陳妍之前忽然跟他斷絕關(guān)系的蹊蹺。 “連陳妍的筆跡都能臨摹那般清楚,自然對她極為了解,又聰明,讓他猜到兩女可能交換身份也不是不可能,所以他才想夜探停尸房,以確定她的真正身份,但不走正面,如此鬼祟,可能因為他有私密法子確定兩女的不同,可這種法子,在人前不宜顯露,免得敗壞陳妍名聲。” 那就是陳妍身體上有什么特征了。 恰好葉伯牙知道。 ———————— 雖然他們推敲到了如此細(xì)密的程度,卻還是沒辦法得到印證——除非葉伯牙肯說。 “其實把這些告訴沈煉他們,他們自可以通過緝拿讓葉伯牙開口,就算這個人脾性極為執(zhí)拗,輕易不會開口,但只要告訴他死的不是陳妍是陳萱,一切迎刃而解。” “也許吧。”傅東離不置可否,但忽瞧著她,目光清遠(yuǎn)又奇怪。 “你還要站在那里站到什么時候?邊上的味兒聞著很喜歡么?” 趙錦瑟回神,立馬聞到了一股臭味,扭頭一看,看到了旁邊一屋舍外面倒著的豬泔水。 “好臭好臭!”趙錦瑟立馬跑了過來,不過她又驚訝了,“咦,這次你怎么曉得等我?以前都跟馬一樣顧自往前走。” 傅東離姿態(tài)冷艷,睨了她一眼,“我受傷了,走不快?!?/br> 趙錦瑟:“你受傷的不是手嗎?” 傅東離:“嗯,所以拉不住繩子,只能放你到處野,又怕你跑太遠(yuǎn),只能在原地等你。” 這話聽著跟遛狗似的。 趙錦瑟:“....” 你不是馬,你是驢。 ———————— 接下來去哪呢?兩人正要出木雍學(xué)院,傅東離對面迎面而來一伙人。 威風(fēng)赫赫,好多黑甲鐵面軍士,讓人望而生畏。 趙錦瑟本就有避讓之心,卻不想這心剛起就被人一拉手腕往邊上樹后拉去,因為突然,她一個趔趄又撞在了這人胸口。 行吧,一天撞幾次,也不見撞出多少感情來。 倒是鼻子撞疼了。 吃痛的趙錦瑟也是負(fù)氣,就輕錘了這人胸口一下,傅東離本在看著外面那伙人,神色冰冷,忽然胸口被悶錘一下,低頭對上趙錦瑟氣呼呼的眉眼。 像一只傲嬌小脾氣的奶貓。 沉默了下,他伸手輕輕揉了下她的頭。 乖乖? 不。 “安靜。”他這樣冰冷又無情。 趙錦瑟:“....” 不過這一伙到底是什么人呢?趙錦瑟只隱約見到被兵士保護(hù)著的銀金蟒袍,優(yōu)雅,貴重,極端的權(quán)勢。 這是一位王爺,而且是一位權(quán)利很重地位很高極得盛寵的王爺,否則沒有皇家所屬的黑龍衛(wèi)貼身保護(hù)。 跟那位野王的處境截然不同。 他們從前面走過,并未發(fā)覺他們兩人在這,不過就在他們要過去的時候,那位王爺邊上的黑衣中年男子陡然轉(zhuǎn)頭看向這邊,目光銳利。 “何人!” 一聲低喝,他步子也是一動,眼看著就要掠過來。 骨子里極不敢得罪權(quán)貴的趙錦瑟快嚇?biāo)懒耍乱庾R揪住傅東離的衣服,傅東離皺眉,但也沒拉開她,已做好準(zhǔn)備自己出去。 但就在此時。 汪! 汪汪汪! 一只狗從邊上跳出,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只是一只狗,無妨?!蹦俏煌鯛敎\淡一笑,仿佛極有風(fēng)度,那黑衣人冷冽瞥了下那只狗,一并走了。 他們離開后,趙錦瑟呼出一口氣,“嚇?biāo)牢伊恕!?/br> “你有何可怕的,他們又不會刁難你?!?/br> “我長得好看,萬一他要抓我回去當(dāng)小妾怎么辦!” “....” 傅東離見她站在樹下一本正經(jīng)的臉蛋兒,撇開眼,漫不經(jīng)心,“不會的?!?/br> 趙錦瑟:“???” 傅東離:“君上盛寵,就算是他的小妾也會經(jīng)過嚴(yán)格篩選,多數(shù)都只會是露水情緣吧?!?/br> 趙錦瑟黑臉的時候,傅東離似乎察覺到自己這樣說太過分了,就露出歉意表情。 “不過你也不用擔(dān)心,隱王一向潔身自好,對女色向來克制,不會看上你的?!?/br> 你每次都特意對我這么刻薄,是不是看上我了? 想引起我注意。 42.君子 嘴毒如斯非第一日, 趙錦瑟本也不在意,但恍然發(fā)覺自己跟這人極近,幾乎貼身,這樣的距離,這樣的咫尺,呼吸可聞,她忽然來了一股野性,不由壓低了嗓子,卻柔媚了音調(diào)。 “那將來看上我的人都不夠潔身自好咯~好色不自律, 非君子也。” 頭頂樹木陰涼,忽見了清涼,因為下雨了。 雨滴颯颯落在枝頭, 輕輕拍打,瑟瑟有聲,她的人, 她的聲越顯隱約柔軟, 一雙眼在他低頭之間鎖了碧綠的清艷輝光,一滴雨水